“等到继任仪式那天,整个帝城都让你砸。”维克微笑道。
“不说这个了,维克少爷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宫岚没喝酒的时候可不乐意跟他交流父亲这个话题,马上岔了过去。
“倒没什么具体的事,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一番我的盟友。”维克继续微笑。
宫岚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半天,突然问道:“你跟玄雅,也是这样的吗?”
“嗯?”维克没想到话题怎么突然扯到玄雅头上了,有些想笑,“玄雅不是说了嘛,他那样的人我不感兴趣。”
宫岚有些后悔问了他这个问题,本来他都下定决心不再跟维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但一个不留神又把想问的从嘴边溜了出去。
哼了一声后,宫岚起身打算走人了,维克突然笑眯眯地话锋一转:“突然想起来,你答应和我联盟,我似乎还没许诺过你好处呢,那我就现在说了。不管你之后打算干什么,不管你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都答应你,毒牙家族永远都不会消失。”
“我稀罕你的承诺吗?”宫岚扯出一个微笑。
“你当然不需要稀罕,你有实力自己做到,而且一个男人也不需要另一个男人的庇护,但是……”维克笑容不变,“能有一个人为你想到这些,心里总归是高兴的吧?”
宫岚什么都没说,只是原本要走人的他,在原地愣了会儿之后又重新坐了下去。
“要点酒吗?”维克笑着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宫岚看了他半天,最后冷道:“随你。”
第二十三章 仪式
夜晚的树林显得比白天更加静谧,不过一声突兀的口哨划破了夜空,一只猎鹰在树林上空盘旋了片刻后,宛如训练有素般落到了一个人肩头。
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鸢尾。
双魔在祥瑞城行凶完毕后就跟着石蚕离开了,兜兜转转后来到这片没有名字的森林。
鸢尾动作轻柔地在猎鹰的脑袋上拂过,沉默了片刻后对一边的石蚕说:“看来魍魉的名气比不上天狐军是有原因的,你真的在按照情报带路吗?我的鹰告诉我,方圆几十里什么人都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万兖看着石蚕的眼神也是十分之不信任,不过石蚕脸上倒没什么焦虑:“我的人又不可能天天跟着他,找不到也很正常。”
“我现在怀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什么复活,莫非你只是怕威尔斯特的报复,所以随便找个理由让我们跟着你?”鸢尾狭长的眼眸里没多少友善的意味,明明没什么证据,语气却是理所当然的。
石蚕觉得这种屁话根本不需要反驳,所以开口说的是另一件事:“你,为什么能控制野兽?”
一路走来,石蚕发现鸢尾不仅是在火属性异能上的造诣很高,更诡异的是他能控制野兽,任何动物在他面前都跟家养的一般听话。就像刚刚那样,控制野兽并和它们沟通,对鸢尾来说不是难事。
鸢尾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这个嘛,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你只要知道我的实力比你想象的更强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那只蜥蜴我控制不了,这是为什么?”
鸢尾说的蜥蜴此时正躲在万兖的怀中,万兖十分嫌弃地捏着蜥蜴颈部将它捉起:“我身上的毒好像确实没了,这破玩意儿能扔了吗?”
该占便宜的时候鸢尾一点也不手软:“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留下了。”
石蚕漫不经心地说:“你控制不了它是正常的,我猜测你所谓的控制其实只是暂时剥夺野兽大脑的控制权吧?这只蜥蜴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活物,所以……”
“好了,我没心情听你解释这么多,现在请你回避一下。”鸢尾突然眼神异样地看向了万兖。
万兖叫苦:“不是吧,你又他妈来?”
石蚕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路上他们两个貌似随时都有可能滚到一起,现在还知道让石蚕回避,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当着石蚕的面旁若无人了。
石蚕的脸上又是嫌弃又是尴尬,马上快步走进了森林深处。这种事情石蚕当然是知道一些的,但在认识他们之前从没想过还能两个男人一起,只能说自己还是岁数小,见识的太少了。
不过石蚕也没有漫无目的地乱跑,而是来到了一棵老树之下,刚刚站定就从树上翻身落下一人,恭恭敬敬地半跪在他面前。
“主人,那些人似乎是往帝城去了,而且沿途我们还发现了许许多多天狐军的人。”
来人当然是魍魉的成员,汇报的是宫岚一行的动向。
得到这个情报后石蚕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淡然地点点头:“果然如此,如果天狐军也蠢蠢欲动的话,那显然维克是打算造反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人当然会把握住。”
石蚕完全能想象到不久之后的情景,维克掀起威尔斯特内斗之后一定会将大部分异能者牵连进来,正所谓不破不立,想干大事的人当然是希望水越浑越好。
只是石蚕难得想了一些闲事,维克应该还不知道要继任的其实是龙星吧,到时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维克,诺斯,龙星,这三个人石蚕一个也看不上,无论是谁继承了威尔斯特,石蚕都不会效忠,于是在计划好一切后,趁着鸢尾万兖来到祥瑞城附近时直接复仇,从此他和威尔斯特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感兴趣的那个人也到了帝城,看来短时间内自己又要和威尔斯特的人交手了。
石蚕故意等了好久才回去,鸢尾在原地生了一团火,万兖已经躺在一边昏昏欲睡了。
“你的部下告诉你什么了?”鸢尾随口问道,几乎森林里所有活物都是他的耳目,石蚕去见部下的事自然也瞒不过他。
不过这事本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石蚕面无表情地说:“去帝城。”
鸢尾一直在盯着万兖不算雅观的睡颜,听了石蚕的话也只是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好啊。”
而帝城那边,维克已经和宫岚从酒楼里出来了,二人的步伐都很稳健,证明他们并没有喝多少酒。虽然这样的结果在维克看来是不怎么尽如人意的,但是现在他似乎对宫岚的每个举动都充满好奇,相顾无言地一起小酌几杯,似乎也比想象的有趣。
回到驿站后,维克喊住了自顾自就要分开的宫岚:“这几天不要再出门了,更不要去见玄雅,在正式动手之前我不希望有什么插曲。”
本来维克是不想说这些话的,首先宫岚肯定不爱听,而且一直以来行动都很猖獗的维克少爷也不怕家族的人把他怎么样。但是维克还是说了,因为今天见到艾瑞克后,维克才想起他的父亲可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在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的前提下,维克还是决定谨慎行事。
宫岚冷哼一声:“遵命,维克少爷。”
虽然聋子都能听出那讽刺的意味,但维克却联想到了另一个方面,忍不住笑着说:“那就最好不过了。”
说罢他丢下宫岚,自己率先离开了。
他走了,宫岚却站在原地没动,一向平静的眼眸里此时多了些烦躁。
与玄雅和维克之间的联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等到他们两个夺了权,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这一点宫岚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实力不够,更不会认为自己会不忍心下手。可是今天,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宫岚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维克的那句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