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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中烧 第1章

野火中烧 齐花山 2906 2021-11-25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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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火中烧》作者:齐花山/nomorePi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三观不正 - 强强 - 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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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想让你对我多少有一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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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满x 辛悲慈

  冷脸暴戾音乐老师与归乡浪子小混混的故事,也是同一个家庭两种身份却同样不受待见的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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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五年春天,何满还在当上门女婿,干得多,挣得少,但他没想过走,也没想过会有人专程回来找自己,那人还是妻子的弟弟,他说:

  “姐夫,我想待一阵子。”

  何满当然不会答应,因为警察正在满城找他,他又说:

  “我什么都会做。”

  那天刚是四月初,阳光明媚,他用手梳着狐狸尾巴一样的红发,头也不回地躲进了姐夫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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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舅子文学,互攻!!互攻文!!

  不是同妻文学,不是同妻文学,不是同妻文学,本篇与同妻、骗婚及相关内容完全无关,作者本人也完全不支持此类非法行为!!请看完再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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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微博:@nomorePi

  第1章

  2005年的时候,发电厂还没倒闭,厂子附属的师专还在招生。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东北的春风总是很大,今天也不例外。关了门的教室能听到走廊呼呼的风声,这节课是何满的音乐课,没人敢说话,一是因为没人敢在他的课上出头,二是第一排正中间趴了个人,这在何老师的课上,可是一等一的死罪。

  何满是发电厂附属第一师专的音乐代课老师,说是代课,这一代却是三年。他来了,原本上音乐课的陈主任乐得够呛,何满来的第一天,教学主任难得没迟到,进门跟学生们说这是何老师,以后音乐课他负责,然后一转头就出了校门,据说从此没人在学校见过他,倒是经常看到他在职工活动室跟人打麻将。

  说回何满,他今年27岁,那时候的教师上岗早,他24岁来师专已经算是晚的了,因为他之前去读了大学,零几年的东北,大学生算不上稀罕但也不多见,他从辽师毕业回来的时候,街坊邻居都感叹师范大学好啊,回来当个老师铁饭碗,什么专业――表演是什么?怎么没去电影学院念?

  这时候何满总会脸上笑着嘴里啥也不说,他自己知道是因为人家学校没看上。那年辽师表演专业刚开始招生,不是说学校不好,只是他自己不上不下尴尬得很。

  毕业那年,同期的学生都在忙着收拾宿舍的行李,有的准备拿了毕业证就进剧组,有的托好了关系准备进电视台,只有他卷了行头站在小卖部外,用公共电话跟家里人推脱毕业第二天的相亲。

  但他最终没能推掉,22岁毕业,24岁入职,因为中间那两年,他去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娶了个教育局当官家的大女儿,她叫辛恩谢,相亲那天,她一直拿着化妆镜看自己新种的睫毛,结束还问了句,你叫什么来着?

  或许这些就是他在沉默中爆发的根源――如果忽略他确实是吃着一碗软饭的话。发电厂附属的师专是中专大专一体化的民办院校,来上学的不是城东高中没考上的,就是城西初中退了学的,学生都难管的很,刚毕业分配来的老师常常被气得边上课边哭,来得久了明事理的,才知道不管学生干什么只管念教材,下课铃一响赶紧夹着教案跑。

  何满刚来那天是新学年开学,八月末了天气还有些热,他穿了件白背心,外面套了短袖蓝色衬衫,向下是扣紧的黑色皮带,再往下看,浅木色讲台挡住了他的腿,随后那双腿从讲台后迈到了黑板边。

  他面对着学生做了自我介绍,但也没人注意他说了些什么,所有人都在看他那张白皙俊朗的脸,再看他舒展宽阔的肩背,最后再回到他的脸,他正用手推脸上的琥珀色眼镜框,那只手上还带了银灰表带黑标盘的腕表。

  有学生小声问:“这表是不是很贵?”

  他旁边人凑过去答:“当老师哪有那么多钱,肯定是丈母娘给买的。”

  这一刻,他在老丈人家当小白脸的形象在学生心里坐实了,不过无论身份,来这上课的老师始终都会被学生平等的对待――或者说是平等地欺辱。

  那次本来也是,第一节音乐课用不上钢琴,何满还在黑板上写板书,他落笔一回头,教室里多了几个迟到进门的学生,正在第一排吃早饭,包子油条豆浆一应俱全。

  何满看了眼,说:“收下去。”

  那几个学生当然没听,还顶了句嘴,不过没人记得他们顶了什么,只记得接下来,这个刚来第一天的代课老师一脚踢在了讲台上,那个年代学校用的都是木板桌椅,压实的木屑做桌身,长铁钉钉上,木色漆一刷,就做成了摇摇晃晃的一套桌椅,虽然不稳当但也不至于散架,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挨过了一届又一届不成器的学生。

  直到这天,那个本就摇晃着的讲台终于寿终正寝了,轰的一声化为了木屑翻飞的一地零件,何满捡了根木桌腿,他抓住上头的铁钉用了力,把它拔了下来,铁钉砸在后头的黑板上时有声脆响,紧接着就是几个顶嘴学生哭爹喊娘的叫声。

  最后这事怎么了结的没人知道,不过那几个惹事的学生再也没来过。

  他打人那天警察来了一趟,把几个作证的学生叫去谈了话,还顺便收走了散架的讲台说是做证据,唯独那根拔了钉子的桌腿被留在了角落。何满还是每天照常来上班,只是再也没人敢在他的课上闹事了,别说闹事了,他的课上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不发一语。

  有靠山,真动手,这样的老师再野的学生也不敢惹――但今天第一排趴着的学生,显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没关系,班里的学生都清楚,于是他们看到何满去捡桌腿时,都自觉自动地向着两边挪。

  左边学生说:“这人我们都不认识。”

  右边学生应:“我们刚进门他就在这睡着了。”

  何满走到趴在桌子上的学生前头,对着他脑袋边的桌面就是一脚,师专的桌子是用铁螺丝固定在大理石地上的,这一脚踹得连桌带椅差点儿一起蹦起来。

  趴着睡觉的学生终于醒了,但他似乎不是被踹醒的,更像是从美梦中被清晨的太阳唤醒,他把扣在头上的卫衣帽子向后摘了下来,帽子下是一头染得火红的头发――这必然不是学生能染的颜色。

  人虽然起来了,但他还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用手揉太阳穴。班里没人敢说话,只剩下走廊卷进来的风声,风吹着教室的双开门响了几声,那人总算把眼睛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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