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二人留在上海,小胖当然得指着路家的关系发展,对于小胖来说也是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碍。
现下没有达成一致,打算等小胖毕业再说。
李初萌评价:“门当户对的道理永远不会过时。”
在这样的矛盾下,路苔苔和小胖还能走下来,很大的原因是双方家境殷实,无论怎么说,都能有进一步坐下来谈的资本。
“当然如果爱管够也行。”她又补充。
李初萌和樊星烁两个条件都没具备。https://Wwω.⑤aτXτ.CǒΜ/
毕业即分手的魔咒虽然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但是巨大的家庭背景差异仍旧让这对相互扶持过的情人走向末路。
李初萌原先的性格骄纵任性,也有点作,但是和樊星烁在一起后,就收敛了许多,为他变得知情知趣,善解人意。
可樊星烁毕业进了体制内,没多久就满口某处长某部长,哪片地已经在规划,哪个公司要倒大霉……
李初萌觉得他变了,樊星烁觉得与她没有共同话题。
而她家里觉得樊星烁条件一般,本就不大同意,樊星烁了解这个情况,不但不想花心思去解决,反而认为,李初萌家不过是商贾家庭,她本人在北京也没有户口,不应该挑拣他的条件。
“接近权力会让人产生拥有权力的幻觉。”李初萌如此说。
她仿佛一夜长大。
郑淑仪与杜弘毅正在异国恋,两个人性格都比较要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好几回。
“说不准,现在什么都说不准。”郑淑仪一点底都没有。
张若琳还间接听到不少同学的八卦,越听心情越沉重。
对比起其他同龄人,他们顶著名校光环,在他人眼里已是天子骄子,可是那又如何,成长的坎坷和伤痛一样没少。
走一步看一步似乎成了所有人的选择。
“成年人太难了。”晚上视频的时候,张若琳趴在书桌上感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陈逸在一堆模型前正一筹莫展,闻言拿起手机,“所以一直呆在学校里,是不是还不错?”
张若琳抬眼,伸手戳了戳屏幕,把自己的大屏换成他的,欣赏自家未婚夫的绝世美颜。
看着看着就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因为她结婚的消息太过突然,姐妹们太过感慨畅聊了一番,她现在还沉浸在“发论文太难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的误解里。
她如今家庭和睦,学业稍有成就,感情也稳固,想想,连生活琐事、鸡毛蒜皮的烦恼都很少。
他有隔着一个大洋给她解决烦恼的特异功能。
多幸运啊,她。
“嗯,挺好的。”她回答,语气还是闷闷的,“那也不能拒绝融入社会啊,到时候我变成一个老学究,和你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你会不会很烦?”
“融入不是迎合,”陈逸说,语气是他惯常的淡静,“无论是社畜还是学究,都可以永远是宝宝。”
“噢。”她鼓了鼓腮帮子,在他宠溺的眼神里,忽然被暖意侵袭得有点不自在。
然后他就这么看着她,她也坐直了,回望他,大概过去了两分钟,两人一动不动。
然后陈逸说了句“上课了,走了。”就挂断了视频。
张若琳趴回桌子上,呆呆地想:共同语言不是强求来的,契合的灵魂即使相顾无言也觉得万分美好。
她有陈逸。
人间值得。
盛夏。
婚礼按照陈母的筹备如期举行。
天公作美,连绵了好几天的雨水在婚礼前夜终于见停,次日大晴,云层像打翻的奶油桶,软绵绵铺了半空。
陈母为确保万无一失,主仪式还是订在酒店宴会厅举行,而她又对草坪婚礼情有独钟,便在郑家宅子前的草坪安排了敬茶改口仪式。
别人家改口仪式只敬父母,郑家摆了大台,从老爷子到姨舅老爷,再到小辈兄弟姐妹,都要改口。
当然,都有改口费。
陈逸领着她,一个一个叫过去,她手里的红包两只手都拿不下了,先交了部分给主伴娘陆灼灼收着,继续收红包。
结束时婚包已经塞得满满当当。
张若琳在陈逸耳边说:“好爽哦,发财了。”
陈逸短促地笑一声:“都是妈准备的。”
“啊?”
“他们只是负责给你,不信你晚上打开看看,小辈的一个数,长辈的一个数,都是一样的,说不定,还是连号。”
张若琳嘴角一扯,僵住了:“……破费了。”
张若琳昨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地就起来梳妆打扮,困得都快分不清南北了,所以即便司仪与她沟通过很多遍流程,她还是什么都没记住,只听陆灼灼在耳边不断提示她下一步该做什么。
幸福和感动永远是婚礼的主旋律。
张若琳没参加过婚礼,以往只刷到过同学和好友的视频,不知道原来婚礼这么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