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
似乎注意到赵映晨的偷偷窥视,宴经年微侧身,看向赵映晨,与对方的眸子撞上。
赵映晨慌乱移开目光,脑内突然想起,近一年来,宴经年从未练剑,而是一直在练习内家拳。
她犹犹豫豫问道:“云莜,你还在修习内家拳吗?”
内家拳确实中正柔和,赵映晨两年丝毫没有落下修习,因此感悟颇深,对其中蕴含的理解也越发深刻。
反观云莜,这两年内家拳却是越打越锐利,没有丝毫中正气息。
宴经年默默顿住,她轻叹,就连小师叔都发现她的问题,自己又怎会意识不到呢。
“没错。”宴经年毫无防备道:“我的剑意主杀伐,万象破碎一往无前,只会越修越利。”
“但过犹不及,这锐利终究会反噬我,这才修行内家拳磨练剑心,可没想到......短短两年,内家拳便压制不住了。”
“那便去找更好的拳法。”赵映晨急切道。
她没问宴经年为何她的剑意会主杀伐,只是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有些事,不是问便会答,赵映晨只在心中默默的希望着,有一天云莜能够亲口告诉她。
毕竟,云莜身边,只有自己一人。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赵映晨又问道。
宴经年浅笑,尖利有神的眸光里满是柔和,她伸手揉了揉赵映晨的脑袋,“小师叔安心修炼吧,这种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赵映晨恼羞摆脱宴经年的手,嘟囔道。
“好。”宴经年转移话题,“小师叔是为何想要练剑?”
为何想要练剑?
赵映晨歪头,“这个问题好生奇怪,大概是因为掌门师兄留下的是一本剑谱吧。”
“那如果是刀棍枪谱,小师叔也会练吗?”宴经年面色不变,依旧问道。
“当然不会!”
“哦,为什么?”这个迅速的回答让宴经年起了几分兴趣。
为什么?这让她怎么回答,难道说是为了追逐你,想与你并肩吗?
若是回答这样的话,云莜一定会生气的,不知为何赵映晨突然想到,于是硬生生转折道:“剑乃百兵之祖,况且御剑飞行令人遐想,这才想要学习剑术。”
“若是只有这些,想必小师叔的剑道并不长久。”宴经年谆谆教导,“兵器如人手足,若是选择并不合适的手足,那做任何事便会受到阻碍。”
“云莜的希望是,我能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方向是吗?”
赵映晨微抬头看着宴经年的脸庞,清隽冷淡,眉眼看着自己时却略带柔和。
“没错。”
“我会仔细考虑的。”赵映晨颔首,既没拒绝也没答应。
但宴经年知道,她是在极其认真的思考这件事,于是清浅一笑,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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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练功完后,赵映晨去堂厨吃完饭,就会到凤栖山茅草屋内,闲情雅致的看起了杂书。
里面有不少是藏书阁第一楼的杂记,有部分是陈锦芮推荐的,还有部分是她自己找的。
这些书拿出来是需要用积分换取的,并且只是一个月的使用权,之后要完整的归还给藏书阁。
赵映晨拿起一本地理志看得津津有味,这本已经快看完了,看完后她打算看一看清轩宗历代掌门的历程。
这两年她从未停止了解修真界,虽说是潜心修炼,但必备知识必不可少,看过的书籍包罗万象,就连凡俗的小话本都看过。
就像陈锦芮之前看的那本《游厢记》,便是讲凡俗,女扮男装的书生,误入一名千金小姐阁中的故事。
赵映晨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作者写得妙趣横生,不落俗套。
不过本来她看这类话本就少,有此评价倒是过于高捧,做不了数。
看着看着,门外突然传来陈锦芮高昂活泼的嗓音,“老赵老赵!新一次的美人榜选举完了!!”
无奈偏头,看着激动闯门而入的陈锦芮,“这门要是给我撞坏了,可得重新给我换个门啊。”
“换就换,这门值几个钱。”
陈锦芮大笑着,两年过去,她同样高挑了不少,不过比赵映晨稍矮一线,略带英气的五官变得明媚大气。
三步作两步跳到赵映晨面前,从乾坤袋中抹出一副用细绳系着的纯白画卷,“噔噔噔噔!”
“这便是,最新选举的美人榜!”
经常听陈锦芮说起,但还从未看过的赵映晨起了几分兴趣,唇角含笑道:“打开看看吧。”
坐到赵映晨身侧,陈锦芮小心的将画卷打开,纯白的纸面上浮现一道笔墨。
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美人榜”,重笔浓墨,潇洒自如间带着女儿缠绵的情意。
出现了片刻,“美人榜”三字缓缓消失,继而浮现另外三字―――第一名。
熟悉的五官在纸面上显现,浓墨几笔,将这女子的五官勾勒得一清二楚,鬓若刀裁,眉若墨画,星眸锐利,不怒自威,似一柄出鞘利剑,锐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