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剑法当真如此难学?即使是云莜,也不行吗?”赵映晨看了半响,突然抬头问道。
“不。”只见宴经年微微摇头,“九重剑法纵使十分强大,但这并不是我的剑道,我是不会学的。”
“那云莜是学习的什么剑法?”赵映晨宛如好奇宝宝般提问。
“不学。”
“不学!?”
这两字惊得赵映晨下巴都快掉了,目瞪口呆。
“没错,其他剑法我只观摩,而不学习。”宴经年傲然一笑,“我使的,是我自己的剑法。”
云雾飘散,残月散发出柔和月光,不似刚才那般漆黑。
朦胧皎洁的月光洒在面前这女子脸上,那墨色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锐利与剑意,仿佛是上苍遗留下的剑神。
这一刻,赵映晨懂得李雨之前所说的话。
“大师姐天生剑心,在短短几年间,便凝聚出自己的剑意。”
可是......
勾唇一笑,赵映晨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旁人观云莜唯有仰望,而自己,定然能站在她身侧,与她共同接受他人的注视。
好像是以宴经年为目标,亦或是单纯的想要与她比肩,赵映晨正式开启了自己的练剑生涯。
翌日,当赵映晨兴奋的想要向宴经年请教练剑时,宴经年却是面容严肃道:“想要练习剑法,必须先以拳法为基础,方得事半功倍,盖使剑如使拳。”
略带错愕,但这丝毫没有使赵映晨的决心扑灭,反而让她握紧拳头,自信道:“云莜来吧。”
“好。”宴经年颔首,眼角含笑。
“我来传授你一套拳法,此拳法名为内家拳,是修真界最广为流传的一套拳法,专为打基础而作,一招一式皆流动自然。”
“我与你演示一番,记住了!”
说罢,宴经年直立,阖眼深吸一口气,双手自然握拳,周身气派沉静如水,没有一丝波动。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像是一滴水,滴入平静湖面,泛起涟漪。
拳,猛然击出。转身,踢腿,蓄力,肘击,动作间行云流水,衔接自然,柔中带刚,柔韧身躯迸发出无边锋利与尖锐,似打拳,更似使剑。
或者说,宴经年仿佛整个人化身一柄剑,一柄锐不可当,不能直视的剑,他人瞧上一眼,便会被刺瞎。
不自觉的,赵映晨站直身子,聚精会神的看着宴经年的动作,每一个脚步身法,都被她牢牢记在脑海。
直到最后一个动作收尾,好似剑被收入剑鞘,锐利收敛,只剩柔和。
宴经年收拳吐气,眼眸扫过赵映晨,“记住了吗?”
“记住了!”猛的点头,赵映晨回答道。
“来。”
赵映晨点头,阖眼回忆刚才宴经年的身法,她的动作仿佛放慢般在脑海浮现。
自脑海过了一遍,赵映晨眼神一变,如同宴经年刚才那般锐利,开始模仿宴经年的动作。
不得不说,赵映晨确实是一名优秀的学生,悟性惊人,且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宴经年仅仅为她展示了一遍,她便能模仿得差不多打出来。
虽然动作有许多不规范,衔接生硬,甚至跳过不少高难度动作,但总的来说,已经让宴经年十分惊艳。
不过.....
“停下吧,你理解错了。”
正在打拳的赵映晨一愣,停下动作,白净的额角已经满是汗珠,不知是她动作不规范,亦或是什么,使这内家拳消耗体力极大,仅仅一半过去,她便开始喘气力竭。
“内家拳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打起来刚柔相含,有四两拨千斤之效,而你的行动间只有刚,而无柔。”
宴经年低眉看着呆在原地的赵映晨,说道。
“可是......”赵映晨迟疑。
“可是我也是如此是吗。”宴经年知晓赵映晨的质疑,不怒,反倒是带着浅淡的笑意。
“我是先练剑,后练拳。学习内家拳是为了收敛气势,磨练剑心。”
闻言,赵映晨鼓着脸看向宴经年,从她向来正经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促狭。
一下子,赵映晨就瘪下来,耷拉着脑袋。
“将一个个动作分解,慢慢练习吧。”宴经年看到赵映晨吃瘪的模样,压住暗笑,佯装正经道。
“好,云莜师父。”赵映晨哪里是吃亏的主,狡黠的喊她“师父”。
只见宴经年脸色微变,冷哼了一声,差点没拂袖而去。
之后几天,赵映晨将剩下几位长老的授课听完,便专心致志的投入修炼。
白日到水潭边练拳,夜晚则是回到茅草屋修炼。
赵映晨将睡眠时间压缩,以修炼代替睡眠。修炼完后,往往精力充沛,比休息后的效果更好,只是不睡眠,难免有些心理上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