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谢不惊是学费全免的特招生,听说他生活费都是靠着奖学金……
杜永思想了想,说:“不然我们换一个便宜点的酒店?”
赵承悦正内疚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以,我不管住哪儿都行。”
“我自己住吧,”谢不惊不想麻烦这么多人将就他,“反正在雪场也能见面。”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虽然住宿节约了一大笔钱,但租雪具、进入滑雪场的花费也不低,而且他还要走职业滑雪道路,后期肯定要买装备请教练,天天泡在雪场里。
这哪里是滑雪,这根本就是踏进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销金窟。
放学后,谢不惊决定跑步回家,因为他要节约两块钱的公交费。
京市冬季气温零下十几度,虽然没下雪,但强风吹得人脸都要裂了。
下晚自习后,谢不惊慢跑足足40分钟才回到家,累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这具身体也太差了。
穿过昏暗狭窄的胡同后,透过一盏昏黄的路灯,谢不惊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
那是一个不到50平米的两居室,奶奶睡在客厅隔出来的小卧室,他和弟弟上下铺睡主卧。厨房在阳台,厕所和浴室和院子里的另外两户人家公用。
自从谢不惊父母车祸去世后,他们已经这样住了4年。
积蓄越来越少,可老人养老、两兄弟念书都要钱,除了奶奶微薄的退休金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套可能被拆迁的老破小身上。
可惜这片胡同被划入了古建筑保护区,拆迁也是遥遥无期。
谢不惊推开大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这是原主的弟弟谢不凡。
后者见他进来立刻抬起了头,鼻尖一粒褐色小痣,眼睛亮晶晶的:“哥你回来了!”
“嗯。”
谢不惊放下书包,按照记忆中二人相处的方式,冷淡的点点头。
谢不凡没察觉什么异常,他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奶奶,压低了声音说:“锅里有炖土豆,还是热的呢。”
学校基本5点就吃晚饭,下晚自习后早就饿了,兄弟俩都习惯回家加餐。
谢不惊确实也饿了,就着炖土豆吃了一大碗饭,味道还挺好。
第二天回来,谢不惊吃的还是炖土豆。
第三天,同样是炖土豆。
谢不惊:“……”
“别告诉我明天还是炖土豆……”谢不惊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没有啦,”谢不凡摇头,似乎还有些遗憾,“张姨给了我一碗炖肉,我分成三次顿在土豆里,这是最后一份了。”
张姨是和他们住一个院子里的邻居,经常送些吃的接济他们。
谢不惊却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吃土豆了。
结果第四天是大米粥加煎馒头片。
碳水 碳水 碳水……
长期营养不均衡还不运动,怪不得身体这么差,他这几天都只敢做一些适应性训练。
谢不惊把刷好的碗放在柜子里,觉得有必要考虑一下怎么挣钱了。
原主成绩不错,可以给人补课挣钱。但这样一来,他锻炼的时间就大大减少。
有没有他擅长的,既能锻炼身体,同时又能挣钱的工作呢?
好像只有滑冰了。
记得有些溜冰场会邀请花滑运动员表演,恰好他学校附近就有一家冰场,谢不惊打算明天中午去碰碰运气。
反正这种表演也不需要太高难度,跳跃做个3a应该就可以了。
谢不惊在脑海里回忆着动作要领,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试着在空中跳2a。
然后他把眼镜甩了出去。
谢不惊:“……”
谢不惊捡回眼镜重新戴上,有些烦躁的把刘海撸到脑后。
不行啊,还是太弱了。
体能差,平衡弱,身体重,连普通人都比不上,更别说要当职业运动员了。
系统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这具身体,再练个十年也完不成任务吧?
谢不惊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谢不凡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惊讶得连呼吸都忘了。
狭窄破旧的客厅里,少年在灯下腾空而起。他左手举在头顶,身体崩得紧紧的,动作轻盈有力,宛如一只轻巧的燕子。
这真的是他哥哥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了?
明明穿着破旧的家居服,留着厚重的刘海,但却是整个人都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