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雪场门票、滑雪板、滑雪服这些都是客观的硬件要求,开支是客观存在的。谢不惊要是真喜欢运动,跑步不行吗?再不济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也比滑雪便宜得多吧?”
赵承悦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懊恼的低下头。
徐浩铭说得有道理,他确实无法反驳。
他也不知道谢不惊为什么要来滑雪,而且还滑得那么好。
“你看,你也找不出理由为他开脱吧?”徐浩铭展开餐巾扑在腿上,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高傲,“这种人我见多了,硬着头皮也要挤进不属于他的圈子,还不是想能认识有钱人,趋炎附势而已。”
别的学生虽然没有徐浩铭这么直接,但也默默赞同着他的话。
谢不惊那种家庭和他们一起玩滑雪,确实太勉强了。
看着大家脸上不信任的表情,赵承悦急得团团转。
他想说不是的。
谢不惊才不是趋炎附势,他是真的喜欢滑雪。
赵承悦想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看着大家脸上不信任的表情,他又打了退堂鼓。
没用的。
即使他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这些人总是先入为主,用自己片面的见解就贸然断定别人。
单纯的认为某种人就一定做不好那类事情,那本来就是一种傲慢。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人……
直到后来他看到谢不惊滑雪。
那人闯入冰冷的雪道,也撞破了他的偏见和短视。
“谢不惊是我师父。”赵承悦突然说。
“哈?谢不惊?”对面的徐浩铭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得是那个根本不会滑雪的谢不惊?”
“是他。”赵承悦点头,他不再想要解释,因为无论他解释多少,这些人都不会相信的。
“你敢和我比赛滑雪吗?”赵承悦看着徐浩铭,一字一句道,“谢不惊是我师父,如果我胜过你,那也就证明我师父滑雪比你厉害。”
徐浩铭表情变了。
他不屑于在赵承悦这种菜鸟身上浪费时间,正想拒绝,周围却突然发出一阵起哄声。
“哇,我们滑雪社终于有比赛了吗?”
“铭哥快答应他!让他看看你的厉害!”
“那万一是我们悦哥赢了?”又有人说,“我有预感,我们悦哥拿的可是起点逆袭剧本。”
不远处的餐桌,祁风端着碗面条问黎渊:“他们都吵起来了,你这个社长不管管吗?”
黎渊瞟了一眼,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随便他们。”
反正谁在社团都和他无关,他只想好好滑雪而已。
起哄声音越来越大。
嘈杂的声音刺激着二人的神经。
赵承悦和徐浩铭隔着一张餐桌对视,却久久没有说话。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赵承悦问:“你不敢吗?”
“你死了。”徐浩铭冷笑一声,“后天上午,二号野雪道。”
“一言为定。”赵承悦咬牙,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输了,你得给谢不惊道歉。”
“可以,”徐浩铭反问,“如果你输了呢?”
赵承悦:“那我自愿退出滑雪社。”
“所以你就和他定了比赛?”
下午两点,滑雪大厅,谢不惊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脑子没问题吧?”
“谁让他看不起你?”赵承悦气势汹汹,对上谢不惊责备的眼神又委屈起来“徐浩铭只知道说你坏话,他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努力!”
“你替我出头的好意,我心领了,”谢不惊摇头,“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不够努力。”
真正的努力,是每天训练十几个小时的基本功,是宁愿打封闭也要上场比赛的坚持,是认真分析自己的长处和不足,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进步。
而比起练习花滑时的自己,他现在所谓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赵承悦的脸垮了下来。
难道自己又做错了?真正的大佬,根本不屑在徐浩铭这种虾兵蟹将身上浪费功夫?
虽然道理是这样……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赵承悦一下站了起来,像是一只委屈的大狗,“他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别人怎么看我,那是他们的事情。”谢不惊慢条斯理,“难道我会因为徐浩铭说我不行,我就真的不行了吗?”
赵承悦梗着脖子,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