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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剑修穿进无限流 第85章

当剑修穿进无限流 玖宛 2607 2021-11-16 21:53

  太太闭了闭眼, 也不问谢留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恹恹, “我今儿身子不舒服, 信仁媳妇,你去小佛堂跪着,替我诵经祈福吧。”

  一开始, 谢留夷还真没反应过来她在叫谁,直到太太久不见回应,睁开眼来,皱眉看着谢留夷,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谢留夷才转过弯儿来。

  这家大少爷叫信仁,二少爷叫信礼,阎太太口中的信仁媳妇喊的是她。

  这位太太早就起了,却像尊泥菩萨似的,对外面的纠纷充耳不闻。如今不得不出面,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拉偏架,用处罚她的方式来安抚阎嬷嬷。

  不过她提到了小佛堂,谢留夷顿时就想到昨晚佛龛中的鬼怪雕像,转身往小佛堂走去。

  “等等,”阎嬷嬷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小丫鬟,唾沫横飞地说,“把小佛堂的蒲团给我撤了,让她跪在地上。”

  小丫鬟为难地看向太太,太太闭上眼,神色恹恹地点了头,小丫鬟这才迈着小碎步进了小佛堂,不一会,端了块绣莲花的蒲团出来。

  谢留夷本就没打算跪,自然也不在意有没有蒲团,她冷冷看了阎嬷嬷一眼,扭头进了小佛堂。

  小佛堂和正房之间的门上挂着厚重的帘子,帘子一放下,狭隘逼仄的佛堂就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若是个普通女子,在这里面罚跪,只怕膝盖还没坏,人先要吓坏了。

  谢留夷在黑暗中观察这座佛堂。香案上铺的也是锦缎,辨不清颜色,但肯定不怎么鲜亮。

  佛龛里面并非昨夜所见的诡异雕像,而是一尊羊脂白玉雕成的观世音菩萨像,质地莹润清透,雕工精湛。菩萨细长的眼俯瞰着香案前的谢留夷,眉目慈和,普度众生。

  谢留夷右手掐剑诀置于胸前,恭敬低头拜了一拜。

  这位在佛教称观世音菩萨,在道教称慈航真人,乃是横跨佛道两界的尊神,大慈大悲,救苦救难。

  那阎太太将供奉观世音菩萨的小佛堂,当做惩罚媳妇的暗室,这行为多少有些不尊敬了。

  外头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阎太太有气无力地问:“阎妈妈,昨夜吵吵闹闹的,到底怎么回事?”

  阎嬷嬷这会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昨儿个晚上家丁巡夜,遇见几位神医深夜外出,误以为是贼人,闹了场笑话。”

  “神医们可有受惊?”

  “并未。”

  “那就好,”太太松了口气,又问,“神医深夜外出,可有要事?”

  “这……”阎嬷嬷似乎在回忆什么,回答得断断续续,“一位,说是有夜游症……有三位说是要收集日月精华入药……有两位说是夜观星象……还有一位,说什么……哦对,夜间拉练,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留夷在暗室听得嘴角抽搐,这七个玩家的理由编得也太不走心了吧?正常人谁会信啊?

  “原来如此,奇人异士,行为自然与我等凡人不同。”太太话语里透着高兴,“看来几位神医都是有真本事的,我儿有救了。”

  谢留夷:阎府里就没一个正常人。

  她靠在佛堂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点一点热闹起来。

  天大亮了。

  一阵虚浮无力的脚步声靠近了正房门口,门口传来小丫鬟的声音,“大少爷,您来了。”

  “太太可起了?”男人的声音中气不足,有些沙哑。

  “大少爷来了?快进来。”太太还未发话,阎嬷嬷便越俎代庖地开了口。

  有人打了帘子,男人脚步迟缓地进了正房。

  “信仁啊,你身子不好,早上风凉,起来做什么。”这是太太的声音。

  男人咳嗽了两声,道:“儿子今日觉得好些了,来给母亲请安。”

  “母亲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太太声音里带了哭腔。

  “太太快别说丧气话,你看昨儿才冲了喜,今儿大少爷气色就好起来了,冲喜可不是冲对了?”阎嬷嬷话里透着喜气。

  “说起冲喜,”大少爷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既然儿子已经成家,就不好继续打扰母亲,该回自己院子里了。”

  “可你……母亲怎么放心啊。”阎太太犹豫着说。

  “儿子已经娶了妻子,又怎能再让母亲劳累。”大少爷说完一大串话,喘了两声,这才问,“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自己的新娘子呢。”

  屋外安静了一瞬,阎嬷嬷支支吾吾地说:“今儿太太晨起身子不爽利,大少奶奶孝顺,自请去小佛堂为太太祈福了。”

  谢留夷有点佩服阎嬷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三言两语的,就把她和太太欺负大少奶奶的事儿遮掩过去了。深宅大院里生活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啊。

  “应当的,”大少爷似是在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儿子看母亲气色不错,想来也是……她祈福的功劳。不知母亲现在感觉如何?”

  “好……好多了。”太太声音中都透着尴尬,“你跟你媳妇,都是孝顺的孩子。”

  “既如此,就让儿子先带她回去,可好?说来惭愧,儿子还不知道新娘子的名字。”

  阎太太沉默了,阎嬷嬷接话道:“她叫白莲,是逃难来的,全家就剩她一个人了。受了咱们家救济,为了报恩,自愿嫁给大少爷冲喜。”她特意加重了自愿两个字。

  “是自愿的就好。”大少爷说。

  外头阎太太软着嗓子喊:“阿莲,出来吧,母亲已经好多了。”

  激起了谢留夷一身鸡皮疙瘩。

  她掀了帘子出去,便看到晨光中,穿着月白色长袍的青年坐在椅子上,苍白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和昨晚那个不成人形的抹布长相别无二致。

  青年见到谢留夷,露出惊讶的神色,许是谢留夷窄袖劲装、长身玉立的样子,不太像阎嬷嬷口中逃难来的孤女。

  惊讶一闪而逝,随即他挂上温和的笑容,向阎太太告退。

  院中下人们忙碌着替他收拾东西,他则乘着步辇,带着谢留夷先一步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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