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陆淮安的瞳孔急剧收缩,双手颤抖的扶住引泉质问,“卿卿呢?她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引泉失去意识前,眼神涣散的看了自家将.军一眼,气若游丝道,“在玉桥大街,公子被劫走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扈九见状,先吩咐阍者去叫麻姑,然后才看向陆淮安道,“属下这就带人去玉桥大街搜查!”
陆淮安眸光锋利如刀,“活要见人……”后一句“死要见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待麻姑将引泉接过后,他直接翻身上马,长腿一夹马腹,如箭一般飞驰而出。
扈九赶紧也上马追了上去。
到玉桥大街,只见劫持现场已经被刑部的人包围,为首的人正是宋厉。
宋厉看到有人策马而来时,就猜到是陆淮安,是以,陆淮安刚将马停下,他就已经走到他面前,拱手疏冷而客气的叫了一声“将.军”。
陆淮安见是宋厉,收了浑身戾气,沉着脸问,“可有查出些什么?”
第039章 她死了
宋厉抬头看向一旁的坊墙,示意陆淮安过去说话,陆淮安随他走了两步,低声询问,“有什么线索?”
宋厉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他,“这是我在事发现场北边找到的。”
陆淮安攥着令牌,剑眉紧拧,“这令牌上的图案有些眼熟。”
“是晋宁鲁家的族徽。”宋厉解释,他长于断案推演,平素涉猎的内容极广,少有盲区。
陆淮安将与裴卿卿有怨的人快速疏离了一遍,掀唇道,“是庞国公夫人鲁氏。”
宋厉沉静的看向他,“裴姑娘现在是朝廷命官,趁着天色已晚劫匪还未出城,入宫请旨封城未必不可,只是这样难免打草惊蛇,你的意思呢?”
陆淮安紧绷着脸,“你先入宫请旨,我带人去庞国公府一趟。”
“可!”宋厉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陆淮安带人直往延政街而去。
庞国公府后院已经寂静一片,主子都歇下了,得知陆淮安登门,迎出来的是匆匆忙忙穿了衣裳的管家。
“老奴见过陆将.军,不知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管家恭敬的问道。
陆淮安按捺着怒火,毫无血色的唇翕动,一个字一个字道,“寻人。”
“这么晚了,我们国公爷都已经歇下了。”管家狐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将.军不如明日再过来?”
陆淮安没有理会他,他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扈九才带人将衣衫不整的庞持玉带了过来。
管家见状,震惊的睁圆了眼睛,他看着自家郡主,哆哆嗦嗦的道,“将.军,你、你这是……”
“十二个时辰内,我要见到裴既白,否则庞国公府就等着给庞持玉收尸罢。”话落,他掸了掸袖子,准备离开,后面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与此同此庞国公夫人凌厉的声音破空而来,“慢着,未经我的同意,谁敢带走我家玉儿。”
陆淮安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锋利而嗜血的扫了庞国公夫人一眼,讥诮道,“若是夫人放在令千金身边的人一开始就现身,我的人未必能擒住她,可现在夫人已经失尽了先机。”
他话落,厌恶的看了庞持玉一眼,捏开她的下巴,弹了颗药丸到她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庞持玉苍白了脸,不住的咳嗽。
庞国公夫人看着掌上明珠这般模样心疼极了,她投鼠忌器的望着陆淮安,压抑着怒气,“你给玉儿吃的什么?”
陆淮安身子微微前倾,“毒、药。”
“你……”庞国公夫人气的煞白了脸,眼珠子通红,恨不得生啖了陆淮安。
陆淮安压抑着情绪,眼里闪着幽冷的光再次道,“十二个时辰,我要裴既白的下落,不然的话,她……”他扫了庞持玉一眼,“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死无全尸。”
庞国公夫人心疼的看着女儿,浑身都在颤抖,切齿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
陆淮安却没有理会她,他直接带人离开,庞国公夫人眼中淬火,指甲掐进了掌心,她想唤人将女儿抢下来,可又怕伤到她。
就在她百般为难时,庞国公才姗姗来迟,他在主位坐下,慢慢的饮了杯茶,听完管家的禀报后,他不悦的看向鲁氏,“陆淮安要的是他学生,你将他学生还给他不就是了。”
庞国公夫人一听这话,直接炸了,赤红着双眼瞪向他,“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陆淮安将她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我的人折损了多少个都没碰到她一片衣角!”
庞国公听她这般说,有些意外,“真不是你做的?”
庞国公夫人有口难辨,恨恨地举了手对天发誓,“若是我做的,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庞国公这才肯信了她,“为今之计,只能帮他找人了,左右上京就这么大,那裴既白又是当朝官员,在御前也留了名的,我这就进宫请旨封城。”
“为了我可怜的玉儿,也只能这样了。”庞国公夫人愤愤不平的咕哝。
庞国公没再理会她,回房去换朝服准备进宫,等他换了衣服再过来,发现鲁氏还在厅堂时,皱眉默了片刻,开口提醒她道,“你也别在这里坐着,去求求庆阳郡主和陆世子,说不定还有另一线生机。”
庞国公夫人闻言,眸光亮了一下,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直接让人准备马车,连夜去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庆阳郡主被静孺姑姑叫醒后,得知庞国公夫人有要事相求,态度倒是温和,披了件衣裳倚在迎枕上吩咐道,“请庞国公夫人进来罢。”
静孺退了出去,不消片刻庞国公夫人就从外入内,只见她眼睛红肿,神色憔悴,斑白的发髻上只用了一根墨玉簪固定,霎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庆阳郡主不由坐起身来,关心的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怎的才几日不见,竟成了这副模样?”
庞国公夫人踉跄着走到床边,脱力的跪在绒毯上,冲着庆阳郡主泣涕皆下哀声道,“求郡主救救我的玉儿、救救我,郡主大德,凤沅此生都不敢相忘。”
鲁凤沅正是庞国公夫人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