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号,婚礼及演唱会当天。
宝格丽酒店宴会厅,新郎克列和新娘丁迪手挽着手在厅外迎接客人。
婚礼既定于七点准时开始,六点三十五分,跟妆师提醒新娘,该去换一套妆发和婚纱了。
“去吧。”克列帮丁迪拖着裙摆,交到跟妆师手上,目光一直跟随她进了电梯,才放心移开。
时间差不多,宴会厅里已满满的宾客。
新郎其实不必在厅外等到七点,新娘去换装的时候,已经可以进宴会厅,与客人叙叙旧,聊聊天了。
但克列似乎像在等人,站在宴会厅外,一会看看手机是否有消息,一会探头望望走廊。
鲸鲸是这样的,说不来,但最后还是赴约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克列总觉得今天也会如此,毕竟这样的日子,鲸鲸不来,真的是可以绝交的程度了。
尽管她说什么,早就敲定了要去苏彻的演唱会做嘉宾,新闻都发出去了,违约要赔钱,等等等等,在克列听来都是胡扯。
可是一直到五十六分,一直到众宾客都落座,一直到走廊也没有了人影,还是不见鲸鲸。
最后,三姨急急忙忙,出来寻他:“克列,你怎么还在这,赶紧来,准备开始了。”
克列只好又看了一眼始终没有更新的鲸鲸的对话框,跟着三姨,走进了宴会厅。
与此同时,体育馆内,作为演唱会嘉宾的鲸鲸登场,与苏彻合唱了两首歌后,准备了一段独唱,在流程上给了苏彻一段休息的时间。
虽然是嘉宾,但是因为嘉宾和主角的恋爱关系,以及已经以年为单位,没见到鲸鲸的现场了,观众们并没有因为主角的暂时退场而热情熄灭,场面依旧十分火热。
鲸鲸感恩地看着大家,抬头看了一眼数字时钟,八点。
这个时间,克列和丁迪应该已经举行完仪式,在敬酒了吧。
鲸鲸摘下耳返,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苏彻的吉他,在只一束追光下的高脚椅上坐了下来,说:“接下来这首歌,我想把它送给我最好的朋友。”
台下,苏彻爱怜地看着屏幕里的鲸鲸。
鲸鲸拨动琴弦,在感受到歌曲氛围而安静下来的观众们的注视下,轻轻唱着苏打绿的《被雨困住的城市》,脑海里回想着那些有克列陪伴的时光,从两个人小的时候互相治愈,到如今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
被雨困住的城市
有你弹着吉他陪我
被雨困住的城市
有歌混着雨声降落
被雨困住的城市
有我像只金鱼游动
……
……
哎哎哎
被雨困住的城市
有你弹着吉他陪我
被雨困住的城市
有歌在小池塘降落
被雨困住的城市
有你让我非常感动
”
九点十五分,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席。
丁迪换上了金色的中式礼服,和克列一起站在宴会厅门口,真心感谢今天来参加婚礼的每一位客人。
在送别品宣部的同事后,丁迪和克列同时看到了走廊尽头的鲸鲸。
她一唱完《被雨困住的城市》,就一路赶了过来,眼眶泛红地看着胸前分别别着新郎和新娘胸花的克列和丁迪,在品宣部的同事离开后,走到了克列和丁迪面前。
有几乎十秒的时间,鲸鲸只是看着克列和丁迪,克列和丁迪也只是看着鲸鲸,三个互相都没有说话,却明白彼此所有的想法。
一开始,克列看到鲸鲸,眼眶也有些泛红,可是对视着对视着,他的表情便逐渐埋怨了起来,正想说“你终于出现了?”,就被鲸鲸猛地拥抱住了。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鲸鲸吸鼻子的声音。
克列微微一怔,随即理解地拍了拍鲸鲸的背。
鲸鲸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松开克列,看着今天大方优雅的丁迪,扁了扁嘴,说:“你可不准欺负我最好的朋友。”
丁迪和克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笑了。
鲸鲸掏出自己有先见之明准备的纸巾,抹了抹眼泪,看着克列,同样说:“你也不准欺负我姐姐。”
鲸鲸这么说完,惹得丁迪也少有的红了眼眶。
就在三个人沉浸在一种感动和释怀的情绪中时,老爷子、于万安和三姨、秀姨,一起从宴会厅里走了出来,看到鲸鲸,都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