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听到克列亦真亦假地说已经录下来发给苏彻了的时候,她的大脑当真缺氧了一瞬,紧接着,鲸鲸就抓到了关键讯息,克列不可能有苏彻的联系方式。
“再见!”
鲸鲸主动结束对话,害怕再听到更多让人心里打鼓,难辨真假,又非常丢脸的料。
不过,昨晚喝多了是真的。
鲸鲸晕着头下楼,迫切想要吃点暖胃的东西。
还没到厨房,就看到三姨和丁迪在餐厅吃午餐。
原本其乐融融的母女氛围,在鲸鲸出现以后,一下收了起来。
倒像是她打破了别人的温馨。
鲸鲸做任何反应都懒得,径直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一会要吃什么呢?吃完下午要做些什么呢?
鲸鲸喝下一口水后,开始思考剩下半天休息日要怎么过。
丁迪跟着走进厨房,将碗筷放进洗碗槽。
虽说两个人处在同一个空间,却好像活在不同的星球,身边的空气都是以不同的磁场在流动。
走出厨房之前,丁迪心里犹豫着,最后还是开了口:“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鲸鲸转头去看丁迪,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跟谁说话。
但很明显,厨房只有她和丁迪两个人。
丁迪也不想寒暄铺垫,她相信鲸鲸也不想听,于是有些不自在地直奔主题:“我们想找苏彻做新项目的品牌代言人,但是一直被他的经纪人拒绝。我们想直接找苏彻谈谈,你能帮这个忙吗?”
几百年不怎么讲话,一讲话就精准踩到雷区。
鲸鲸想都没想,转身走出厨房,毫无感情地拒绝了:“不能。”
丁迪表示:我脑子一定是瓦特了,才会想找鲸鲸帮忙。
……
想了好久,最后,鲸鲸以各种姿势抱着手机,安稳地在床上度过了难得的休息日。
休息日一过,紧锣密鼓地又进入了工作节奏。
周三是新专辑的概念讨论会,周四是化妆品的广告拍摄,整整两天,鲸鲸都充实而快乐着,并且觉得自己很酷,因为根本没有时间为了苏彻而难过,以至于她非常有信心,周五见到苏彻的时候,她也可以表现得非常酷。
可是有些生理反应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比如咚咚直跳的心脏。
鲸鲸化好妆,穿上礼服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向自己的座位。
两张空椅,一张贴着于鲸鲸的名牌,一张贴着苏彻的名牌,紧挨在一起。
今天睁开眼睛,想到这场颁奖典礼的时候,鲸鲸就一再告诉自己,要绷住。
她谢过工作人员,收敛所有的面部表情,在贴有自己名牌的椅子上端庄而坐,任谁看了都是一副爱谁谁的御姐形象,谁能想到她内心鼓声雷鸣,就因为旁边那张椅子的主人,不知何时会来。
就这样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等到了颁奖典礼开场前两分钟,苏彻才到。
紧接着,灯光暗下,所有人终止社交,全都神圣而又庄严地地看向舞台。
随着主持人念完开场白,为过去一年的乐坛成绩做总结,为本届颁奖典礼上价值,到颁完第一个奖,第二个奖,歌手表演……
参会嘉宾紧绷的神经又逐渐松懈了下来,渐渐地,交头接耳、谈笑风生都低调地发生了。
可是全程,鲸鲸和苏彻都没有交流。
不管是语言还是眼神。
就连颁奖嘉宾念到苏彻和鲸鲸的名字,两个人相继起身,苏彻也是等鲸鲸先走,然后再垫后。
各自说完感谢致辞,再继续保持队形,前后脚回位,继续当陌路人。
两个人这样的状态全程维持到了颁奖典礼结束,直到散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周六晚上,克列有种时空回溯的感觉,又一次手托腮,看着鲸鲸。
只见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纸巾擤鼻涕,鼻涕擤完,又继续嚎啕大哭。
“呜哇啊――”
克列一边嫌弃着,一边帮鲸鲸抽纸。
“赶紧滚去表白,再来我这边喝酒乱哭,我就把你腿打断掉。”
鲸鲸听着克列的话,仰天长哭:“可是很丢脸啊。”
克列看鲸鲸这幅眼线哭花,可以直接去万圣节的模样,点头:“是是是,你现在不丢脸。”
鲸鲸听了克列的话,哭得更惨了:“呜哇――”
克列将纸一张一张抽出来,一张一张递给鲸鲸,皱眉道:“你到底在拧巴什么。”
鲸鲸抽抽搭搭地说:“他不要理我,我也不要理他。”
克列无语:“你是小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