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把袖子撸下来裹住被冻坏的小手,捂住嘴噗嗤噗嗤笑着。
“你在哪儿呢?”慕修辞终于恢复了正常,听见她的笑声,突然就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跟个白痴计较。
浪费时间。
也浪费他故作出来的情绪和表情。
“我也不知道呀,山沟沟里,那个老师可能要带我们去山沟沟把我们卖掉吧,我反正不知道呀……”
“去那么个破地方跟你朋友在一起也很开心?”他冷冷嘲讽。
跟和你去阿尔卑斯山一样开心呀。
顾时年偷偷想着,脸蛋红扑扑地低下去,偷笑着没好意思说。
“看来我还是对你仁慈的,已经折腾得够狠了,你还有体力爬山。”
不是的呀。
她在大巴车上睡了四个小时捂着手机控制自己不玩游戏,就是为了到地方了能有电发短信打电话呀。
顾时年害羞,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小声捂着听筒说:“矜持,矜持一点好不好,慕修辞我们不谈这个……”
“想我了么?”他好像知道她在油画系同学旁边,不好意思说那些话,故意问道。
呃……
顾时年甩着袖子,转了好几个圈,绕开那些人,偷偷红着脸低下头哑声说:“想。”
“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哪有刚刚信号差现在好了。”
“我听不见。”
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顾时年趁着一股寒风吹过来,迎着风大喊了一声:“想!”
那边儿几个男生纷纷回头。
她继续幽幽地唱:“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顾时年就是个蛇精病。
这边的慕修辞,唇角已经勾起笑容来,大概可以想象到她在那边的样子。
笑了好一阵。
直到在落地窗的玻璃镜子里,看到映在里面的自己的影子,慕修辞才怔了一下,多少年没有看到自己笑得如此开心而毫无介怀的样子,这副模样,是这小丫头给的。
“你最想我什么?”他问。
“嗯……你的脸和你的肉体吧,”顾时年捂着脸,用尽此生的肉麻细胞害羞地哑声说着,“那你最想我的什么?”
哎哟太害羞了她都不忍心听……嘻嘻嘻……
“你的智商。”他回答道。
“啪啦”一下……顾时年听见自己的玻璃心高空摔下破碎的声音……尼玛啊……
“我好冷啊……我好想回去,慕修辞,我是消耗着宝贵的短暂的生命在跟你通电话啊……我旁边的男生都冻成狗了,你回去补偿我好不好?”顾时年实在冻得受不了,原地给手哈气,跺着脚在一边跳。
“你要什么?”
“――除了钱。”他抿嘴笑,及时打住了她的小算盘。
顾时年仔细想了想,别的她也不好意思说呀,眼珠子一转,她壮着胆子问:“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要你的裸照!”
是他说的什么都可以,不可以不给!
慕修辞抿唇僵硬了半天,轻声道:“可以。”
真的可以?
顾时年差点儿傻掉了,她幽幽问道:“你没有骗人吧?慕修辞你说话要算话。”
“当然可以,”他轻声说,“只是要你自己来取,用手,用眼睛,用你的嘴,你的身体……都可以。”
顾时年:“……”
你特么想得倒是美啊。
过了一会慕修辞轻声说:“行了别在那里站着了,下去吧,小心一些,有必要再跟我通电话。”
“好。”顾时年甜甜蜜蜜地笑着说,看到那边儿有男生招呼她下去了,她也开心地摆摆手回应那人。
“星期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叫董叔那边去接你。”他犹豫一下,沉声说。
“星期天下午五点,我跟桑桑在一起不用的但是你亲自来就更好啦!”顾时年不放过任何一个拿乔的机会,放肆地进攻着他的底线,不要脸地要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