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换一句话说。
如果她等不来慕修辞呢?
他们本来就要离婚了,他本来就嫌弃自己既没钱又有病,会管自己吗?
顾时年心里有一片乌云,很阴沉很难过,她知道自己太悲观了,但有些事情就是要想到最糟糕才有生机,尤其是对她顾时年这种从小到大都不顺的人来说,更是这样。
算了。
不计较了。
顾时年,活着才重要。
尊严这种东西,在她被送进顾家,又被顾家送给慕修辞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顾时年偷偷跑过去,拿走了那包面包。
果不其然,特别难吃。
好像是没发开一样,很难嚼,还有一点夹生,但顾时年还是狼吞虎咽吃下去了。
夜色降临。
因为冻得太冷,她觉得自己有一点晕晕沉沉,但应该可以坚持到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她就找人帮她报警。
虽然说治安不太好,但这里的夜生活好像也一点都没有,早早的,都关门了,安静得像地狱一样。
顾时年正好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地回忆了一下这两个月来自己的生活。
像梦一样。
此生她好像就跟两个人最亲近过,一个林苡薇,她是从她的子宫里出来的。
一个是慕修辞,再怎么说,两个人也过最最亲密的身体接触。
你看。
现在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吧,如今混的比乞丐还不如的顾时年,好歹睡过他慕修辞啊!
她开始有点想念慕修辞了。
不禁想。
如果以后离婚了。
慕修辞,你,也会偶尔地,想起我吗?
――
凌晨。
五点钟。
顾时年从巨大的石板上醒来,听到一点动静。
已经有人开始早起投放报纸,给住在楼里的住户派送牛奶了。
顾时年一个激灵,牛奶!
她偷偷爬起来,揉了揉睡得酸痛欲裂的肩膀,等人走了,她再过去,看着里面木邮箱里的牛奶面包发呆。
却猛然,“砰!”得一个石子就扔到了她头上!
“啊!”顾时年痛的立马捂住了后脑,恼火地往后看去!
只见后面,几个流浪汉模样的男人,正脸色呆滞又阴沉地在靠近。
这、这些人是什么人?!
这么漂亮的城市也有乞丐吗?
顾时年吓得脸都白了,这么早的时间,路上根本没人,警察也没出来,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接着,那些人就叽里呱啦开始说话了。
天可怜见。
她一句也听不懂。
只见其中一个人,指着她,义正言辞地在跟别人说着些什么!
what?!不是在说她在他们盘踞的片儿区拿吃的的事吧?
顾时年一边摆手,一边只会吐一个英文单词:“No,no,nononono……”
别靠近,别靠过来!
几个人见她语言不通,脸色都诡异起来,几个开始邪笑,其中一个还拿出了屁股后面的螺丝刀出来。
顾时年在看见那把螺丝刀的瞬间,脸色就变得煞白。
她应该没那么倒霉。
上帝保佑她。
顾时年一跺脚,一不做二不休,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