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旧事重演,你懂吗?”萧衡说。
“是!属下明白了!”
行知低头应下,手掌间隐隐冒了一层汗。
直到走出房间,他才大松一口气。
柳不辞和李顾风曾想联合他,一起把小公子萧佑送走。看来,萧衡都已经猜出来了。
不想就是重演,指的便是不想当日祭剑炉一事再次发生。
当时的柳、李二人擅自行动,送了素菀祭剑。
如今萧衡不想再受蒙骗,把萧佑弄丢。
这两件事上,虽都是为了他,可终归不是他的意愿。
而身为他的贴身护卫,行知知道萧佑一同回陵昌意味着什么,但更不想违背萧衡。
来到萧佑的房间,行知放轻脚步,怕吵到里面的人。
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是柳不辞和李顾风。
行知上前,将两人拦在外面:“使君挂心小公子,所以我在这里守着。小公子已经睡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此话之意……是他不肯与他们联合了。
柳不辞不悦地皱起眉:“行知,你这么做是害了他。”
行知抬起头,目光清澈地望着两人:“我知道你们都是使君的挚友,不会害使君。可我遵从使君一切命令,也维护他一切意愿。”
李顾风狠狠瞟了眼里面那扇门,冷呵:“好,这件事我们不管了,等回到陵昌,他自会后悔!”
说罢,一身怒气地转身就走。
“李小都尉。”行知突然张口叫住李顾风。
“怎么?”李顾风回头,脸色泛着几分轻蔑。
行知眼睛直直盯着他:“此事使君自会向陛下禀明,还请李小都尉莫要再插手。”
李家世代为将,李顾风更是当今皇后的侄儿。
陵昌还不知道萧佑的存在,若李顾风先行通报给了皇后,会给萧衡带来麻烦。
李顾风怒目瞪着行知,一双眼几乎瞪出火来。
他气的不是行知,而是萧衡。
柳不辞上前拦过李顾风,离开了厢房。
第二天一早,队伍启程。
前面是睦州,过了睦州便能到陵昌了。
可刚进城,行知便察觉到众人看他们时候的异样目光。
柳不辞和李顾风也感觉到了,做了个手势让周围的人加强警惕。
“大人,你们都是从宣宁来的?”
这时,有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妇接近,抬着头问坐在高马上的行知。
行知反问:“你是何人,问这作甚?”
老妇没有说话,周围反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无法继续同行了。
无奈之下,行知从马上下来想问个清楚,人群中突然有人喊:“没错,就是他们!他们身上带着邪祟,会把睦州变成宣宁那样!”
刹那间,百姓涌上来,一边恶骂一边往他们身上砸东西。
护卫上前企图阻止这些的冲撞,但无济于事。
行知和李顾风对视一眼,带着护卫用力推开两侧百姓开路,让马车通过,直接前往驿站。
街中纷闹直至府衙前来才退散,萧佑吓哭了,奶娘抱着他在房间里哄着。
前厅中,萧衡脸色还有些憔悴。
“我们人还未到睦州,就已经有传言先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不辞先发了话,想起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宣宁的那些百姓已经够让人不省心了,没想到到了睦州又碰上了这事儿。
然而临走前,行知已经叮嘱过宣宁的刘大人,既然素菀已祭,城中之事不可在外乱言。
刘大人是在宣宁带了许多年的官了,在宣宁还是有许些威望,那些百姓也愿意听他的话。
行知也亲眼见了府衙的告知,确定办妥了才跟着萧衡离开,可如今这些事却传到了睦州。
李顾风说:“宣宁邪祟闹事传的沸沸扬扬,来来往往中有消息透露到这儿,也不奇怪。奇怪的事,每天进城的马车这么多,这些百姓是如何知道我们就是从宣宁来的。”
这时行知也道:“即便是来往的百姓把消息带过来,又怎会这么快。我刚才在周围打听过了,至少在三天前睦州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这样的传言流出。我们一路从宣宁过来,速度虽慢了点,也只是比正常时候晚了两日。”
听这一分析,李顾风面色沉重:“是有人在盯着我们。”
话毕,立即叫来一支人马到附近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