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时樾怒火不断拔高,就快要冲出胸腔了。
江泠兮就喜欢看他有火不能发的样子。
时樾这张完美情人的脸,越看越有魅力,浑身散发的戾气更是让她忍不住想招惹,她就不信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蛊惑人心的脸,会拿不下一个单纯的痴情种?
白雅诺不是喜欢跟她斗吗,那她就让她陪了情郎又折兵。
江泠兮那双不安分的大长腿慢慢的伸向了时樾,贴着他的脚踝上下摩挲。
时樾一个劲告诫自己忍住,不能失态,整个身体都在隐隐颤抖。
可随着江泠兮不断放肆的撩拨,他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撑在桌上。
对上江泠兮那双明明写满了得逞,却愣是装成迷茫的眼神时,恨不能用怒火把她烧死。
“怎么了?”余北穆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我去倒杯水。”
时樾说完直接离开餐桌去了客厅,站在饮水机前平复心情。
余北穆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随即笑道:“来,趁热吃,食材全都是今早现摘的。”
他边介绍边给俩人夹菜,江泠兮不好意思的说:“余先生别客气,我们自己来就好。”
“时樾是我在圈子里比较聊得来的朋友,今后你们有需要,尽管找他,他可以替我照顾你们。”
时樾闻言,握着水杯的手指不断收紧,她果然打起了前辈的主意。
“不不不,我们可不敢高攀,还请余先生收回承诺。”
余北穆拒绝的话还未出口,时樾就说:“前辈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江小姐一向知进退,她不想要,您硬压反倒成了负担。”
余北穆微微蹙眉。
江泠兮笑容不减,顺着时樾的话头接道:“您的帮助对现阶段的我,的确是一种负担,您也知道我名声不好,本来就顶着全网群嘲的压力重回这个圈子,要是再让媒体捕风捉影,说我为了翻红不折手段攀附顶流,我一定又会被全网黑,同样的遭遇我可不想经历两次。”
余北穆这才想起江泠兮的黑料,忽觉操之过急。
他当红的时候,媒体和粉丝的疯狂他也是见识过的。
“这么一说,的确是我考虑欠佳了。”
“我知道您迫切想要帮我们,但目前确实不是好时机,不如这样吧,如果公司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危机,我再向您求助,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各管各的。”
余北穆沉吟片刻,又说:“如果你觉得时樾名气大,不方便帮忙的话,我会再找别的人,总归要让曼影慢慢走向台前,不管是找相熟的导演还是制片,先从小一点的角色和通告来,这样总不会引人注目了吧。”
“这个・・・”江泠兮又为难又无奈,“您实在太客气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再争执下去,真成不识抬举了。”
余北穆笑道:“江小姐的实力可不仅是炒作这么简单,您的艺人在《似水如歌》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那可不是光靠炒作就能出圈的,季青的本事我更是亲眼目睹,曼影旗下藏龙卧虎,有没有我的帮忙,早晚都会起来,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江泠兮有些害羞的笑道,“余老师可真会宽慰人,您再夸我只怕要上天了。”
余北穆放声朗笑:“和你相处的越久,我越觉得你和传闻大相径庭,果然不能偏听偏信。”
“大概是我本身就招黑吧,不管做什么说什么,总会被人曲解成别有用心,我也很苦恼呢。”江泠兮哀哀戚戚的看向时樾,“明明是一片好心,愣是被过度解读,实在让我寒心啊。”
时樾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脸看向窗外。
这下,余北穆清楚的看到时樾脸上的嫌恶,之前因为他百般不配合而生出的狐疑,也算有了答案。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说道:“流言止于智者,那些随波逐流的人无需在意,每个人在风光无限的时候,总免不了因内心膨胀而犯错,只要能及时反省纠正,就依然是优秀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用实力赢回丢失的一切。”
“我一直在努力,尽管前路艰难,我也从没有气馁过,一旦我重新站起来,必然是屹立不倒的存在。”
江泠兮涌动的眸光里斗志昂扬,她举杯致谢:“谢谢您的宽慰,有了您的肯定,我的信心又坚定了几分,谢谢您。”
“客气了,共勉共勉。”
一顿饭,江泠兮和余北穆相谈甚欢。
季青味同嚼蜡,尤其在看到时樾越来越黑的脸,和眉宇间掩盖不住的暴虐之气时,默默为江泠兮捏了一把汗。
她实在想不通,他对她的恨意来自哪里,难不成撩汉也能撩出仇气来?
两个小时后,饭局总算结束了。
江泠兮拉着季青拜托余北穆:“我就把季青给您留下了,您想学什么只管开口,季青必定全力以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教教季青演戏,这丫头一直都是武替,从来没有正经演过一个有台词的角色,各方面的功底都差,要是能得到您的指导,进步一定飞快。”
“没问题啊,能帮到季青是我的荣幸,这样一来,我学艺的时候也没有负担,何乐不为呢。”
江泠兮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有您这话,我这回真能放心回去安排其他工作了,季青就拜托您了。”
江泠兮冲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那我就先告辞了。”
“再见了时先生。”江泠兮没忘和时樾挥手道别。
时樾压根就不搭理她,双手插兜站在余北穆旁边,淡漠的眉眼写满了--老子不爽。
余北穆叫住江泠兮,“你什么时候走?”
“回去收拾一下就出发,赶下午三点的大巴。”
“不如和时樾一起吧,他一会儿也要走了。”
“我这刚来,都没和您说上几句话就撵我走?”时樾不高兴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