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至少有七八十千克,”安室透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一旦流入日本,后果不堪设想。”
用装水泥的蛇皮袋包裹,掀开层层伪装,里面出现的就是罪恶的结晶,令人不齿的致幻物。
“这必须销毁,”布加拉提死死皱着眉,看向没有表态的沙罗,“我想这应该不在你们的货物清单上吧?”
“当然,”按下他的手,沙罗拿出手机, “但不是现在。”
在周围几个人不认同的目光下,她拨通了电话。
“……就是这样,”她和对面的人说了du品的事,“总觉得我亏了啊,你有没有好好完成我们的约定?”
观察着沙罗脸上的神色,安室透认为电话对面应该不是组织的人,那么会是谁呢,脑海里横滨内的势力名单一闪而过,他仿佛抓住了什么一样,在灵光乍现之时明白了――
“你的东西已经在运往三号码头的路上,但是最这样的那个可还在这里哦。”仿佛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沙罗忽然微笑起来挂断了电话。
她拍拍手,“直接把东西扔进海水里就行了吧?”熟门熟路地指挥在场的几个男士背起蛇皮袋,一时间无论是西装革履的公安卧底还是衣着风骚的意大利Mafia都完成里朝着建筑工人转化的过程。
理论上这些违禁品应该由公安收缴……面无表情地把袋子里的东西倒进海水中,安室透看着泛起白沫的海面,心想。
算了,能销毁就是是好事。
他也猜到了和沙罗通话的是谁――“你和港口Mafia的人合作了?”回到她身旁,安室透询问,“森鸥外那个男人可从来不会吃亏。”
“所以这次是我做了亏本生意,”他们身后有烈焰燃起,伴随着巨大的响声,连这艘吃水十几米的货轮都晃了晃,沙罗及时伸手握住了栏杆,“顺便一提,合作是很早就有的事。”
只是她现在怀疑当初说好的演演戏被森鸥外弄得要假戏成真里,柠檬炸弹、黑蜥蜴……还真是看得起她啊,真的不是要干掉她吗?
“你是一如既往地脑子不好啊,”倚在栏杆上的还有一个人,虹村形兆,“死过一次也不会长记性吗?”
“哈,”把被风吹起的发丝绕到耳后,沙罗转过身,“你不是也死过一次吗,你现在又怎么样呢。”
他没有原谅沙罗,不过他们之间本也没有原谅与不原谅之说,“欠你的人情,我也差不多还清了。”他手一翻,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这是沙罗的笔记本!安室透一眼认出来,眼前的金发男人似乎非常受沙罗信任的样子,而他对此毫不知情,这认知让他心低微微一涩,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他的大脑迅速地分析起现在的情况来。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情一说,”沙罗看着那熟悉的笔记本,没有伸手,“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究竟怎么做在于你自己。”
“哼,”虹村形兆挑眉笑了一声,把笔记本塞到了她的手上,“选择权,哈,有太多事情是没法选择的了,不过你说得对,可能我就是要多一点拒绝你的魄力。”
他的人生中出现过悲剧,他也给别人造成过悲剧,遇到沙罗时是他最迷惘的时刻,输给了东方仗助,最不想面对的老爸活生生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但又看到了老爸一直一直在拼凑的全家福,在被“辛红辣椒”攻击时他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被沙罗救了下来。
他还记得森下沙罗从天而降的情形,身穿长裙,如同突然出现的女神一样降落的美丽女子,闪烁着星光的披肩在她身后翻飞,就像一对天使的翅膀,透过天窗的阳光打在她身上,仿佛圣光普照,她问他要不要跟她走,而他像被蛊惑了一样点头答应了。
虽然后来的一切看来,比起女神,她大抵更加贴近那些在地狱的烈焰上行走的恶魔,一失足就会被岩浆吞没,但又能在滚烫的土地上轻盈跳跃――这是虹村形兆对于她的印象,直到现在也是。
“你已经决定好了?”港口Mafia的人已经逐渐控制了战局,黑西装的战斗人员越来越逼近轮船,沙罗不得不加大了音量询问,才能让自己的声音穿透枪林弹雨的缝隙。
“是的,”虹村形兆神情坚定,“我打算跟着布加拉提小队――”
“那你们可要辛苦了,”三人往攻击不那么密集的地方转移,沙罗失笑,“南意大利的局势可不平稳。”她语气一转,“但也不是毫无机会,莱雅家族――就是杀了迪亚波罗的家族,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回到了北意大利,据我所知,彭格列十代目比起继承一个Mafia似乎更想把家族改造成初代的警卫队模式。”
“有什么奇怪的?”见虹村形兆的眼神惊疑不定,沙罗捂着耳朵说道,“有野心才是正常的事吧!你们想要控制热情留下的烂摊子,不强硬一点可是不行的,现在南意大利的Mafia正在面临一场洗牌――而‘热情’留下的遗产就是导火索之一,我想你们能抓住这个时机的?”
“难怪他们都说西西里的情报贩子不能惹。”叹了一口气,虹村形兆发现自己居然毫不意外。
“那要说再见了?”“再见了。”
两人击拳,沙罗看着回到布加拉提小队的虹村形兆,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
港口Mafia的人已经在登船了。
“快来,”沙罗拉着若有所思的安室透,“轮到我大闹一场了。”
“你不是说会开直升机吗?”她打着手摸索着按键,“开到这个地方去。”
安室透看到那是距离三号码头不远的海面上,“你要干什么?”直觉打了个激灵,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炸了这个,”点了点手下的机器,沙罗笑得甜美,“连虹村形兆都找到下家啦!我也算是受够了。”
“你要叛出组织?!”
“no,怎么能说是背叛呢,”沙罗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这种行为叫做背刺。”
她掰着手指头,“港口Mafia,彭格列,莱雅,也许不久之后还要多出一个‘热情’,虽然我不觉得你们各国政府机关会有什么动作,但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组织难道没有控制你的……手段吗,”安室透皱了皱眉,尽可能委婉地问,“他们会放任你这么做?”
“有啊,不过已经有人帮我去处理了。”沙罗戴着头盔,直升机已经到了高空之上,子弹噼里啪啦地打在外壳上,安室透不得不操纵着直升机四处躲闪,“往下一点。”
沙罗突然说,安室透依言照办,却在下一秒――
被从座位上拉起,“你下去吧。”沙罗代替他坐到了驾驶位上,握紧了驾驶杆。
“你会开直升机?”明白她的用意,安室透目光复杂。
“嗯,夏威夷学的。”沙罗按下舱门键,凌冽的风吹进来。
贝尔摩德带她去夏威夷电影节上露相,顺便度假,她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包括开直升机、开游艇、化妆、狙/击和安装炸.弹等一系列技能,不过神奇的是她的开车技能并不是贝尔摩德教的,甚至不是组织里的人教的。
而是当时同在夏威夷电影节的有希子教的。
“你还在等什么,”她调整了一下耳麦,看向舱门边的安室透,“难道在等我踹你一脚吗?”
“没什么……”安室透久违地感到了心累,那种当年看熊孩子的感觉涌上心头,“你多保重。”
但他后面的可是死而复生的西西里的情报商,准备背刺组织的高层君度,刚刚发表了一番搅动意大利Mafia局势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