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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夫郎当反派 第40章

禁止夫郎当反派 莅小明 4085 2021-11-16 21:47

  将午很有些闷热,但好在院子里的桂树长得很是茂盛,挡住日光不说,枝叶摇动间也带着一股股凉风。

  温茹抬手让小厮们噤言,自己放轻了步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随手接过小厮们递过来的一把藤椅,静悄悄坐到傅寄舟旁边,看他睡得乖巧,不由得倾下身子去看傅寄舟闭着的眼睛。

  傅寄舟睫毛生得很长,乖乖睡着的时候,睫毛也乖乖地垂覆在下方的眼睑上。有时,树影间斑驳的日光打到睫毛上,便露出一排疏密有致的睫影。

  温茹看得有些手痒,屏住呼吸,抬手去碰他的睫毛,刚一接触到,指腹就传递来细细软软的触感。

  傅寄舟被她的动作吵醒,睫毛缓缓抬起,这番动作又让睫毛在她指腹轻刷了一下,温茹眼睛一亮,触感很特别。

  被她眼里的光彩看得不好意思,傅寄舟偏过头,一边坐直身子,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身上的披风往身后头塞。

  “我把你吵醒了啊……”温茹立马认错,“不过我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的。”

  “什么消息?”傅寄舟有些好奇,什么事这么重要。

  按理说,温茹早上已经来过一趟倾芜院,今天就不会再来了,若有消息要传,也只会找个小厮过来,如今温茹亲自来说,想必十分重要。

  “过几日你及冠,”温茹笑着拈起他一缕垂着的发丝,等及冠了,这些发丝都可以束到冠上了,当然为了好看,很多小郎君也愿意垂着,“母亲让我带你回前洲办。”

  听了前半句傅寄舟还有些高兴,结果后面却是要送他回前洲……

  “我不回去。”傅寄舟哪听得了这个,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仓皇地伸出双手抓住温茹的手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仰头看向温茹的眼睛竟涌上了泪花,“我不回去,锦衣,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这里,叔母大人为什么要赶我走,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不好,我会改的。”

  原本她因着傅寄舟被温年月揶揄了一下,就想让傅寄舟也跟着提心吊胆一下,谁知,她好像有些惹事了,此刻哪里还敢拖着不说,一边安抚着傅寄舟抓她的手背,一边柔声解释:“不怕不怕,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那里的。”

  “就不能不去吗?”傅寄舟哀求着,“及冠礼就在府里办不可以吗?或者不办也可以。不重要的。”

  “怎么不重要了?”温茹轻轻地用指腹刮去他眼尾欲垂未垂的泪珠,“怕什么,我带上宋卫长她们一起,到时候谁敢欺负你?不止于此,哪些人以前欺负过你,你跟我说,我们去了就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还没十年就能报仇,你该高兴呀!”

  傅寄舟高兴不起来,他在前洲长大,他讨厌那里的一切,除了从来不管他,不把他当亲生儿子的母亲,他在前洲没有一个亲人,他及冠凭什么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办啊?在他看来,就算是他母亲,也没资格在他及冠礼上以长辈的身份出现。

  看到坐在躺椅上快默默气成河豚的傅寄舟垂着眉眼,整个人沮丧里带着浓浓的郁森之气,温茹看不下去了,一把撸掉他抓她的手,趁他还在惊愕的时候拦腰将他横抱起来,朗笑着转了个圈,垂头用额头撞了撞傅寄舟微微鼓起的脸颊,轻哄道:“好啦,不气啦,我不是会一直陪着你吗,就当我们出去游历,你还没陪我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呢。”

  傅寄舟被横抱了个突然,惊得他下意识抓住了温茹的衣襟,扯动间露出了里面单衣的一角,薄薄的单衣下应当是直贴着柔嫩的肌肤了,傅寄舟脸色一黑,发觉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赶紧垂下头去,靠在温茹肩膀上不说话。

  “再哄下去,我可要词穷了。”温茹挑挑眉,“我们先回屋里,太阳开始往西斜了,不多时就会晒到我们,届时,阿舟变黑舟了可怎么办?而且我来去匆忙,还没来得及用过午食呢,你让谷昉帮我准备些吃的,我饿了。”

  闻言,傅寄舟终于舍得抬头了,一个劲儿挣扎着要下去,温茹只好侧身将他放下。刚一落地,傅寄舟便急忙喊谷昉,让谷昉快些准备午食,自己则拉着温茹往屋里走。

  前洲那些人比不上温茹一个手指头,他不该为了他们耽误温茹用饭的。

  第32章 你家大郎君回家住西厢房……

  前洲距离炜京并不远,算是拱卫京城的重要洲府之一。当年傅寄舟只身一人从前洲到炜京,靠着双足走,偶尔搭一搭路过好心郎君的车,辗转花了七八日,而如今温家车队被膀大腰圆的大马拉着,根据温年月的估算,差不多两日就能到前洲。

  因着这个原因,整个车队并没有很着急赶路,慢慢悠悠地行进着,免得路途颠簸,让不大出远门的表少爷感到过于疲累。

  温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窄袖胡服坐在一匹青白花色夹杂的玉花骢上,因着傅寄舟一直坐在马车窗格边跟她讲话,她便没去车队前头,只踢踢踏踏地在马车边上骑马。

  这一行,除了傅寄舟和谷昉,温茹还带了不少人,宋卫长和她的八个下属护卫、桃红桃绿,还有六个粗使小厮。

  粗使小厮们不会骑马,便一同坐在后面一架稍小一些的马车上,谷昉因着昨天连夜收拾了一晚上的行李,昏昏欲睡,也歇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如今前面的马车里只坐了傅寄舟一个,心底还有些抗拒回前洲,便一直守着窗格,想跟温茹说话。好在温茹自始至终没有不耐烦,行车中声音总是嘈杂一些,她便侧倾着身子,仔细听傅寄舟在说什么,偶尔笑着回两句。

  傅寄舟看外头太阳大,有心想喊温茹上马车,但温茹说等出了城门口五里界碑,查了最后一道路引再进来,可他坐在马车里,干看着总觉得温茹有些辛苦,于是关切的话语一句跟一句。

  “你渴了没?”

  温茹咂咂嘴,好像是有点渴了,便骑马靠近了马车一些,勉力与马车的速度保持一致,侧压着身子靠近马车的窗格,笑盈盈地说:“你喂我。”

  温茹忽然靠近,逼得傅寄舟往后稍稍退了寸许,又听她调笑着说要他喂茶,登时红了脸,急忙转身倒了杯花茶,撇去花沫,小心翼翼地送到温茹唇边。

  亏得温茹艺高人胆大,就这般态势地喝茶,也不怕呛着。这到底喝的是茶,还是故意调戏着小郎君玩,温茹心里清楚。跟在马车后面的桃红、桃绿没眼看,侧过脸远眺炜京城外的良田。

  这时节正是稻田忙着插秧的时候,数百亩的稻田几乎是被几个专营粮食的农场主承包了,此刻正秩序井然地安排着农佣,推着插秧农具,快速地将秧苗插下去,在地形没那么平坦规整的地方,有穿着麻衣的男性农佣正弯着腰插秧,补上工具顾及不到的缺口。稻田周围还守着一些护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茶,大多是农场主派来跟农活进度的。

  炜京城是皇城,皇城脚下谁不爱面子,不说女子识了字,有了见识,看不上泥腿子的事项,就是家里的男媳、郎君,也不乐意出来抛头露面做苦活。那些实在家里窘迫的,也只是买一些半成的绣品,让家里的男媳、郎君熬着绣完,偷偷拿去卖掉,换些银子添补家用,有些没良心的人家还会将家里的郎君卖为奴,送到达官显贵家里做小厮,若是运气好,被哪家小姐、娘子看上,说不准还能鸡犬升天。

  所以这些农佣大多数是从外地过来的,外地没有炜京那般富庶,来钱自然也没那么容易,农忙的时候,只要农场主价钱给的好,这些女的、男的农佣便像候鸟一样来到这里,忙完一季再回去。

  又因着,这些家贫的男农佣基本没念过书,以往也从没被允许碰过各色高级一些的农具,农场主觉得他们笨手笨脚,不会用,会把自己花了大价钱购置的插秧农具搞坏,便只准识过字,上手快的女子用那轻省的插秧工具,男农佣便只好做了在田间地头给缺口补插秧苗的活。

  这活做得累,又慢,看着没推插秧工具的女农佣效率讨喜,得的工钱也大大不如女农佣。不过,这也是相对女农佣们的工钱来说的,对男农佣自己来说,这仍然是笔很大的收入,足够回家添补一年的家用。

  有些男农佣心里头还有更大的指望,希望自家寒窗苦读的妻主能够安心念书,早日高中,带着他们去过富贵日子。

  各有各的希冀和满足,桃红桃绿远眺过去的时候,恰是好一派祥和的田野牧歌景象,比自家小姐和表少爷腻腻歪歪好看。

  温茹自是不知道桃红、桃绿的吐槽,她可是一心为了哄傅寄舟开心些,才这般的。也不知道傅家对傅寄舟做了什么,傅寄舟从昨日得知消息开始便将排斥写在了脸上,问他原因他又不肯说,温茹只好做些能让傅寄舟开心的事,哄哄他。

  傅寄舟自是不会说的,自己母亲纵容继夫挖了他父亲的墓穴,这事不仅是家丑,更是十分的有违伦常,他便是再厌恶自己的母亲,也不会从自己的口中将她做的污糟事说出来。

  温茹喝完茶又在马上坐直了身子,发现不远处就是五里界碑了。只是远远地,她恍惚看见,界碑旁一座供行人送别的亭子里有人,亭子外是纪律严明的护卫,亭子里依稀能看到一女一男两个人。

  温茹弯腰跟傅寄舟说一声之后,便打马过去瞧一瞧,走近了才惊愕地发现亭子里头的竟是太女,连忙下马问安。

  太女喊过“平身”之后,回转身,继续看向远方,嘴上倒是关切地问了句:“温小姐行色匆匆,去往何处?”

  “去往前洲,家中表少爷回老家办及冠礼。”温茹老老实实回答了,看着太女眺望远方的样子,想着她是不是刚送完人,送的又是谁。

  “就是女儿节那日你捞走的那个漂亮郎君?”站在太女另一侧的弋阳王君走了出来,瞥了一眼温茹身后等着的马车,不以为然地问道。

  他这一开腔,温茹便捕捉了信息,猜测这十有八九就是弋阳王君,看着和傅寄舟差不多大小,金冠束发,锦绣覆身,但脸上神情有些倨傲,一看就没有傅寄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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