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面容和身形不配,果然,你易容了!”
才怪,他没想到林知微易容了,更没想到他易容之前的相貌这样这样这样好看!
时戚是个不怎么在乎相貌的,但自己的另一半其实很好看―――这事谁会不高兴呢?
时戚看着林知微那张脸俊美无俦的脸双眼biubiu的发亮。
林知微失笑:“不易容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踪迹。”
他见时戚盯着他看,就调侃道:“只能在晚上见到我这张脸,是不是挺可惜的?”
时戚一点都害臊,还赞同道:“是挺可惜的。”
他仔细看了林知微几息,还评价道:“你这样的相貌,不怎么像一个将军。”
“更像是个桀骜的纨绔子弟。”
嗯?
林知微慢慢敛起眉眼,淡了脸上的笑意,一个冷硬的、带着些许凌厉肃杀的将军就出现在了时戚面前。
时戚嘶了一声。
这样的林知微,也别有一番魅力呢。
就是有点冷。
“你的属下一定很听话。”
林知微不可否置:“以前确实挺听话。”
至于现在嘛,不说了。
林知微拎起茶壶倒了杯水,时戚坐在床上杵着脸看他,突然问:“你打了这么多的仗,身上是不是有很多伤?”
正在喝茶的林知微诧异的看着他,反问道:“我是将星,你觉得将星会受伤吗?”
就算是将星,林知微也是人啊,是人怎么可能不受伤--时戚原本是这样想的,可现在听到林知微的问他的话看着林知微的表情,他迟疑了。
难道……人是伤不了将星的?
时戚语气有些不确定:“我也没有听说林将军刀枪不入啊。”
林知微语调拉长:“没有听说过就对了……”
时戚生出了好奇之心。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秘。
他面含期待眼中满是好奇的看着林知微。
林知微放下茶杯,摊手,露出一个促狭的很是愉悦的笑:“因为将星就是普通人,是会受伤的。”
时戚:???
时戚:!!!
他一把把旁边的枕头扔向林知微,站起身叉着腰瞪着林知微,恶狠狠的磨牙。
“林知微!”
林知微往后一折腰接住了枕头,顺势来了个后翻,然后又一踩墙面,转着圈落在了床边。
时戚:………
“好了,别生气。”林知微拍了拍床,示意时戚坐下,“来,我给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时戚本来是气呼呼的,但是林知微接枕头的动作太花俏了,一时之间他无语的情绪压过了怒气,就……有些气不起来了。
他站了两息,还是坐在了林知微的对面。
林知微已经解开衣服了。
时戚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
只见林知微身上几乎布满了伤痕,新伤和旧疤交叠,有的伤口一看就是缝合过的,看上去狰狞无比,还有几条长长的、才结疤的伤痕,应当是前些天才受的伤。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时戚惊愕中带着些许的心疼,“你不是将星吗?”
将星就算上了战场,也应该被保护着才对吧?就算有伤,也不应该有那么多伤吧?
林知微:“神谕上可没说谁是将星。”
只是说了,将星出世。
于是六年前,但凡十三岁的男丁,都进了战场,就连宫中的皇子们都不例外。
他家说是武将之家,可实际上他父亲祖父也就是个六七品的小武官,在这种情景之下,给不了他什么助力,他就如同其他人一般,从小兵当起。
然后他很快崭露头角,升官加职,当然,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这些有的是杀敌的时候受的伤,有的是在战场上救人的时候受的伤。”
“这是伤,也是一条条人命。”
林知微说着点了点肩膀上那一条几乎贯穿胸膛的伤:“这是我十三岁才入营的时候伤的,当时北蛮士兵围了住了一个跟我同龄的士兵,我要是不去救他,他就死了,他父亲早逝,家中有一个寡母和一姐一妹,他是家中的顶梁柱,他活着,他母亲姐妹心中有依靠,他的饷银还能顾住她们开销,若是他死了,他母亲姐妹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我这道伤,可以说是救了他们一家四口。”
他说完又点了点胸口的那块巴掌大的疤痕,说道:“这是我十四岁受的伤,当时北蛮士兵围了住了一个跟我同龄的士兵,我要是不去救他,他就死了,他父亲早逝………他是家中的顶梁柱,他活着,他母亲姐妹心中有依靠………他母亲姐妹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我这道伤,可以说是救了他们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