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地望向始作俑者,却见一袭青衫手执长剑傲然立在面前。
“无间”的刺客不是好讲废话之人,愣了一下,手里的武器便向青衫客招唿了过去。
青衫客的武艺身形颇为轻灵而多变,剑法也十分精妙,同时缠住了两人。墨渊乘机向那两人抛出毒雾,两人捂住口鼻回身一躲。
青衫客迅速转身拎起慕容明燏,施展轻功跳上树梢,墨渊也反应迅速地跟了上去。
等毒雾散去,二人定睛一看,人都不见了。四处望了一下,见一棵树的树梢晃动得不寻常。二人对视一眼,“追!”便施展轻功向着晃动的树梢所在的方向追去。
二人远去了,屋内却有了动静。
床忽然被人从下面掀了起来,青衣人率先从下面的暗门中走了出来,接着慕容明燏扶着墨渊也走了出来。
扶着墨渊坐下来,慕容明燏看着满身是血的他,伸手按住他的伤口,不知所措道:“该怎么办呢?哪里有纱布?你还撑得住吗?”
尽管脸色惨白,额头上也都是冷汗,墨渊还是维持着一脸镇定,对他摇了摇头,“殿下不用担心,我没事。”
“没事什么?”青衣人冷冷地说着,一把扯开慕容明燏的手,撕开墨渊的衣襟,看了看他的伤口,道:“再不处理伤口他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慕容明燏看着他,压抑着自己内心起伏的心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那你能为他处理伤口吗?”
青衣人看了他一眼,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所以只能简单包扎止血,还是要尽快找个好大夫给他疗伤。”
“为什么不能就在这里给他疗伤呢?”
青衣人没有答话,墨渊按着伤口,忍着痛艰难地回答道:“对方是三个人,其中两个暂时被我们引走,第三个人是个弓箭手,在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所以现在很可能就在门外面。而且那两个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自己中计了而返回来的。”
慕容明燏明白了。但在墨渊向他解释的时候,青衣人已经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料,为墨渊将伤口包扎好了。
慕容明燏看着他,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青衣人没有回答他,忽然皱了皱眉,示意他不要作声。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说道:“没想到昔日威风八面的血衣堂护法黑蚺,竟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哈哈!回家我可要把这件事好好跟兄弟们说说!”
墨渊打起精神,高声道:“雄鸡!我也没想到时至今时今日你居然还把那些人当成你的兄弟,把那个地方当成你的家,难道老鹰和毒蛾的下场你都忘记了吗?”声音洪亮有力,丝毫听不出受伤的迹象。
雄鸡道:“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了废物,对家没有用了,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墨渊冷冷道:“如果是你的家人,会因为你需要人照顾,就抛弃你、杀死你吗?”
雄鸡停顿了半晌,道:“你背叛了家,不要再妄图给我洗脑了!反正家的原则就是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去,没有价值的废物必须被消灭!”
话音刚落,他的人已经撞破房门,冲进了房内。
小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着些墨渊留下的血迹。
第三十七章
他在小屋内转了一圈,床底也看了,什么也没有发现。看了看仅有的一扇小小的窗子,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从窗子跳出追了出去。
然而,在他闯进屋内之前,青衣人便挪动屋角的那只柜子,触发机关开启了另一个暗门,带着慕容明燏他们走进了暗道。此时,他们正沿着漆黑一片的暗道一言不发地向前走。青衣人点着了一个火折子,走在前面引路,慕容明燏扶着受伤的墨渊跟在后面。
“这里为什么会有暗道?通向哪里?”慕容明燏狐疑地问道。青衣人答道:“这里原本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先给你用了。”
“你自己用?你的轻功这么高,还需要用这个逃命?”慕容明燏的语气有些刻薄。
青衣人淡淡地笑笑,没有回答。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有一条梯子立在那里。
青衣人吹灭火折子,率先爬上梯子,将上面的一扇门推开一条缝,查看了一番,回头对他们道:“上来吧。”
慕容明燏望着他,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对他说。转头看了看墨渊,刚才为了唬那个雄鸡而说的中气十足的几句话似乎耗费了他很多力气,在地道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尽管一直在咬牙忍耐,但慕容明燏知道他的伤势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思前想后,还是尽快为墨渊找个大夫比较要紧。于是他答应一声:“好。”便扶着墨渊跟在青衣人的后面沿着梯子慢慢爬了上去。
重回地面,还没来得及深唿吸一口新鲜空气,青衣人便道:“这里还是不安全,必须马上送你们回去,你们有骑马来吗?”
慕容明燏道:“本宫坐马车来的,但是停在木屋前面了。”青衣人皱了皱眉。
因为留了太多血而脸色和嘴唇都变得像纸一样白的墨渊靠在慕容明燏身上,道:“我的芝麻听到打斗声就躲起来了,但只要我吹一声口哨就会过来的。”
说着,他将手指放进嘴里,吹了声口哨。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一匹丰神秀异的漆黑色骏马便从绿油油的树丛间一跃而出闯进了人们的视野中,停在墨渊身旁喷着响鼻。
墨渊伸出手,它便乖巧地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好了,你们就骑着这匹马回去吧,一直往前走,出了森林就能看到京城了。”青衣人道。
“那你呢?”慕容明燏问。
“我?”青衣人笑了笑,“他们要找的是你们不是我,你们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操心我。”
慕容明燏顿了顿,摘下自己腰间的金牌,转头对墨渊道:“你先回去疗伤,然后拿着这个,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丞相和京兆尹。”
墨渊一怔,“太子殿下不回去吗?”“嗯,”他转头望向青衣人,“本宫有些疑问需要解答。”
“不可以,”墨渊马上表示反对,“太危险了,太子殿下不可以和陌生人单独在一起。”
“没关系,他不会伤害本宫的,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