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炒CP后我弯了 第24章
程琅秋苦笑一声,在场的都是女孩子,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她往孔夏的方向看一了眼,只一眼之后就立马别开眼,轻声说:“痛经......”
“老毛病了,不要紧的。”程琅秋摇了摇头。
孔夏愣住,一系列被她忽略的记忆一瞬间挤进脑子里,她想起来程琅秋早上吃的那个胶囊,还有这两天程琅秋格外怕冷又格外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
舞蹈老师皱起眉头问:“平时就怎么严重吗?你刚刚晕过去了。吃过药了吗,我包里有布洛芬。”
程琅秋的声音仍然很轻,她小幅度地笑了一下,轻声道:“平时也差不多这样吧,可能是刚刚练得太猛了,我吃过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舞蹈老师仍然皱着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但程琅秋坚决不让老师小题大做,她只好扶着程琅秋到墙角的高脚凳上坐好。
程琅秋弓着腰,裹着不知道谁的外套,怀里抱了一瓶热水捂在小腹上,有些歉意地看了大家一眼,说:“大家不用管我,明天好一些之后我会自己加练的。”
在程琅秋极力的粉饰太平之下,暂时的骚乱终于过去,她把自己昏倒说得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就好像她每个月都会来这么一次一样。
但孔夏知道,不是这样的。
在营里的那几个月,程琅秋从来没有缺席过训练,那时候的训练量和现在比只多不少,从来没有人说起过程琅秋有这么严重的痛经。她只有这一次,才格外严重。
孔夏终于把一切都串起来了,她想起来了程琅秋在面对那盆火锅时的紧张为难,那一瓶一瓶灌下去的冰酸奶好像此时就浇在孔夏心头一样,冷得刺骨。
程琅秋正在生理期,而孔夏和她同处一室,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如果不是她,程琅秋绝对不会吃那些东西。程琅秋为了她的一句醉话,专门学习了自己不熟悉的手艺,但她却逼得程琅秋糟践自己的身体。
是她把程琅秋害成现在这样的。
但程琅秋仍在尽力维护她。
第20章
孔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撑下去的,她人还在练舞室的镜子前面机械地练习,但心已经完全飞到了后面角落里坐着的程琅秋身上。
到了深夜,一天的练习结束,大家拖着疲惫的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孔夏终于等到了机会,她故意磨磨蹭蹭走在人群最后,孔夏走到程琅秋身边,她们身后练舞室的灯光猝然熄灭。
“秋秋,对不起。”孔夏小声说。
程琅秋的步子一顿。
停顿的这片刻丝毫没有引起前面同伴们的注意,她们脚步不停,一下子就和最后面的程琅秋孔夏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对不起什么?”程琅秋站定,转过来面向孔夏。
程琅秋的大半身形笼罩在黑暗里,像是即将被吞噬消失,仅剩的光在她眼睛里,她平静地注视着孔夏。
孔夏忽然一窒,被一种茫然无错的恐惧包裹,看上去程琅秋正在等待一个答案,而答案一定不是孔夏想的这么简单。
她低下头,仓皇着避开了程琅秋的视线,她把声音放得很轻,对程琅秋说:“我不知道你生理期,我不该逼你吃那些辣的冰的东西,对不起。”
孔夏低着头看不见程琅秋的神色,她依稀听见前方程琅秋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的道歉能否被接受,平心而论如果她是程琅秋,她也会觉得孔夏这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有之前针锋相对前科,她还会怀疑孔夏这次也是故意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程琅秋或许只是须臾没有回应,但孔夏的心已经几乎沉入谷底。
程琅秋把手搭上孔夏的肩膀,她的手心被热水暖的很热乎乎,孔夏想起的却是在车里程琅秋依偎着孔夏时冰凉苍白的脸颊。
“你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程琅秋说。
孔夏闻言抬头,正看到程琅秋微微弯起的唇角,她的眼神里酝酿着孔夏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此时正一分不差地注视着孔夏。
“如果不是我自己情愿的,谁又能逼迫我呢?”程琅秋道。
这话说得霸道极了,程琅秋的确有霸道的资本,聚在这栋楼里所有人都可以说是生活所迫,只有程琅秋是爱好使然。但程琅秋此时的状态却看不出任何嚣张,孔夏甚至从中品出了几分苦涩和无奈。
孔夏不明白。
她也是这么告诉程琅秋的,程琅秋只是笑了笑,她迈步往前走,很快走进了前面宿舍区走廊暖黄色的灯光下。
“你当然不明白了。”程琅秋看上去对孔夏没有一点埋怨。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别瞎想了。”程琅秋说。
她们此时就站在孔夏的房门前,狭长的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一排彼此相邻的门此刻全都紧闭,把所有窥探和打量全部封闭在里面,冷冷清清地缄默着。
程琅秋这句话如同道别,她转身走向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孔夏又一次目睹程琅秋渐行渐远的背影,但不同的是此时她觉得自己心里压着话没有说完。
“程琅秋!”孔夏叫住了她。
然而等到程琅秋果真为了孔夏停步,用她星辰一样的眸子注视着孔夏时,孔夏发觉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脑海里一片空白,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她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吐出什么样的音节。
末了,孔夏指了指程琅秋的小腹,干干巴巴地问:“你好些了吗?”
程琅秋淡笑,孔夏问了句废话,但她还是给予了回应:“好多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程琅秋问。
孔夏摇头,眼睛被头顶的光刺得发酸。
程琅秋低头笑了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孔夏挥了挥手,向远方走去。
孔夏手忙角落地拿身份卡刷开了自己的房门,逃命一样躲进了房间里,背靠着门板,呼吸都重了起来。她抬手蹭了下眼角,手背上沾染了一丝水渍。
她这是怎么了?
孔夏把自己的情绪波动理解为愧疚,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解释。许久,孔夏站直,她踏进房间里,环顾四周,单人宿舍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人气。孔夏走进浴室,没有热腾腾的雾气,没有程琅秋洗完澡留下的清香,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