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从未有过的苍白,仿佛没了声息一样?,却妆容精致, 连睫毛都卷翘纤长, 她的耳垂上悬挂着钻石耳环,他记得, 是大?学时期他花了三个月的工资给她买的。
“曼丽?”
梁景行怔怔地喊了一声,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他迅速将水关掉, 伸手将似乎已经晕过去的白曼丽从水中?捞起来,浑身湿透的白曼丽打湿了他,但他毫不在乎,他扯下?浴巾将白曼丽整个裹住,匆匆曝出?浴室。
他急着要将她送去医院,甚至来不及给她穿贴身衣物只套了一件睡裙。
深夜的电梯无人,他试探地凑上她的鼻息,还有呼吸,虽然微弱。
他略微放心,随即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现实,3楼,2楼,1――
他抱着她疾步回?到车里,找到了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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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充斥他的鼻翼,令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没有想过曼丽会变成这样?极端,他好像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可他明明记得白曼丽走的原因。
她的确是要去深造,以及得到更好的成名机会。
但除此之外,他从蛛丝马迹里找到的原因,她新?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她是跟着他去的国外。
他不是舔狗,他很清楚,当时的他只是念念不忘,只是不甘心。
可现在,她好像回?心转意了,她信誓旦旦地哭诉他是她唯一的光,怎么,那个男朋友对她不好吗?
还是,不要她了呢。
医生将躺在病床上的白曼丽推了出?来,“抢救很及时,也幸好伤口不算深,现在及时止血已经没有太大?问题,注意休息,以及好好开导病人。”
白曼丽昏睡着住进了医院的特权病房。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梁景行沉默地坐在病床旁,医生告知必须有人陪护,他于是就坐着。
从紧张、害怕到现在回?过神来感觉到排斥,其实也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事情。
病床上的人醒转,视野里,是垂着头的男人。
或许刚才昏睡了,白曼丽醒转后格外清醒,
她被医生换上了病号服,嘴唇依然没有血色,但眼睛里隐隐透着满足,
她无力垂在一旁的手,缓缓抚上梁景行的,羞涩道:
“景行,帮我去买一下?贴身衣物可以吗?”她那时候是意识不清,但她早有分寸,这个伤口对她不会伤害太深,在曾经一哭二闹的日子里她早就学会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哭喊方式。
她不着一缕也是要他看见她,要他产生怜惜。
梁景行仅仅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医院附近总有24h便利店,他随手拿了一套带了回?去,闷热的夜色里,他仿佛被看不见的锁链锁住了,焦躁,厌烦,害怕,紧张,他压了压帽檐并摁紧了黑色口罩。
他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明怡知道。
他将东西放在白曼丽的床上,白曼丽毫无顾忌,当着他的面,换了衣物,她以为能看到梁景行神色波动,
可是没有。
他平静得宛如没有波澜的湖泊。
白曼丽换好衣物,侧过身,伸手要去拉他的衣摆。
梁景行却蓦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你早点睡,我走了。”
白曼丽抬起一双曾经他很喜欢的眼睛,有了一丝迟钝:“你对我一点都不念旧了吗?你不想知道我之前――”
“我不想知道。”
梁景行盯着她,一字一句:“我们结束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了。”
随后,毅然离开。
白曼丽的手滑落,她闭上了眼睛躺在柔软的白枕上,很久之后,她的嘴角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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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行睡得不好,他只睡了没多久,在去接明怡之前他把车开到洗车场,将车子清洁了一番,节假日洗车场排队的车辆很多,他等了很久才排上,洗车工忙得敷衍了事,好在车里已经没有一点奇怪气?味。
他开到明怡家楼下?,明怡提早等在了下?面,看到车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他也跟着笑了。
明怡很期待今天的研讨会,她坐上副驾驶,第一步系上安全带,作为经纪人她例行关心梁景行的面色状态:“昨晚没睡好吗?”
梁景行无奈一笑:“做了个噩梦。”
明怡煞有介事点点头,真诚建议道:“多背两?页剧本试试――”
梁景行无语又好笑。
不过他的确现在有些犯困,梁景行将车停在可停范围,下?车去买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