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校园里有活动,她要买新裙子。外婆让她穿旗袍去,她总拒绝。
她竟然错过了与外婆的最后一面,不知道这个跟她相依为命的老人那时候有多难受啊,他们说外婆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等她。
那天葬礼上,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旗袍,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穿着旗袍。
总有一些道理要在失去后才知道,让遗憾和痛苦撕扯着心脏,还不得不抬头往前走。
温妩挑了只玫瑰味的香水,完成这最后一步打开房门。
很遗憾地,她没像之前那样能跟周驰同时开门碰上,看来他昨晚应该是累了,身上还有酒气,不知道是在哪里鬼混完回来。
她回楼下开店,才看到对面的「周记家电维修」关着门,以往这个点阿时早来开门了。
温妩打通周驰的电话,但响了两声后便传来对方正忙的提示。
恋爱后的第一通电话,他竟然挂断了?
虽然有点不愉快,但想起他昨晚严肃的表情,她就先不跟他计较了。
温妩正要出去叫早饭,闻音正好来了电话,她接听的第一句就差点被震聋了耳朵。
“小五,韦宇林被打了!”
闻音在电话里惊呼,韦宇林早上醒来发现浑身都痛,骨头散架似的,自己竟然还睡在车上。
他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车窗都是坏的,当场就报了警。
温妩蹙起眉:“他报警了?”还有脸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刚刚跟我通电话,警察正陪他在医院做体检呢。昨晚你们见过吗?”
温妩担忧地看向对面维修店:“他还敢报警?他怎么说的,你再跟我说详细一点。”
“他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但浑身都有伤啊。你昨晚见过他?”
不要脸。
这是想全部栽在他们身上!
温妩拧着眉:“你马上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底要怎么样。”
她来不及做多余的解释,挂了电话给周驰发去短信:「我那个朋友报警了,你在家还是在外面?先别回来,我先看下情况。」
闻音回拨给韦宇林的电话也很巧,正好被警察接起。她很快知道了来龙去脉,赶紧回拨给温妩。
“我傻了,他手机被警察控制了,警察说他吸毒,他尿检呈阳性。韦宇林自己也傻了,警察问了他好多次他才想起来一些,说他是买了一种听话水。”
韦宇林进了派出所,温妩也才知道也许正好就是昨晚他非要给她的那瓶饮料。如果当时她喝了会怎么办?也许根本等不到周驰来救她……
她不敢想象,很想冲到派出所去告他昨晚企图强/暴她,但想到可能会牵扯到周驰,她又沉下了心。
只是周岚找来了她店里。
周岚穿着警服,像正常见个朋友一样跟隔壁店铺的邻居说笑,走进温妩的店才说:“你认识一个叫韦宇林的男性吧?”
“认识。”知道瞒不住,温妩索性承认,她很难过地说,“他是我大学同学,最近过来这边,想追我,昨晚还企图在他车上强/暴我。”
周岚怔了片刻,倒跟韦宇林想起来后的片段对得上。
“我是申请一个人过来的,我同事在前面车上等我,就是考虑到你不希望邻居知道这桩事。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了昨晚的一段录像,希望你配合一下。”
“好,谢谢你一个人过来。”
“揍他的那个男人是周驰?”
温妩顿了下:“嗯,他刚好看到了才救了我。”
“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昨晚救我好像受了伤,不知道是不是去医院了。”
温妩跟他们来了派出所,交代完昨晚的事。
最后,她心里紧张周驰,问周岚:“我们是自卫吧,不犯法吧?”
“当然不犯法,这种混蛋该。”周岚合上笔录说,“等周驰来了再做一份笔录,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你别担心。”
温妩想起周驰说的希望在外面还是跟他保持之前的状态,她黯然地望着周岚,语气充满难过:“你别跟别人说这件事,我怕抬不起头来。”
“我知道,但是你早该报警的。周驰也是,打完人就该报警啊。”
周岚又去拨周驰电话,但一直联系不上。
温妩以为周驰是因为她刚才那条短信而误会,给他发去短信:「你过来吧,周岚说我们是自卫,不犯法。」
但她也一直没有等到周驰的电话来。
……
周驰和阿时正开着一辆皮卡车驶出城市。
皮卡的车玻璃贴满防窥膜,从外看里面一团漆黑,车上装了五个大型木箱,很沉。
这是闫致兵早上让周驰开出来的车,没说车上是什么,也让他不要在中途看。
阿时刚发动引擎周驰便接到闫致兵的电话。
“为什么停在广源路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