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松:“相处?你没发现他对你已经神魂颠倒了吗?如果将来司徒静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给他标记了再一脚踢开?”
“我跟司徒静不可能。”
“因为她是Alpha,所以不可能,对吧?但你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周培松看着他。
周培青说:“不可能的事,有什么好分析的。”
“如果她肯为你做变性手术呢?”
“……”周培青说,“她也不可能为我做变性手术。”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周培松说,“你在玩弄这个小孩。”
周培青:“我很真诚地跟他组成家庭,‘玩弄’这个词从何说起?”
“‘认真组成家庭’,是没有感情付出的那种‘认真组成家庭’吗?”周培松说,“你跟妈妈真像,都是那种为了所谓的脸面可以抛弃一切的人。”
周培青抬手给了他一鞭子:“你说我就算了,你提妈做什么?”
周培松:“你跟你妈两个人把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人的懦弱Omega玩弄鼓掌之中的事不是很光彩吗?不是很显示你们的手段吗?怎么现在又怕别人说?”
周培青说:“周培松,你再口不择言我真的要揍你了!”
周培松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快来揍我吧,我可真害怕。”
远处的商淼远对此一无所知,还在沿着草场慢慢走步,太阳烈得快给他烤熟了,马下的工作人员也是汗流浃背的模样。商淼远说:“不如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那人立刻答好。
周家兄弟打马回来的时候商淼远正坐在马场旁边树下的休息区喝果汁,抬头看两人一前一后下马走过来。周培青低头摘下手上黑色的小羊皮手套,后面的周培松则灰头土脸的,身上滚了一圈的草屑。
商淼远看这情形,猜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想了想问周培松:“你这是怎么了?”
周培松正要开口,周培青替他说:“他从马上摔下来了。”
商淼远立刻说:“没事吧?”
周培松露出个讥讽的笑容,说:“死不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周培青叫侍者说:“请给我来一杯矿泉水。”
周培松说:“我要一杯跟商先生一样的果汁。”
商淼远敏感地觉察到他对他称呼上的变化,这次周培青却没什么反应。
没一会儿,侍者端来饮料。
周培松拿到果汁牛饮了一口,说:“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又问商淼远,“你学得怎么样了?”
商淼远说:“我没有学会。”
周培松说:“没有关系,反正是一些用来装门面的没用的技能。”说完他又补充,“追求别人的时候用来耍帅倒是挺有用的。”他挤眉弄眼地看向旁边的周培青,“是吧哥?”
周培青没有搭理他。
商淼远听出话里的意思,看向周培青,估计他曾经用这种方法引诱过别人,但心里不愿意多想。周培青毕竟已经三十岁了,生命中有几位过客是理所当然的事,这种事情如果真追究起来,恐怕大部分人都没法通过筛选。
周培青见他盯着周培松的果汁出神,问:“是不是累了?喝完我们就回去吧。”
商淼远回过神来,说:“不用,你们玩儿你们的。”
周培青说:“五点多了,也该回家吃饭了,今天晚饭妈特意给你做了苹果派,你忘了?”
商淼远当然不敢忘,赶紧说:“那等你们休息好我们就回去。”
周培松见两人一来一往的不搭理他,也并不尴尬,站起来说:“那我先去换衣服了。”又问,“小远,你是跟我坐一架飞行器还是跟他坐?”
商淼远没想到还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周培青理所当然地替他回答:“跟我坐,你自己走吧。”
周培松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果汁,晃晃悠悠地朝更衣室的方向过去。
商淼远等他走了,才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周培青说:“没有,他耍小孩子脾气,从小这样。”
商淼远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心想,你们两个比起来,更像是你在摆脸色生气吧?但他嘴上不敢说,只道:“嗯,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应该是很好的,你又刚回来,他对你应该是很思念的。”
周培青没有反驳,轻轻叹了口气,挤出个笑容说:“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努力学习骑马啊?连汗都没出。”
商淼远摸了摸额头,说:“出汗了的,只不过坐了一会儿,被风吹干了。”
周培青说:“可见你学了没一会儿就坐在这里开始偷懒了。”
这倒是实话,商淼远不敢反驳,讨好地朝他笑了一下。与从前相比,他在周家实在是开朗了很多,尤其是跟周培青在一起的时候,虽然经常局促得脸红心跳,但那是因为喜欢。
周培青伸手理了理他沾在额边的湿发,说:“我们去换衣服吧?”
商淼远便说好。
两人一起往更衣室走的路上,商淼远说:“我下回买一个那种防止信息素泄露的贴剂,这样以后跟你一起的时候就不怕出什么意外了。”
周培青虽然牵着他的手,脑袋里想的却是其他事,听见他这样说,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商淼远大概还是为今天没能跟他一起骑马遗憾。“那以后你跟别人出门的时候可以贴,跟我出门的时候不用贴。”
商淼远的语调像撒娇一样:“跟被人出门又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周培青说:“怎样的事?”
商淼远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