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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第60章

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四原 2969 2021-11-01 10:08

  送了饭菜便走,这些日子竟过的比下人都不如。沈玉清不是傻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故而成日担惊受怕,甚至把剪刀压在枕头下面,夜里连觉都睡不好。

  沈玉清绝望地闭眼,或许这真的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沈玉檀说完了话不见她回应,转身便要走,沈玉清从后面叫住她:“等等。”

  沈玉檀转过身:“你想好了?”

  沈玉清到底还对沈玉檀怀恨在心,神情戒备道:“自你回沈家多次算计二房,如今却要帮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空气归于寂静,烛火在黑暗中跳了一下。

  沈玉檀静默许久,似乎轻笑了声,再开口声音已没有丝毫温度:“你不如问你自己,当初谋划着让我替嫁到赵家是怎么想的?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过是自食恶果。”

  话音刚落,沈玉清怔住,半晌后不敢置信道:“你是如何知晓……”

  她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沈玉檀既然早已知道自己和母亲的打算,还能在沈家上下面前装的软弱无知隐藏了这么久,沉得住气布局反扑,哪像刚及笄的姑娘家能有的心思。

  若说之前她觉着是沈玉檀走运,而今回想起过去种种只觉得不寒而栗。说不准沈玉檀早想过她会步入今日死局,才笃定她只能答应。

  沈玉檀看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差不多了,道:“我帮你自是也有用到你的地方,只要按我说的做你尽可以安心,没有人敢要你的命。”她收回火折子,面色沉寂如水,不露喜怒瞧着沈玉清。

  半晌后,沈玉清艰难地点了点头,近乎失声吐字:“好。”

  沈玉檀吹灭烛火出去,屋内仅有的光亮也归于黑暗。

  沈玉檀出来的时候,谢歧正背靠着树干仰头看天。

  夜里起了风,乌云掩月,星子寥落无光,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但他就倚在那,劲瘦的黑衣勾出颀长的身量,鼻梁直挺,听到动静后一双狭长的眼悠悠看过来,散漫又添浓情。

  四目交接,沈玉檀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就想起上辈子在普渡寺的那些时日,谢歧也时常夜里爬到树上呆滞地望着夜空。那时月亮很圆很亮,可他眼里是没有光的。他像一匹受伤的孤狼,裹在暗夜里苟延残喘,仅靠血泪和仇恨不让自己倒下。

  那时候同眼下相比,实在是两种模样。

  沈玉檀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立马就红了。谢歧见她神情异样,笑意荡然无存,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去。

  第45章

  谢歧凝眸问她:“怎的了?”

  他不问还好,问出声沈玉檀愈发忍不住了,想着谢歧受过的罪,泪水看着就要簌簌往下掉。

  谢歧眉头皱得更深,手足无措擦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沉着脸抬脚就要往屋里走。

  沈玉檀知道他误会了,忙拉住他道:“不必担心,事都办妥当了。”她虽克制着,说话却仍囔声囔气的,“我们回府吧。”

  “好。”谢歧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要命,紧了紧她身上的衣物,嫌不够似的,又脱了自己一层外衣给沈玉檀披上,这才抱着她飞上墙头出了赵府。

  沈玉檀觉着自己近来愈发娇气了,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也要掉几滴眼泪,但想到自己是心疼谢歧才哭的,立马又觉得合乎情理。她趴在谢歧背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再抬眸发现并不是回府的路。

  沈玉檀咦了一声,转过头看他,正巧谢歧停下脚步,来到一处客栈。

  “不回府?”她从谢歧怀里下来,两人手挽着手,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歧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先不回去,随我过来。”

  这间客栈算是谢歧的暗桩,伙计轻车熟路将二人带到后院,里面围了一个马圈,谢歧挑了一匹高头大马出来,冲她招了招手。

  沈玉檀始终对骑马心有余悸,看着谢歧翻身上马,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挨到他旁边。

  谢歧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拉上马背,将人稳稳当当护在怀里。一手圈着她的腰身,另一手递给她缰绳,“这匹马温顺,不必害怕,试试?”

  沈玉檀半信半疑接过缰绳,谢歧调整好她握绳的姿势,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坐稳了”,轻夹马腹,骏马便飞奔起来。

  沈玉檀坐在马上只慌张了片刻,也不知是因为有谢歧护着心里安生,还是逐渐摸索出来了点门路,开始学着他的模样纵马驰骋。

  呼啸的风掠过耳边,四周景色变换应接不暇。沈玉檀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也不知要去往何处。但想到身后紧紧挨着谢歧,感受到他的温度。她就觉着去哪都好,去哪都有他陪着。

  沈玉檀又驾马走了一段路程,两道的景象从长街商铺变成一望无际的原野,渐渐葱郁的树木多了起来。她感觉出他们走的是上坡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多,路也越来越崎岖,等马匹实在上不去了,沈玉檀也认出来这是哪。

  脚边不远处水流汨汨往低处流动,水流从山顶上下来汇聚成一条小溪,上辈子在普渡寺的那些时日,沈玉檀常常要自己从山上下来挑水。后来救下谢歧后,每日替他处理伤口换药,往往多挑一桶水回去。

  等谢歧把伤口养好了,不知怎么发觉了这件事,便夜里趁众人歇息了溜去山下,等她清早醒了一看,院子里满满当当放了两木桶水。

  回想起这些细微的小事,沈玉檀心里甜滋滋的。抬头望谢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也是唇畔带笑。

  谢歧牵过她的手,仰头望了眼山顶,迟疑了一会开口问她:“可想上去看看?”

  当初她是被李淑算计得在赵府待不下去了,才安顿在普渡寺勉强度日。那时荆州方家被抄家,经历人世间生死离别,成日郁郁寡欢,活着如同行尸走肉。谢歧不确信她是否避讳这段过往,故而才试探着问她,一旦她有半分不愿,他就立刻带她离开。

  沈玉檀看着他,眼眸里未露出一点苦楚,反而是满到要溢出来的柔情,顺从地点了点头。

  谢歧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两人相携着往山上爬。山路并不远,只是夜里漆黑一片,看不清脚底下的坑坑洼洼。

  沈玉檀被脚下凸出的石头绊了三回,心有余悸地攥着谢歧的手。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谢歧夜里也比别人看的清楚,任由她往自己身上靠,甚至贪恋地环住了她的腰。行到半山腰,沈玉檀已然气喘吁吁,谢歧笑了笑,直接将她扛起来,健步如飞登上山顶。

  古朴庄重的寺庙隐在夜色里,只有寺门牌匾上“普渡寺”三个字泛着金光。此时寺门已关,两人绕远从矮墙翻进去,心照不宣来到一处小院。

  普渡寺求签拜佛灵验,声明远播,每日前来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京城的达官显贵。庙里空着的院子本是给施主们歇脚留宿的,但因这院子偏僻无人造访,沈玉檀当初来时便选了这么个地方。

  谢歧推开朽败的木门,有只野猫蹭地蹿出来,房檐簌簌落下一层灰尘。沈玉檀跟在后头迎面兜了一头。

  沈玉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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