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卫生站正好是蒋晴上班,她正收拾药品柜呢,就看到赵察风一般掀开帘子跑了进来,还没站稳,就冲她喊:“蒋护士!麻烦帮我看看清清的腿!”
原本看到赵察的喜悦心情再看清他怀里抱着的人荡然无存,蒋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柔声道:“赵营长不要着急,先把清清抱紧屋里来吧。”
说着将人引进了内间,又以“我要给清清仔细检查一下,赵营长出去等吧”为理由,让赵察回避,赵察不放心的看了程清清一眼,还是站到了门外。
他一转身,蒋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没好气的问程清清:“说说吧,这怎么弄的啊?”
看到程清清她只觉得心烦,连知心大姐姐的人设都忘了维持了。
“晴姐姐,”程清清却一秒入戏,抽抽噎噎地、红着脸答道:“是...是从床上摔下来的...其实没事,但察哥吓坏了...”
说完还抬头冲她露出一个娇娇怯怯的笑。
看着她还穿着睡衣,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样子,结合她暧昧不清的话,蒋晴被自己脑补出的画面气的差点心肌梗阻。
真是...真是太不要脸了!
蒋晴的胸膛起起伏伏,一瞬间简直想将程清清打一顿,但她一个外人,能对人家的夫妻生活指手画脚吗?她不能!于是只能忍着气,咬牙切齿地安慰她道:“赵营长真是...真是太不会心疼人了。”
他都这么不会心疼人了,你还不赶紧和他离婚?换我来啊我不怕啊!蒋晴心里呐喊着,脸上还要带着心疼的表情。
没想到程清清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晴姐姐误会了,不关察哥的事...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才...”
她话没说完,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脸红个鬼啊!快说清楚啊!蒋晴只想摇着她的肩膀让她说清楚,但门外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的赵察敲了敲门,“蒋护士,请问好了没?清清她怎么样了?”
“没事!马上就好了!”蒋晴扬声说了一句,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去药品柜拿药去了。
拿药的时候,看着放在一起的碘伏和酒精,蒋晴心一横,拿了一瓶酒精出来,倒在棉球上,夹着酒精棉球就往程清清的伤口上抹。
“啊!”被酒精棉球一刺激,程清清痛的一声尖叫,门外心急如焚的赵察听见叫声,再也等不在,推开门闯了进来。
“察哥,好痛啊。”看见赵察,程清清眼泪汪汪的冲他伸手,看见蒋晴手里染血的棉球,赵察闭了眼稳了稳,只觉得这个画面比自己中弹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上前握住程清清的手,赵察自责道:“对不起,我以后...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的本意是会注意不会让程小兰再伤害她,听见蒋晴耳朵里,她却以为是那种意思,当下心里又酸又涩,只想拿个棉球再给程清清来几下。
“晴姐姐,不...不是有碘伏吗?为什么要给我用酒精?”程清清靠在赵察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睁大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什么也不知道般问了一句。
程清清本来也没注意这个,还是被赵察扶起来,她才发现了柜子里明明是有碘伏的,然而蒋晴却视而不见,拿了一瓶酒精出来。
赵察侧身一看,果然看道靠墙的柜子里明晃晃的放了一瓶碘伏,皱着眉头看了蒋晴一眼,“蒋护士,能用碘伏为什么要用酒精?”
被他一质问,蒋晴只觉得手里的酒精棉球化成了火球,烫手地她都快拿不住了,她稳了稳心神,勉强解释道:“是...是因为清清的伤口太大了,酒精的消毒效果好我才用的,没想到清清会觉得这么痛,那我给她换成碘伏好了。”
因为有赵察在一旁看着,蒋晴接下来没在作妖,动作格外轻柔优美地给程清清处理了伤口,又柔声叮嘱了程清清注意事项,就将两人送了出去。
好在今天是周六,赵察不用上班,不然这么折腾一圈下来,估计早迟到了。
不过就算是周末,也不得闲,他才将程清清抱回家一会儿,魏团长的勤务兵就来敲门叫他了,没办法,赵察只能将程清清安顿好,又跟程小兰说了让她没事不要去打扰程清清,这才去了办公室。
虽然程小兰觉得自己一个当婆婆的受了媳妇的气就这么算了有点跌份,像是输给程清清了似的,但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和赵察对着干,于是一上午都没去惹程清清,安安静静的窝在客房,不知道在干嘛。
原本以为今天就要这么安稳的过去,没想到赵察回来的时候却神情凝重,对着正在看书的程清清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程清清发现他的神色不对,主动问他:“察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赵察只觉得接下来的话如鲠在喉,他扯了扯衣领,这才艰难地将接下来的话吐出。
“有个保密任务,归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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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离别
“什么?出任务?什么任务?去哪里?”
程清清愕然地放下手中的课本,?猛地站了起来,没想到膝盖太痛了,又“嘶”的一声痛呼跌回了椅子上。
“清清你别急,?”赵察快步上前将人扶好,?面带愧色地解释道:“是保密任务,?不能说。”
“那什么时候走?”程清清深呼吸了几下,?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他是军人,这是他的工作,自己应该支持他的,但语气中还是带出了不舍。
听见她这么问,赵察脸上的愧疚更明显了,他低下头,仔细地整理了下程清清因为着急起来而弄乱的裙子下摆,都弄整齐后,?才抬起头,?“今天下午就走。”
一时之间,?程清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沿着脸颊流到了下巴,?看见赵察脸上的愧色,她抹了抹脸,硬挤出来一个笑容,“没…没关系的,察哥,我…我都明白的呜……”
话没说完,她再也忍不住,?伏在赵察肩上嚎啕大哭起来。
感受着手掌下不断颤抖的细瘦肩胛,赵察闭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清清在一起,一天也不分离,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去危险中跋涉,如果可以……
但这些所有的“如果”,都粉碎在他的身份上。
肩上扛了闪耀的红星,就有了自己无法推卸的责任,他能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祖国和部队给的,既然祖国有需要、部队在召唤,他又怎能因为儿女情长就止步不前?
以前他在书上读到过一句话,“既已许国,再难许卿”,今天他总算是懂了。
原来,这种感觉是那样的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