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即将登台带给观众今晚舞台的压轴表演,时长近二十分钟,三首今年爆红曲目,全伴着高强度舞步。
一片漆黑的舞台缓缓打出幽蓝的光线,勾勒出D-Day的轮廓,台下的丫头们尖叫与欢呼齐鸣,绛紫色的应援灯构成宇宙星海,手腕处系着的绛紫色丝带随着飘飞,是最强有力的后盾。
他们五人在这样似火的热情里忘记一切杂念,投身享受舞台。灯光不停轮换,电子屏配套概念视频应和,汗水浸透所有梦想。
中场一分钟灯光关闭,他们得换西装为最后一场表演做准备,当工作人员上来引路时谌独才后知后觉,激烈的舞步让他的双腿正不停地发颤。
凛哥耐心地警惕幽黑四周,等着弯腰恢复的谌独缓过来。
“我想你了……”
凛哥忙俯身凑近:“小独你说什么?”
汗水在糊黑里滴落,凛哥焦躁的声音唤回了他,晃晃脑袋清醒一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右手横在了嘴前,往前一凑,唇触上了冰凉的手链。
我想你了。
一片绛紫色灯海很安静,电子屏在播放最后表演的导播视频,丫头们在等他。
“哥,走。”直起身,□□地迈开了步。
后台的成员们已经换好衣服,宁沅闭着眼在短暂休息,游崎坐在一旁帮他按摩。
高强度耗费体力的舞蹈过后,他们都被抽干了精力,其实奄奄一息,但没有谁把那一面显露,他们凭着精神支撑源自于等待区的液晶电视直播前台场面的丫头们。
登台时间一到,他们又如虎添翼。
刻在骨子里的意志力催促着他们快点到舞台上去,快点去见丫头们。
谌独调整自己不齐的心率,阖上眼,都是姜仇的模样,都在说要离开他。
凛哥拧着脸边帮他扇风边观察他的状态。
太阳穴被轻揉,宁沅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谌独,别勉强自己。”
“姜仇”散去,谌独闷声:“嗯。”
工作人员提醒:“倒计时两分钟!准备上台!”
五人来到舞台后面,惊天憾地的应援入耳。谌独转身面向四人,神情坚毅,伸出右拳头,四人默契十足,拳头相碰,眼神带光的看向谌独。
谌独说:“我最好的兄弟们,这是我们今年的最后一次,没有倒计时!只有D-Day!”
“我们——”
“加油——”
倒计时结束,应援声此起彼伏迎接王者的登场。
最后一首曲目为了使粉丝们的期待不落空,为了减少对歌曲的审美疲乏,更为了达到一年收束的效果,负责编舞的成老师熬了三天夜重新在原曲目上多加编排两分钟。五人马不停蹄地从练习到掌握也花了近一周的时间。
最后将舞台表演活脱脱弄成了自家演唱会,对家烦躁不已,也嫉妒不已。
每一个特写镜头都是成员们汗水淋漓的模样,但又都狠厉狂傲,正如歌词一般桀骜。
表演结束,灯光渐渐暗下去,丫头们声嘶力竭在黑里,而他们全部瘫倒在地,内心倒数五个数后撑着地面摇摇晃晃起身。
谌独觉得身体已经和自己脱离,才刚翻身站起又跌回去,又苦笑着撑起,“呵,你可不能这样子啊。”
跟上成员们的步子,饶是平时体力最佳的老幺游崎也步伐不稳。其他成员更不用说,都是抜步前行,队伍稀稀拉拉退场退得老长。
不到不得已的地步,工作人员不会搀扶他们,他们也不能够接受,因为如果被丫头们看见,各种担心猜疑就会传播。
他们的每一次展现,都必须坚强。
胃部一直翻涌,谌独脚步虚晃,凛哥紧张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总是感觉他要倒下,但都没有。
西服外套悬在右手臂上,左手扯开了领口的白衬衫纽扣,终于能够呼吸,却没有活过来的感觉。
末位的谌独也精力交瘁地倒在坐区时,尖叫声再一次穿破耳膜,原来现在在颁发年度专辑大赏。
女颁奖嘉宾口齿清晰地宣布:“202X年,SOGE MUSIC颁奖典礼年度专辑的获得者是———”
男女颁奖嘉宾高亢宣布:“D-Day!!!”
男颁奖嘉宾:“让我们掌声恭喜D-Day和丫头们!”
丫头们的雀跃声一浪胜过一浪,谌独抓挠着沙发硬撑起来,汗水浸透全身,成员们也好不到哪去,咽下还在猛喘的气,让自己看起来还不错。
当镜头扫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起。
虽然疲累没能让他们完美地展现喜悦,但丫头们看到他们满脸流个不止的汗水时都泪湿了眼眶,发自内心祝贺他们。
哪怕是站到舞台,谌独的视线仍旧模糊晃荡,全身肌肉都在微颤,但接到话筒发言时已是狂傲不羁,那汗水更是让他添了几分禁欲。
“丫头!谢谢!!”丫头们回以最热烈的欢呼。
谌独极力克制颤动的手,手中的奖杯也跟着微颤,宁沅凑过来拿走奖杯,一手放在他的肩上示意自己来发言。
谌独似乎没有感知到,只是呼了一口气,便开始游刃有余地应着奖项发言:“高一的一个周六,我一个人在CD唱片售卖店待了一整天,看着老板把唱片都收进纸箱里,说是废物处理,于是最后一家实体专辑售卖店关门。在这个电子设备遍布的时代,音乐被快节奏消费的时代,实体专辑已经可有可无。所以仅是购买专辑本身,就很了不起。自出道以来,或多或少买了我们专辑的你们,非常感谢!丫头!谢谢!”
宁沅一直观察他的状态,在谌独语毕时连忙以非常平常的动作扶住晃了一下的谌独,一边对着话筒说了一下感谢丫头们的话。
颁奖典礼直播全部结束,几人被叫住留在舞台上,开始颁奖典礼最后一步——合影留念。
按照名气,D-Day理所当然C位盘腿坐在前排,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展示在大众面前。
谌独头脑愈发晕沉,胃部的翻涌仍不止,喉间像被谁扼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