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自己自导自演的?
拙劣伎俩被戳穿,谌独略微尴尬,但这种场合不适合,强行镇定下来,道出来意。
“您是独角兽俱乐部的成员,我想请您以好友的身份带我进去。我听说该俱乐部成员的好友可以随意出入。”
姜仇淡笑:“帮助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事情发展顺滑,谌独有些惊诧,脱口而出的话却是笃定:“在我力所能及之类,我能办到的都……”
姜仇:“也行。来日方长,具体的以后再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谌独忙迭婉拒:“不用了,我可以……”
“朋友嘛,这点事我还是能做的。”姜仇已经起身。
不按常规出牌,又掌控着事态发展。
谌独深知不能和他有过多交集,否则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走出餐厅包间,不远处靠窗的几位女生扭头,视线碰上他后急忙捂住嘴,尖叫呼之欲出,瞪大的眼直白露骨。
谌独惶乱扭头,正对上姜仇的面无表情。
坐在副驾驶座上,谌独仍惊魂未定,自从参演《去舍离》后,高度曝光率让他的出行受到约束。白天不能再骑着共享单车来往公司,不能慵懒走在林荫道上顺便买杯冰美式咖啡提神……
他被困住了,而困住他的人都是些疯狂的路人粉,她们的热情持续强有力输出,夏日烈阳都没这么让他透不过气……
清凉的气息扑在鼻尖,似从某个岁月逃窜而来。
谌独回神,眼前便是姜仇冷峻的脸,没有进犯意味,但也不打算后退。
“你干什么?!”谌独有些气恼,靠得太近了。
咔哒,安全带系好的声音随着姜仇后撤响起。
误解了人好意,谌独为自己鲁莽道歉:“谢谢。对不起,我只是。”又觉得没必要解释,姜仇还不是可以倾吐的对象。
姜仇带着不明笑意直视前方,支着左手放于太阳穴,方向盘上的右手指尖极缓慢地轻点。
见人不回话,谌独扭头看窗外。
车辆启动,草木疾驰后退,往昔刺痛他的画面清晰晃漾。
竟然决定破釜沉舟,那便开弓没有回头箭。
才刚开始缓重前行的这条路,或许经久不见头。
车子停在光幻影视大学校门口,谌独解开安全带:“谢谢。”
左手臂突然被抓住,谌独条件反射挣脱,回头的表情都是仓皇。
“突然碰你,可能会有些尴尬。要预先试一下吗?可能需要。”姜仇却淡定从容。
“什么?”谌独惊讶与不解。
“跟男人有过肢体接触吗?”
谌独手臂颤了一下。
姜仇却笑:“看来有过。”手指虚空指着昨天被邹窒咬留下的小缺口毫厘,过分却又不失礼貌。
谌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撤回身子,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那就好。不过以后你可能只能和我产生肢体接触了。”
勾肩搭背吗?谌独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急忙拉开车门。
车里的人朝他说:“周五下午六点见。”
车辆远去,谌独诚惶诚恐的心思才落定。
他不知道姜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初次接触看上去心术不正,但又和道德败坏一点不沾边。
“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有多牛叉!”
帮忙打探姜仇身份的好友这么向他透露,而后又说父亲是JS半导体集团董事,母亲是仁夕医院院长。而他正读大四,主修经济学,辅修医学,是弘瑞斯都大学俱乐部独角兽的成员之一,至于他在俱乐部内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些信息于谌独而言好比一张空白的纸,需要他自己在上面添笔,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让自己稍微侵犯一下,虽说目前他完全败于下风,但是……
谌独压低鸭舌帽,但是,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不管多折磨、多难堪,他都得向世俗低头,他得为“申冤”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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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会过来?”刚发出不对劲音的室友许景旬吓了一跳。
谌独拿下鸭舌帽:“来看看你的头发长势怎么样。”
许景旬收回趴在桌子上软绵绵的身子,恢复石头脸,“长势不错,你可以滚了。”
因为上个月表演考核需要,饰演地痞流氓的许景旬为贴合角色,到发廊给自己的头发动刀。顺毛一半剪了狗啃式,另一半威武挺立,喷点发胶,鸡公头,最后总分拿了第二。
然后一溜烟跑到发廊又一咔嚓,光头。但却给他添了不少英气逼人。
谌独坐在他的转椅上:“那你刚才毛毛虫任宰割的样是为这个月考核的内容?饰演被拳打脚踢后哭天喊地的小弟?”
许景旬正常样是一颗石头,对世界没有半点留念但又没想过离开这个世界。是个矛盾体,爱好演戏和,帮助谌独,虽然嘴硬没承认过。
许景旬长腿交叉靠着床柱:“我的境况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