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开了唇, 目光却又不自觉落在了她唇上, 被他亲吻过后,少女娇艳欲滴的唇泛着一层水光,瞧着更加诱人了。
裴修寒的眼眸更深了几分, 有那么一瞬间, 都觉得让她住在素月轩是个错误。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这个吻带了分歉意。还尚未成亲, 却先占了她的便宜,裴修寒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第二日, 晓晓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到了床上,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梦,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她的唇。
她脸颊红红的, 眸中也染上了一丝羞赧,心中的小人,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将小脸埋入了枕头里,她竟然梦到裴哥哥亲她了。
不是蜻蜓点水般卷走她唇角的糖浆,而是实打实的一个吻,他甚至还舔了她的唇,晓晓心跳好快好快。
她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根本不懂怎么会梦到这种梦,她又不是糖浆,裴哥哥怎么可能会舔她?
难不成她竟然渴望被裴哥哥这样对待?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晓晓眼眸都不自觉睁大了些,有些被吓到了,一张小脸也红得滴血。
她呜咽了一声,彻底将自己埋到了被窝里,羞耻得几乎抬不起头。
因为睡得早,晓晓醒得也早,其实这会儿起床,肯定可以瞧见裴哥哥,晓晓却不敢起来,好怕面对他,一想到那个梦,她就羞耻得想要躲起来。
如果裴哥哥知道,她竟这样梦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不知羞。
晓晓心中满是负罪感,想到被他亲吻的滋味,一颗心却又怦怦跳了起来,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呀。喜欢到只是想起他,心脏就怪怪的。
晓晓一直在被窝里躲了一个时辰,后来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天亮时,她才醒,醒来后,裴哥哥果然已经离府了。
晓晓悄悄松口气。
她做了一天心理建设,才总算不让自己回忆这个梦。
她将心态调整好后,就拿出了玉佩,想等晚上,裴哥哥回来时,就将玉佩送给他。
谁料,这一日晚上,她依然没能瞧见他,傍晚时,他就让小厮传了话,让她早些用晚膳,晚上也不必等他,他可能会宿在宫里。
晓晓莫名有些失望,玉佩也没能送出去。
翌日,便是安国公府小姑娘的满月礼。
镇国公府和安国公府是世交,牧雯和牧熙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清楚晓晓肯定也被邀请了,她们直接去了谷行街,打算接晓晓一起去。
来到谷行街后,两人才发现小院中根本没有人,杨尘的小厮听到动静,出来瞧了一眼,他一眼就认出了镇国公府的马车,清楚她们是来寻晓晓的,他连忙将晓晓搬去燕王府的事说了说。
牧雯听完没多想,牧熙的眼睛却不自觉眯了一下,从这儿到安国公府,恰好路过燕王府,两人便又去了燕王府。
晓晓正准备让小厮备马车时,就听丫鬟说,牧雯和牧熙来了,在门口等着她,晓晓拿上长命锁后,便出了门,瞧见她们,笑道:“你们来得好早,我还想去找你们呢。”
牧熙道:“本想先去你那儿摘个西瓜吃,吃完再去安国公府,谁料你竟又搬回了王府。”
晓晓“啊”了一声,腼腆笑了笑,“我哥去剿匪了,裴哥哥放心不下我,就让我搬来了,我才刚搬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前天给你们送去的西瓜吃完了?”
晓晓离开小院时,将剩下的几个西瓜全摘了下来,还给镇国公府送去三个。
牧雯道:“府里人多,你一块我一块,就没了,西瓜好甜,我们还想吃,干脆去早了点,谁料你不在小院。”
晓晓笑道:“早知道提前告诉你们了,小院里的西瓜已经全摘完了,你们如果还想吃,下午咱们可以早些回来,到时去街上买一些,等明年我再多种些。”
也只能如此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安国公府。
三人下了马车后,就有小厮迎了过来,亲自为她们带了路。
她们在小厮的带领下直接去了二房,来到二房后,晓晓才发现,不仅安国公夫人在,章老太太竟也在。
府上男丁多,女娃却很少,章老太太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却只有莫霜一个,她一直盼着再添个小孙女,如今竟是先多了个重孙女,她老人家别提多高兴了,这会儿眼底眉梢皆是笑意。
她将小丫头抱在怀里,正逗弄着,一口一个小乖乖。
室内已经来了几位夫人,都正夸着这小丫头。
小丫头恰好一个月大,脸颊不像刚生下时那么皱巴巴的,小脸红红的,确实怪可爱的。
晓晓她们让人呈上了贺礼,说了几句讨喜的话,陆续又来了几个贵女,气氛正热络着,却突然有个小厮屁滚尿流地跑了进来,他结结巴巴道:“老夫人,五、五爷他,他过来了。”
莫川已经足足十几年不曾踏足过二房,也难怪小厮吓成这样。
当年,老太太不肯让雪姬进门时,莫川的二哥很支持老太太,他一直嫉妒长兄能够继承国公爷的位子,当时存了挑拨离间的心思。
若没有他的怂恿,长兄也不会被送去战场,他的算计,莫川自然瞧在眼中,他不仅怨恨老太太,这些年,也始终怨恨二哥,这也是他为何满身戾气的缘故。
听到小厮的话,老太太手不由一抖,怀里的婴儿都险些摔下去,好在安国公夫人离得近,连忙抱住了孩子。
老太太脸色有些苍白,没猜到他来作甚。
其他人都不由面面相觑,显然不太明白,莫川的一个现身,怎么将老太太吓成这样。
下一刻,莫川就推着轮椅来到了二房。
他的眼睛明明瞧不见,一路上却没碰到什么东西,推着轮椅,径直走了进来。
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硬朗,一双眼眸始终黑沉沉的,哪怕坐在轮椅里,也显得气势逼人。
他出现的那一刻,晓晓不自觉握紧了牧熙的手臂,只觉得他确实有些凶。
其实不止晓晓,室内所有人都瞧出他来者不善,他一双眼眸恍若带刺,明明瞧不见东西,眼中却满是暴戾,一副随时都能爆炸的样子,怪瘆人的。
安国公夫人心中不由有些打鼓,她和二爷成亲早,对当年的事,自然也知晓一些,见这位煞神突然出现在宝宝的满月礼上,她也有些害怕,连忙将宝宝放在了床上,还拿被子遮住了她小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