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借点灵力可好 第34章
清河夫人仿佛被踩了痛处的猫一般疯狂跳脚,抓着断裂的木头拼命向他腰间的伤口压过去,在他面前尖叫争辩,“你懂什么!如果没有余堂!如果他没有像你们一样误会我喜欢余堂,他会怎么会不喜欢我?!”
就在她失去理智之际,欢歌强压着痛苦,双眸刹那间转变为毫无光泽的墨黑,同时伸手点在她的眉间,一股阴冷黑暗的气息渗透过去,“谁说没有灵力,我就束手无策了?”
“你!难怪余堂当年拼死都要离开缥缈山……”
后面几个字清河夫人说得含糊不清,她完全陷入了最可怕幻境之中――风流的青年左拥右抱,一双招摇的桃花眼最是无情,“这世上任何女人都可以为我诞下子嗣,可你不行,因为你喜欢我弟啊。”
清河夫人在幻境之中挣扎,不停地晃动断裂的木块,欢歌痛呼出声,伤口越来越大,底下甚至积了一滩鲜血,眼前一阵阵发黑。
原先受伤倒地的一个黑衣人听到声音,忽然站了起来,干净利落地一记手刀劈晕了清河夫人,低头轻声道:“忍着,别动。”
若是欢歌足够清醒,一定会发现这人标志性的疤痕,正是已经逃亡的则宴。可惜他眼前阵阵发黑,只能勉强看见个轮廓,被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息,实在没办法思考。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则宴猛地抽出扎进他腰间的木块,一手向他渡过去灵力,稳住他的呼吸。
“小师兄!”门外传来小殿下焦急的呼唤。
则宴见有人来,只好收回手,将彻底昏迷的欢歌放在地上,准备抽身而去。末了实在没忍住,又弯下腰,拇指轻轻拂过他的眉眼,低声自语,“还真是阿堂的孩子,一样爱折腾。”
最后叹息一声,翻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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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欢歌:女人真是神秘莫测
无疆:我同意!!!
欢歌:除了小殿下(*^_^*)
无疆:你这是在夸我吗???
第22章
无疆一路赶过来的时候,想过她的小师兄会出事,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当她真正推门而入,看到那人浑身浴血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头还是被重锤一般钝钝地痛。
屋内似是狂风暴雨过境,乱得连一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清河夫人倒在一旁,总是温柔恬淡的面容扭曲着,昏迷之中还断断续续地抽搐,看样子陷入了极其可怕的噩梦之中。
“小师兄!”无疆焦急地呼唤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约是方才则晏的灵力起了作用,欢歌短暂地清醒了一下,见到熟悉的小殿下,艰难地扯了下嘴角,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结果无疆彻底不安心了,因为她看到了小师兄眼中还未褪尽的黑色,还有一旁显然是陷入极恶幻术中的清河夫人。
她既然与鬼族合作,那么自然不可能是被鬼族所害,刹那间一个诡异而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难怪小师兄说他不能做缥缈山山主。
盛意落后几步,正要进门,被无疆三个字的高声呵斥挡在了外面,“别进来!”
“小十六?发生了什么?”
无疆闭眼稳了稳心神,再次开口,“里面鬼族气息未尽,对你有影响。”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别进来!去涿光峰替我把白术带过来,小师兄……伤得很重。”
盛意:“……好。”
而后无疆唤出绿腰,《清心散》从指尖缓缓流淌而出。于乐氏子弟而言,这本是一首弹奏千百遍的简单乐曲,现在她却从未有过地谨慎。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欢歌,直至最后一个音落下,昏迷中的他呼吸渐渐平稳。
无疆收了琴,仍不放心地并起两指,灵力试探着游走了一圈,确认他身上的鬼族气息已经尽数退去,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陷入噩梦中的清河夫人虽然还未苏醒,但很明显一曲《清心散》终了,她同样已无大碍。
无疆一手执着漆黑的匕首,放在她的脖颈上,心一横,眼看着一连串的血珠滚下来,却怎么都无法再进一步。
“殿下真是心软。”清河夫人先是开口说话,然后再睁开眼,明显是早已苏醒。
无疆的匕首仍旧不移动半分,“只要你发誓,将小师兄的秘密烂在心里,我可以不杀你。”
清河夫人沉默半晌,终于在她耐心耗尽之前开口,“余堂战神曾经带回来过一名女子,结果与当时的山主大人爆发激烈的争执,最后大战一场,连夜与她一同离开了缥缈山。”
无疆心中一紧,追问道:“那女子是小师兄的母亲?她是什么人?”
清河夫人:“我不知道,余堂战神将她保护得很严密,极少有人能见到她。”
无疆:“连你都见不到?”
清河夫人依旧摇头,“她一直黑纱蒙着面,谁也不曾真正见过她的容貌,也没有人见过她使用灵力。我只是听到,余堂战神唤她小影,夜小影。”
那一瞬间,山风在外面呼啸而过,屋内却静得令人害怕。
片刻后,无疆垂下眼睑,将匕首握的更紧,再一次道:“只要你发誓,将这些秘密烂在心里,我可以不杀你。”
清河夫人的脖颈处滚下更多血珠,她却恍若未觉,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真好啊。”
无疆:“???”这是被极恶幻术吓疯了还是被我吓疯了?
“欢歌公子身上也许有鬼族的血脉,殿下就如此相信他?甚至要为他杀人灭口?”
无疆很冷静,“他是我的小师兄,曾经以命相护,我自然信他。”
“欢歌公子心里眼里全是殿下,殿下便给他全部的信任。”清河夫人怔愣着流下两行清泪,说出一句十分孩子气的话,“这很公平,我也想要这样的公平。”
无疆忽然想起已经疯了的余年山主,明明风流多情,却始终对她耿耿于怀。这两人纠缠了一辈子,最后却走到这一步,也不知该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