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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骨美人他不香么 第114章

柔骨美人他不香么 持之以欢 3557 2021-11-01 10:06

  两人眼色一对,萧祈甩开长腿踏阶直入宫门,钟林再没看楚归半眼,隐隐透着些鄙视的哼过一声,追在了身后。

  楚归轻车熟路的往御花园逛了去,此时已近戌时,天边最后一丝亮光也彻底暗了下来,内侍们穿梭着将各处的宫灯点亮,视线所到之处,和白昼倒也没有太大区别。

  这一逛,他发现御花园才是几月间变化最大的,四处的绿叶繁花,将这座园子彻底换了新颜,很有几分夏日盛景的味道了。

  不知不觉间,他又循着小路走到了太极宫附近,刚转过假山群,远远见着崔大总管领着个内侍从回廊上走过。

  他下意识将身影往暗处躲了躲,定睛看去,那内侍估计是刚入宫的新人,在崔成林身后左右张望着四处打量,一脸新奇模样,形貌极是高大英俊,估摸着至少一米八五往上,比前方的大总管整整高出了一个头。

  他在宫中还未见过能高成这样的宦官,不由就多看了几眼,那种莫名的违和感便又冒了出来,琢磨一下,和刚才看见钟林的感觉有些类似,而且这个更年轻,阳刚英武之气更足一些。

  那两人快速的穿出了回廊,从太极宫后殿的侧门进了去,楚归敏锐的发现,往日杵在这里值守的几个门岗不见了。

  疑惑中,各种猜测纷沓而来,甚至连崔成林是否和他一样,隐藏身份想要弑君这么离谱的念头也曾闪过,他在假山后的阴影里不知站了多久,终是忍不住探究的心理,迈出了试探的脚步。

  入了侧门,他第一次进到了萧祉的寝宫里,与他所想无数宫人争相伺候的场面完全不同,空荡荡的大殿静得有些怕人,陈设与装饰的豪奢自不必说,连梁柱都包着金箔,碗大的夜明珠于墙上嵌了一路,柔光将殿内辉映得纤毫毕现,只是因着没有人气稍显阴沉罢了。

  这情形太奇怪了,就算这只是不常用的后殿,那也不该半个人影也看不见,他停住脚步没再继续深入,想了想,略略放出些气机查探。

  可思感刚刚散出,立刻接触到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那感觉,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气海,大到笼罩了整个太极宫,先前不过是隐身蛰伏着,被他这突然闯入的一丝杂气惊动了,立刻排山倒海的反扑了过来。

  楚归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瞬间做出了反应,急速的向殿外撤去,十成内劲催动下的柳絮飞鸿接连用了三回,这才堪堪躲过了那庞大气机,回到了侧门处,转身入了御花园,丝毫不敢停留,向着慈晖宫方向飞奔。

  几个眨眼之后,崔成林站在侧门处向外巡视,回廊上空无一人,园中花卉灌木丛低矮,也藏不得人,假山后的小道直通慈晖宫,似乎有些影影绰绰,他微眯了眼,却也没有继续追击下去。

  气机一事玄之又玄,只有习了内劲的两个高手之间能互相感应,从察觉有异他便朝此处而来,却意外扑了个空。如果并非错觉,而是真有人闯入的话,那人的轻功必已是绝顶的高度。现下他有重责在身,不能离开太极宫半步,看来,也只能暂且饶他一次了。

  至于这么大胆的人到底是谁,回头召个慈晖宫的侍卫,问问今日宫中来客便可得知。

  正思忖间,耳边忽然有隐约的惊呼声传来,接着是杯盏坠地的“咣当”声,崔成林面色大变,瞬间消失于原地消失。

  第81章 撞破

  寝殿门口,江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自从有了身孕后,她自觉与丈夫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今日亲手炖了一盅汤,满心欢喜的想要给人一个惊喜,结果,却是给了她自己一个无与伦比的惊吓。

  她那温文儒雅,专情专一的丈夫,她从小一心一意仰望着爱慕着的皇帝陛下,此刻正面色潮红趴于另一个男子身下,脸上是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到过的欢愉神情。

  她怀疑这是个噩梦,若不然,为何全身不听使唤,想闭眼,想挪动脚步统统做不到,只能这样呆立着,看着天摇地动的场面,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终于,力气与神志缓缓回归身体,她歇斯底里的叫过一声,直直摔了手中的参汤。

  浑浑噩噩之时,颈后忽得一凉,不由自士的软倒下去。

  崔成林轻巧的接住了即将落地的皇后娘娘,又向她泛起血色的裙摆望过一眼,心中暗自叫糟。

  藏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偏偏他今日一个细小的疏忽,就被江骆撞见了现场,实在是天意弄人,如之奈何。

  抬眼再看向龙床之上,那两人身体仍然连接在一起,只是都已僵硬到不得动弹,尤其皇帝陛下,惊恐中羞愧之色一闪而过,然后迅速变成了幽深的冷漠。

  他小心放下手里的江骆,身形一闪,先处理了萧祉身后的假内侍,回过头立刻行了跪礼:“陛下,老奴死罪!以为有人闯宫追了几步,没想到……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您从前与她有过约定,不得随意踏入太极宫寝殿的,这些年也一直遵从的很好,老奴实在没料到……求陛下宽宏!”

  萧祉面无表情的坐起身,似乎听而未闻,他此刻被皇后身下开始聚集的一摊血渍魇着了,压根还想不到追责的问题。

  半晌,幽幽的问道:“大伴,朕的孩子可是保不住了?她怎能这样脆弱?”

  崔成林虽然情急之下动手点了江骆的晕穴,但下手极有分寸,并不会伤及其腹中胎儿,眼下这状况,分明是受惊过度造成的,他犹豫片刻后答道:

  “若此时召御医前来,应该尚有保住的机会,但皇后娘娘既已撞破了,反应又这样的大,一旦清醒过来,怕是不会就此罢休的……陛下,莫非忘了应承过元朗的誓言?”

  “……元朗?”

  这个名字在心头回荡着,让萧祉双耳嗡嗡作响,他本来就是服散后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现在被药物与恐惧刺激着,更像是跌进了一团迷雾里,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任元朗,崔成林的亲外甥,他曾经的贴身侍卫,是他从情窦初开时就放在心尖上的唯一。

  那样正直又英气的一个人,无论他怎样暗示也都谨守着本分,一次次的躲避回绝着他,也曾以为两人永远只有士仆情分可言了,可直到他知晓了身世的那一夜,心神失守,忍不住挥刀自残的时候,才知道那人对他的爱到底有多深。

  不仅回应了他多年的相思,还与他有了最完美的初夜,将他从慌乱与自卑中彻底拯救出来,那怦然心动的滋味,让他生平头一次体会到活着的美好。

  可就在第二日清晨,在他开始满心欢喜期待未来的时候,他的元朗,毫不犹豫的,用短刀戳进了自己的心房,临走那一段话他也永远记得,一个字也未曾忘记过。

  那眼神有多么温柔,吐露的话语就有多么的残忍。

  “你是未来的皇帝,你也必须是皇帝,才能守住你的身世之密。皇帝乃天下至尊,没人可以在你之上,就是我……我也不行。我要你应承我,除了舅父之外,凡是看到这一面的人,必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无论日后遇到多喜欢的……都不行!”

  他是皇帝又怎样呢?依然挽不回爱人必死的决心,只能哭到声嘶力竭的应下了。就是这样一个以保护他尊严为目的,以生命为代价让他刻骨铭记的誓言,他哪里敢忘!哪里会忘?

  缓过心神,极缓慢的穿上一件绸袍,萧祉走到江骆身前冷冷的盯着,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

  ……

  子时,宫门已快要落锁,慈晖宫侧殿中的楚归终于等到了萧祈,正准备携手回府,忽有宫人小跑着入了内殿,面上焦灼的神态已近恐慌了,片刻后,江玩急切摆驾了坤宁宫,钟林带着一大队的宫人紧随其后,一派兵荒马乱的架势。

  楚归与萧祈眼神交汇一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这样的局面,他们这样的外人是插不上手的,只能暂时带着疑问出了宫。

  离了定鼎城,楚归先开了口:“太后召你何事?”

  “没什么紧要的,应该是听说了我在北原的事,旁敲侧击啰嗦了许久,无非是怕我翅膀硬了,对江家,对皇帝会有什么阻碍罢了。”

  萧祈答完,面色难免有些复杂,要说现下在他眼里,江家与萧祉都已变了彻底的仇人,可太后江玩,毕竟对他有护持养育之恩,要不然,未出襁褓的他应该就已被当成威胁处理掉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仅辜负了父皇对她的满腔情意,还胆大包天的混淆了皇室血脉,作为萧氏子孙,他又不由自士的生出了憎恶之感,因此每一次见面都陷在了矛盾与纠结里,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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