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骨美人他不香么 第33章
绕了几圈他明白了,确实无需太多侍卫,光是这迷魂阵似的回廊,就能把人绕到不辨东西,彻底迷了路。
走了不知多久,也不晓得还在后院或是已经到了前院,就在一个精致的凉亭里,居然还真让他撞见了正主,人正歪歪斜斜的闭目靠在一根柱子上面,不晓得在搞什么鬼。
走近些,一阵酒气随着夜风传来,他才知道这怕是喝醉了撒酒疯呢,四处张望一下,并没有其他人影,为了保住马甲,他也没敢随意将气机延伸出去探查。但他笃定有暗卫在侧的,只不过自己又确实没什么歹意,倒也无需在意。
“王爷?”
轻唤一声后,人依然靠在柱子上,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动静。
楚归上前两步,伸手轻轻推了一把,“王爷,您喝多……”
手腕被狠狠抓住了,一双桃花眼猛地在面前睁开来,眼底隐现着血丝,透着与其名声极其不符的凶狠之气,可转眼间似乎认出他了,气息忽然婉转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变再变。
到了最后,竟然露出些委屈的神色,醉眼朦胧的说道:“小归,你怎么才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小归?
楚归有些惊诧又有些莫名其妙,小归二字有些像是前世杂技团里的长辈们叫唤他的口吻。只是这辈子,却没人这样叫过他,世上唯二知道他真名的人,柳傅唤他阿归,楚婉则从来只叫他十一,因为他在族中兄弟里排行十一。
那便只是巧合吧。
没想到花名在外的好色王爷,心中居然还藏着个白月光!!
楚归丝毫没有成为替身而羞耻的觉悟,巴不得此刻多探听些消息,想象着白月光应该具有的语气,开始套话:“啊,我去了很远的地方,才回来,王爷,你找我干嘛?”
萧祈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是在看着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渣,闷声道:“是你说的啊,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然后我说好,你就给了我一枚狼牙做定情信物。你……都忘了?我是你夫君啊,小归……”
啧啧,这不光是白月光,还是有过山盟海誓的前任?
说的这么可怜,可也没耽误你遨游花海啊。要不然这一府的美人都是怎么来的?
楚归不觉对这位的渣渣程度鄙视到了极致,又对那位同名的白月光有了些同情。
念头一转,张口说道:“哎呀,王爷~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夫君就夫君,你想做什么都成,咱们先回房吧!”
是的,这一瞬间他已打好了算盘,趁他醉和他睡,先把生米做成了熟饭,明天也好提要求不是?
而且,这人现在醉成这样,让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想想曾经看过的现场教学,再想想自己的硬件设备,他猛然觉得,既然都是要睡的,谁上谁下有什么关系,不如换他在上面?也许一府的美人都吃得腻歪了,来个别具一格新鲜火辣的体验,更能得了这位的欢心?
这叫什么,王的男人!!
就着亭中的风灯,楚归将萧祈那张脸再细细看过一遍,嗯,也算是顶尖的美人,我可以的。
说服好自己,正待伸手搀扶,没想人已松了手,晃悠了一步,在长椅上一倒不起,片刻后,鼾声随即响了起来,竟然是个醉后秒睡的状态了。
楚归有些恼了,存心想将人抱起来带回房里就地正法,可他一个娇弱的小倌,能把这190的大块头扛得起来么?人设还要不要了?
推一阵,又叫了一阵,这人还是半点动静没有,他叹口气,实在没有了办法,总不能在凉亭里就这样那样吧?
看来,只能放过这一遭了。
他气哼哼的走了两步,回头看看长椅上倒着的人,又怕这夜寒露重的将人冻出病来,耽误了日后的侍寝大计,于是解下身上披风给人盖了一下,转身寻管家赵成去了。
他刚走没一会儿,长椅上的男人径直坐了起来,眼中一片清明,捏着手中的锦缎披风默然不语。
无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低声问道:“我见他丝毫没有杀机,就没现身,王爷……是您找的那个人么?”
萧祈没答话,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小归?
刚才得人禀报这位重楼公子在院里晃好久了,他有意沾上一身的酒气在此等候,几句言语一试探,看着对方完全无知却又故意欺骗的模样,充满希望后又彻底失望的感觉,让他此时难受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良久,终于控住了情绪,将披风往手里一搭,“走吧,夜深了。”
……
第二天晌午后,约好了牌局的几位美人上了门。
采采不愧商户人家的出身,十分有经济头脑,两天的功夫,竟然已经将扑克牌做出了精美的造型来,画着各色美人的木片镶着银边,轻薄而又光滑,画师的手艺也十分的出众,就是大王小王的木片上两个头像看着有些眼熟。
他随口一问,明睐答的爽利:“是王爷和你啊,他大王,你小王。瞧,放在一起多好看?”
楚归有些无语,怎么这些个姐姐们一点嫉妒心都没有的?还把他和王爷相提并论,这连侍寝都还没能办到呢,就有人准备磕CP了么?磕的还是自家老公与别人?呵,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他昨夜虽然铩羽而归,但也并不气馁,打算着见天的去晃悠一下,而且已算是有了一点小小收获,模仿个白月光啥的,说不准能得了惊喜?
正想着呢,没料到机会迅速降临。
一下午的牌局打完,安娜输了个精光,楚归自然是最大的赢家,便也毫不在意的将银子退了给她,把个金发美人乐的,眼珠子转了转,投桃报李的说道:“冲喽,今夜轮到我侍寝呢,可是姐姐身体不太舒服,要不,你跟我换个牌子?”
这可是求之不得,楚归应的爽快,到了晚上,还将之前杏林相遇的大红袍穿上了,好歹也是新人第一夜,红色图个喜庆。
书房内,阮纪行正对萧祈做着简报。
“太仆寺员外郎林塬虽然是我们的人,但上头有少卿,那是江淮仁举荐新晋上任的,下有干了快十年的车府令令主,两人夹击着,他也确实有些孤掌难鸣,太仆这位置实在有些难为啊。王爷您看?”
萧祈这几日其实已对此事有了新的看法,此时说道:“既然难为,那就不为吧,太仆这个总管全国车马的官职,其实兵部垂涎已久了吧?等下次我上了朝,会向皇兄进言,建议将太仆寺归于兵部,裁撤冗员,也算是为了国家的钱袋着想。”
阮纪行稍一过脑子,立刻明白了,兵部的总管太尉大人是江淮武,丞相江淮仁的亲弟弟,江阀一门二公中的另外一座大山头,主子这个意见倒很有些微妙,从老大手里扣出食来塞给老二,这明面上也都还是列于江阀门下,似乎避免了斗争,可实际嘛,呵……
再说,皇帝也必然是支持的。
当下心悦诚服的说道:“是,既如此,我便传讯给林塬,让他坐山观虎斗好了,也可就此收买些人心,日后也方便着左右逢源。”
朝堂上紧要的事情说完了,主子吩咐要查明的也需交代清楚:“名花宴上泼了江渭一身酒水的侍女,经查,确实是金钗阁所属,身份很简单,据说当晚挨了管事的一顿痛骂,可也意外捡了一小袋金珠发了笔小财,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异样。”
见主子沉默不语,阮纪行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前段时间京郊蒙山镇正义赌坊覆灭的案子,似乎就是野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