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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骨美人他不香么 第20章

柔骨美人他不香么 持之以欢 3015 2021-11-01 10:06

  黄川略松了口气,既然没把事情做绝,那应该还有的谈,只是这人的做派也不像是可以用钱打发的,勉强撑住了架子,问:“你到底是谁?想要些什么?”

  楚归:“我?就一收债的啊,旧债。”

  第14章 野鬼

  从来也只会收债的黄川:“我却不记得曾经欠过阁下什么债,敢问名号?”

  两人对话之间,三角眼偷偷向厅门迈了几步,此时乘人不备,就想打开厅门出外求援。

  双手刚刚放在了门把上,还没来得及向外推,却猛地一头的撞了上去,然后就此定住了。

  两个呼吸后,全身僵硬的向后仰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胸口再无起伏,三角眼仍然惊慌至极的怒瞪着,眉心却滚出了一颗鲜红的血珠。

  除此之外,再看不见丁点的异样。

  剩余之人如堕冰窖,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景象,这黑衣人明明隔着丈来许的距离呢,根本没有靠近,也压根没见他动手,可自家兄弟一声不吭的就此送了性命,难道是有什么邪术不成?

  楚归收回掌中软刺,看都看没那怦然倒地的尸身一眼,只管对黄川做着自我介绍:

  “哦,论名号嘛,跟你们同为鬼类,只是比不得你们人多势众,我啊……天地间一孤魂野鬼罢了。”

  黄川肝胆俱裂,嘴张了老半晌,方才从上下打架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柳……柳营野鬼?”

  楚归虚影一晃,到了他身侧空位上坐下,善意劝道:“别乱动哦,谁要是动了,下场就跟刚才那位一样。”

  说罢,右手指极速振了一振,连着乌金丝的软刺再次飞出,大门侧的一个盆栽摆设就此轰然垮塌,示意着自己绝非空口恫吓。

  堂下有两人立刻腿软的跪了下来,还能站稳的三个也已抖得不成样子。

  楚归施施然的接着说道:“三年前,闽州有一姓张的公子,押着大批瓷器路经此地入京,你们倒好,先是仙人跳将人货物全给讹诈了,又将人诱到赌坊里欠下巨债。

  末了,还不肯消停,竟将人卖到南风馆里接客还账,哎,可怜一清清白白的小公子,实在不堪受辱,跳了沧江变了水鬼,这不,托我这野鬼上门收债来了。”

  来意总算讲完了,楚归自觉已仁至义尽,好歹让这些人死得明白了不是?

  就是这单生意的委托之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之嫌,一帮子乌合之众,烂泥也似的家伙,居然还要出动他来打扫,实在是牛刀杀鸡,太过大材小用了。

  罢了,既然主顾能看得起,那他也得回报客户的信任,就来个月末大酬宾,买一送六,将这七个小矮人兄弟一锅炖了吧。

  想了想,慢悠悠的说道:“在场的,只能有一个活命,既然你们开赌坊这么爱赌,那就看看你们谁的赌运好了,以骰子分大小吧,大的继续坐庄,小的嘛……就陪地上这两位仁兄一起上路。”

  他从怀里摸出一幅骰子,是刚才在外堂扫荡一时起意拿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往八仙桌上一扔。

  “来吧,这可是你们正义赌坊的看家宝贝,里面灌了多少铅又灌在了哪里,想必你们个个都很清楚,所以公平得紧,大还是小的,谁也别怨谁。”

  规则确实简单,工具人人熟手也确实公平,只是没人肯第一个上来坐庄,毕竟越往后的生存机会越大。

  楚归等了好一阵,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随手一指,“自你开始,从左到右一个个的来,我再提醒一遍,按我的规矩来,两个里还能活一个,要是不想玩的,那就永远都别玩了!”

  被指派那人,是几人中最胖的一个,此时一头的冷汗,双手抖的仿佛寒风中的落叶,好不容易捏稳了三颗骰子,却怎么也丢不出手。

  “仓~”座上阎王缠腰的软剑出了鞘,只一挥,八仙桌凭空矮了一截,周遭摆着的几枚圆凳也就此散架,茶壶杯盏却随着桌面落下,尔后安然的纹丝不动。

  他发出了最后的警告:“掷啊!再不动手,两人都形同此桌!”

  胖子吓得就此松了手,骰子骨碌碌的跌在桌面上,开始不停的翻转,最终停在了“三五六”上。

  十四点,多少算个大数了,胖子却丝毫没能松口气,一脸紧张的朝身旁右侧之人看去,在座个个都是赌场老手,随意扔个豹子那也半点不出奇。

  右侧这人额角生了块青色的胎记,长脸看上去很是阴沉,倒是比胖子爽利一些,思索片刻后,就此捡起骰子手腕一抖。

  两颗旋转快些的迅速停稳了,都是鲜红的六点,剩下那颗只要不是一,那也就赢定了,他嘴里说道:“四弟,对不住了,我……”

  话音未落,本来已经快停稳的最后一颗,极其缓慢的翻了个背,场面顿时变了“六六一”,十三点。

  这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盯向身侧的胖子。他这扔了一辈子豹子的人,怎可能在这生死关头撞了邪?绝对是被人做了手脚,想要他先死罢了。

  不行,决不能就此认命,他自忖还有几分轻身功夫,此时一个猛然发力,看准了最近的那扇窗户,打算就此冲撞出去。

  可惜他全然忘记了,刚才野鬼的一剑,是如何将桌子齐齐整整削掉一截的,他飞身半空向窗户投去,却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就落了地,和那八仙桌一样,齐齐整整的……两片。

  许是为了惩罚这人的私自逃脱,这两片是上下分割的两片,俗称腰斩,长脸的并未立时气绝,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身体变化似的,只拼了命的用双手抓挠,想要攀上窗框去。

  可只剩下小半截的身子又如何够得着呢?抓出了半墙的血痕后,手臂终于无力的垂下了。

  厅中一阵异味传来,骚不可当,是有人吓得失了禁。

  再没人敢动旁的念头,只一门心思的专注着手法,盼着这场性命为代价的豪赌,胜者最后会属于自己。

  下一场对阵的,是这几人中最小的一个,楚归估摸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惜,恶魔从来不分老少,更小或者更老却又心思更歹毒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所以当这人战战兢兢的请求将骰子换成牌九时,他丝毫没有怜悯,即刻拒绝了:“不行,说掷骰子就是骰子,每个人都一样。”

  其实也是因为他不懂玩牌九,也就分不清里面的门道,如果看不懂的话,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骰子就简单多了,投掷的手法基本都是靠着手腕发力,加上他眼力惊人,这几个在他眼皮底下互做的手脚那就再明显不过。

  比如,刚才那颗骰子最后的一翻,明明是那胖子勾着桌面一根细细的发丝搞的鬼,手法之隐蔽之巧妙,让他都升起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之前这些人如何靠着赌术坑蒙拐骗,令人送财又送命的,现在就是如何变着花样的窝里斗着。

  楚归自觉这趟来的值,只看这些个狗东西胆战心惊中一嘴毛的互咬,那就已经不算白跑一趟了。

  这一场的结局也不怎么意外,十八点豹子对上十四点,仍然是胖子胜出,另外那个家伙筛糠一般抖着,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也被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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