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说出口的是,这昨晚少爷就照顾了她一宿,再复发一回,少爷也要担心的啊。
难得还有人关心她,路小优感到心暖,笑着回道:“我没事了,药也吃过了。现在好着呢。”
不管管家和佣人怎么说,路小优仍然坚持。
然而走到门口,路小优却被保镖拦住了。
“我要去医院。”路小优说。
保镖淡淡回道:“君少说,夫人彻底痊愈之前,不许去医院,以免传染给大少爷。”
路小优脸色顿时就苍白了,眼睫毛颤了颤,心里的沉闷让她几乎呼不过气来。
他不关心她。还担心她会把病传染给君墨威。
看到路小优神情失落,管家和佣人都很是于心不忍。
“女人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大少爷在医院也跑不掉,你身体好了再去照顾他也不迟。”
君夜寒不允许,路小优就算想坚持也出不去,只好点了点头。
路小优在家里也发觉了一些变化。
平日里佣人都是问她吃什么才做菜,她要是说不饿,不用做,佣人便先不急着做菜,但是现在,哪怕她没有胃口不想吃饭,佣人也会做好几道菜。还熬好汤,务必让她吃饭喝汤。
路小优也只当是管家和佣人对她的关心,并没有想到或许是君夜寒的问题。
下午,君夜寒去了医院。君墨威依旧没有醒来,和主治医生谈了一会儿,君夜寒回到了病房。
护士看到他,笑问:“今天那位女士怎么没过来?”
君夜寒闻言。沉默了几秒,声音淡漠回答:“病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奇怪呢,那位女士这些天在这儿尽心尽力的照顾病人,怎么会突然就不来了?”
君夜寒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要字眼,“尽心尽力?”
昨天路小优明明一副敷衍的样子,自从想想,也许是因为她身体实在太不舒服,这才无瑕照顾君墨威。
护士立即道:“那可不是嘛?她每天早早地过来,一来就开始念报纸,有时候病人会有些动静,她就更加来劲,几乎能念一整天,这不,嗓子都念坏了。昨天我听她声音都哑了,听着都心疼。”
君夜寒眸光动了动。这才想起来,路小优嗓子确实沙哑很多,他昨天气在头上没发现,后来以为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她声音才这么哑,却没想到,竟然是给君墨威念报纸才让嗓子哑了?
“除了中午吃饭,我就没见到她什么时候停下过。”护士说着。顿了顿,转了个话题,“她这么认真照顾,是不是病人的女朋友?”
君夜寒听到这句话,眼眸幽邃几分,沉声回道:“不是!”
护士看他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没再继续问什么。
君夜寒心情却是复杂。
一方面,他昨天误解了路小优,对她恶语相向,这让他心里有些悔意,另一方面,护士的话,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君墨威和路小优。
她突然这么尽心尽力,是不是说,她当年其实对君墨威也有些情意?或者纯粹是出于愧疚?
从医院离开,君夜寒上了车,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婚礼当天,路小优有些扭捏地送给他一个东西的样子。
说起来,那个新婚礼物,他还没有看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送的礼物
想到这一点,君夜寒蓦地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瞳深不可测。
他在车上翻找了一下,这才找到了那日随手放在车上的新婚礼物。
细长的盒子并不沉,君夜寒实在猜测不出来这里面会是什么,半晌,他缓缓打开了这个盒子。
盒子里面躺着的,像是一幅卷起来的画卷?
君夜寒拿出这画卷,缓缓卷开。看着画卷里和他如出一辙的容颜,眼眸微微一凝。
这就是她送他的新婚礼物?
画卷上的人,面部线条冷硬。眼眸深沉冰冷,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都是一股子冷傲高贵的气息。
两人互相注视,君夜寒想到的是,这大概是她眼里的他。
每一处细节都很是精致。他目光向来挑剔,现在却挑不出半点瑕疵来。
路小优的画工确实很不错,也能看出她的用心程度。
要想做到这么细致精美,不真正费些心力是不可能的。
君夜寒深深地凝视了这副画许久,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这些日子他和路小优的种种,她渴望他相信她的希冀目光,以及她失落无助的神情,一一在脑海中掠过,让他一颗心都忍不住柔软了许多。
或许,他对她是狠了一些,或许,他应该给她一份信任。
君夜寒刚要把画卷卷起来,就发现卷轴处,一根很新的钥匙垂钓摇晃。
这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君夜寒拧眉,仔细端详着这把钥匙,却想不出会有什么东西用得上这把钥匙的。
路小优把它挂在这里用意,难不成纯粹就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