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乔扭干了毛巾,把它晾到了院里的晾衣绳上。
杨五更垂着头盯着灶里的火光,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悄悄瞄一眼白乔。
对方穿着自己的衣服,宽大又肥阔,只是哪怕如此,却也难掩姣好的身材。
杨五更的爷爷读过书,所以小时候带着他认得不少的字。
但是,学的并不太多,如今看着白乔,杨五更也只能想到,勾人的妖精,好看的女同志之类的词。
至于形容身材的,在他这里,大概只有一个:很好!
这就是最好的形容了!
白乔晾了毛巾之后便回来,把另外一个小板凳搬过来,挨着杨五更坐好。
两个人距离很近,如今晚上只是稍稍有些凉意,但是有身前的灶火烤着,温度还是挺高的。
反正杨五更觉得温度太高了,他的半边身子都快要化掉了!
深吸了口气,杨五更抿着唇哑声开口:“你,你往那边点,有点挤。”
“啊?”白乔像是懵懂无知似的,侧过头不解的看着他,疑惑出声。
杨五更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他倒是想主动挪,但是半边身子都软了,挪不了。
白乔疑惑之后,还仔细的看了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能是为了看得更清楚,还伸出手握成拳,仔细的丈量了一下,喃喃道:“挺远的啊,有两个拳头呢,怎么会挤呢?”
白乔一边说,一边又往杨五更身上靠了两分,把两拳的距离拉近成一拳之后,这才抬起头,特别认真的说道:“这样才算挤,刚才那样的其实不错。”
女同志馨香又柔软的气息,猛的喷洒过来,杨五更觉得自己另外半边身子,怕是也要酥麻了!
他僵在那里不敢动,轻轻的感受着,阵阵馨香在自己鼻前不停的飘动。
明明白乔用的是自己洗衣服的肥皂,其实味道只能算是一般般,而且他从前都闻惯了的。
可是为什么呢?
当对方靠近之时,自己居然能闻到一股说不清的香味儿。
很淡很浅,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还时刻在动摇着他的心。
杨五更僵着身子不敢说话,白乔却是越发的大胆起来,几乎要贴到杨五更的脸上,小声嘟囔着:“而且,我马上就是你媳妇了,咱俩贴一下也很正常嘛。”
白乔的声音又软又娇,像是踩着他的心尖跳舞,又像是细羽轻轻的拂过了他的神经,让他的脸瞬间红成一片,整个身体莫名就热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杨五更心里并不会再吐槽,这个女同志太不矜持了。
他心神恍动的时候,想的是……
有,有个媳妇,似乎挺好的。
两个人坐在那里,杨五更不是多话的性子,所以一直闷声不说话。
白乔倒是个活泼性子,嘴巴也闲不住,一直在那里叭叭叭叭啦啦啦啦的说着。
杨五更平时的生活很静,很少有这样鲜活的时候。
但是,他并没有觉得不适应,也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吵,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更有人间滋味。
从前一个人,虽然过得无拘无束的,但是有什么意思呢?
虽然杨五更知道,白乔来历不明,但是他并不觉得她会是个骗子,也不觉得自己见了一面,就把对方当媳妇有什么不对。
他给她准备吃的,还烧了热水,一会儿还要把最最珍贵的白糖也捻一些给她喝,还给她拿了自己最体面的衣服,干净的毛巾。
这如果不是自己媳妇,他哪里会做到这一步啊?
既然是自己媳妇了,那他就得为之后做打算了。
两间房有些小了,杨五更想着,自己是翻新房,还是直接在堂屋西边再接一间出来,把西墙凿个洞,接个门出来,然后再接一间房。
不管是给以后孩子的,还是当杂货间,多一间房,也像点样子嘛。
他自己一个人过,怎么样被人看不起,都无所谓。
可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困苦与贫穷,让白乔被村里人瞧不起。
在红薯烤好之前,杨五更想了很多很多,一直想到最后,他才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
他的左腿是跛着的,虽然并不明显,平时也不耽误干活,但是却不能假装它不存在啊!
女同志这么好,她会不会嫌弃呢?
也是这个时候,杨五更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把女同志当媳妇伺候了,却连女同志的名字都不知道。
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杨五更暗恨自己嘴巴笨。
也是在这个时候,白乔终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特别直爽的说道:“老乡,我叫白乔,白天的白,乔木的乔,你呢?”
听着白乔的名字,这么优雅又好吃,杨五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在白乔热烈又直白的注视之下,终是受不住,喃喃道:“杨五更。”
因为是五更天生的,所以就叫杨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