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岁岁听见是寒凛,忙打开门,她走出来,发现入口的门关着,似乎有不少人在外边闹,因为她刚才又犯耳鸣了,什么也听不到,加上那个墨镜男堵在门口,所以她很害怕,只好躲在隔间里边不敢出去。
她眼睛有些红,两只手不安地揪紧衣服,脸色很白,先看看那扇紧闭的门板,门外又有人踹了门板一脚,接着是几句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哥哥,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我应该把药送去你家才是,现在怎么办啊?”她有些胆怯了,毕竟第一回 遇到这种事情。
寒凛心下一动,看着小姑娘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心底忽然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
他给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说:“别怕,哥哥能搞定。”
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后边。
寒凛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一顿,想起来什么,回头,稍低下脑袋,问她:“月亮刚才怎么不开门?哥哥叫你好久了。”他蹙起眉毛,“你再不开门,哥哥都要踹门了。”
“我……我刚才耳鸣,听不见东西。”她垂眸若有所思,小声说,“我的耳朵有一点点问题,不严重,偶尔会听不见东西,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
他一怔,忽然沉了眉眼,他看向门板,外边就是郑明龙的人。
怎么说呢,他现在的心情就是――这些人真该死。
她刚才一定很害怕。
是他不好,非要她过来送什么药,其实他的身体真的不需要吃药了。但因为那什么实验的事情,他想也没想,就让她自己过来了。
寒凛打开门,郑明龙本来骂骂咧咧的,看见是寒凛,先是一愣。他并不认识寒凛,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认为这人应该也不太好惹。
片刻后,郑明龙又凶神恶煞起来,指着寒凛,道:“你tm把老子的人打成那样,怎么算账?”
寒凛轻笑一声,“你tm想怎么算啊?”
郑明龙看见寒凛身后的柏岁岁伸出一颗小脑袋,又赶忙缩回去,一瞬间就明白了,这高中生妹妹是这人的马子啊?
“没听说过江猛龙郑明龙是吧?”郑明龙撇撇嘴,得瑟的嘴脸,“知道我谁么?郑氏集团老总知道不?那我亲爹,吓住了?不敢说话了?我告诉你,敢在我地盘上撒野,龙爷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
寒凛嘴角一抽,双手抱臂,低头笑了笑,肩膀轻微耸动。
郑明龙:“你笑你妈呢笑?”
“过江猛龙是吧?你怎么不叫窜天猴呢?傻逼。”寒凛好整以暇地靠着一面墙,眸色沉暗。
“……”
柏岁岁抬眼看他,第一次听见他这么骂人,她有点不适应。
寒凛的耳朵被头发遮住了一些,头发有点乱。她躲在他身后不发一言,决定今天当鸵鸟。
郑明龙吃瘪,一瞬间脸色又凶狠起来,回头叫自己带来的那几个兄弟上前,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正要动手,背后一个人拨开众人挤进来,个子很高,穿的休闲西装,手里拿着支火机,一手掏出烟盒,发现时机不对,干脆不点烟了,道:“干嘛呢这是?郑公子又是怎么了?我这酒吧又惹您了?”
这人是酒吧老板季则礼,看着很年轻,二十四五的样子,眉眼清朗,五官却又带着点锐气。他示意那几个打手模样的人退后。
这些打手虽然是郑明龙的人,但季则礼也不是普通人,于是只好退下去。
季则礼看看寒凛身后的柏岁岁,又看看郑明龙,不用人说,一下子他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对郑明龙道:“郑公子可别太过分了啊,人家那妹妹还小呢,高中生你也不放过?”
郑明龙哪里管这些,自己今天面子丢大了,本来还想让打手揍翻那小子出出气,谁知道季则礼又回来添堵。要不是季则礼家里关系比较硬,他早把这破酒吧给砸了。
“季老板可别胡说,我不过是想请妹妹喝两杯酒,这也不行?总之今天,我tm还真就要动她,还有这小子,算什么东西?老子今天不揍他到爹妈不认还真不肯罢休。”
季则礼闻言,眉毛一挑,好笑似的看一眼寒凛,摊摊手,指了下寒凛,对郑明龙说:“不是,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吧,你还真别惹。”
郑明龙:“我管他娘的是谁!这小/婊/子今天我是要定了!”
季则礼还要劝,寒凛听见那声“小/婊/子”,下意识看了眼柏岁岁巴掌大的小脸,又想起她的耳朵……
一时间火气上来,一言不发便抄起陈宁宁托盘里的一瓶酒,猛然砸到郑明龙头上,酒瓶瞬间破碎,酒水洒了郑明龙一身,玻璃渣子也碎了一地,郑明龙最惨,没一会儿便满头是血。
寒凛沉着脸色,不等郑明龙哼一声,他一手揪了郑明龙的头发,提什么似的提起来,郑明龙脸色涨红,寒凛曲起一腿,用膝盖狠狠顶在郑晓龙的腹部,几次猛烈的撞击下,郑明龙眼睛都要翻白了,满头血,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
寒凛这才停了手,松开提郑明龙头发的那只手,问季则礼要了一根烟,烟刚点燃才抽上一口,他蓦然想起什么似的,烦躁地又快速把烟给掐了。
所有人都惊讶得什么似的,现场很乱,郑明龙被人抬到一边止血,陈宁宁捂着嘴一动不动,季则礼也微微诧异,却很快镇定下来,吩咐了一个酒保几句话。
柏岁岁听见他和酒保说的分明是“赶紧报警,别让人跑了”。
她有点慌了,扯扯寒凛的衣袖。他低头看他她,“嗯?”
她让他低下头,他照做了,她凑近他耳朵边说:“我听见那个老板叫人报警了,他好像是窜天猴的狗腿子,哥哥你会不会被抓起来?你快跑吧,万一被学校知道了,你会被退学的。”
寒凛:“……”
季则礼:“……?”
你礼貌吗:)
第十四章 “害羞了?”
嘈杂混乱平息后,季则礼让人找了副担架来,郑明龙被人抬走,走的时候还喘着粗气,眼睛瞪大,似乎是想骂人,但奈何身体不允许。
季则礼作为酒吧老板,却一点儿都不慌张,大凡遇到客人在酒吧闹事,老板铁定是要跟着倒霉的,然而季则礼从头到尾和看戏似的,点根烟在一旁抽,不时说两句风凉话,要不是这里人多,柏岁岁觉得他甚至想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