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这个村子的屋子都不大,都低矮而小的,但大多都自带一个小院子,种一些现在已经黑枯得看不出来是什么植物的东西。
但是现在这一间宅子却全是明显大得多,而且是青砖瓦房,院子也明显大了些,而且刚才她坐着的这一套石桌椅看起来也是精心雕刻过的。
云迟想了想,走向了屋门。
这房子,屋门并未关上,就那么开着,也不知道是以前主人家走得急没来得及着上门,还是说后来有人打开,或是特意不关的。
她走了过去,一踏进门,抬眸便看到了挂在正中的那一幅画像,这一看,云迟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1890章 画上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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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间挂着的那一幅画像,上面画着的是两个正持剑对峙的男女。
女子脸正朝着这边,所以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样子。
这画画得实在是太逼真了,那女子的容貌画得很是清晰,云迟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她的样子。
虽然发髻是她不怎么梳过的那种繁复的宫装头,上面还插满了发簪步摇,一身宫装,也是她向来不怎么穿的那种华丽,但是,那确实就是她的样子。
眼神与她的不大相同,这是让云迟觉得陌生的一点,因为画上那个人的眼睛是忧伤到能滴出水来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她心里伤痛难以忍受。
她手里一把满是银芒的剑,剑尖指着面前的男人。
那男人也是一把剑指向她。
云迟看了过去,只能看到他侧脸半边,但是,身高,身形,还有手里的——竟然是破天剑。
这个男人看不到正脸,但是他的身形却与晋苍陵仿似,手里竟然也是执着破天剑。
这是不是说,他长的也会是晋苍陵的样子?
云迟强忍着心里的震惊,再看那画的背景。
这两个人所站的地方就是在外面的那一口六方井旁啊!那口井就在他们一旁,甚至也还画着那井一直在往上涌着黑雾的情景,而在他们的脚下,是一大片的红色,红色还凝结了冰霜。
男人的脚下是冰霜一层一层闪着寒芒,而女子的脚下却明显是画出了流动着的血水。
那样鲜红的,应该是血吧?
这两个人剑尖相对,看着正是到了对峙的时刻,明显立场应该是仇敌,但是看着女人那样浓烈忧伤的眼神,这敌对的立场也说不准。
这画的另一侧就是桥和几栋小屋的景,而桥上,屋前,桥下的小河滩,地上全都是死人,人叠人,堆成一堆一堆地,都死在了一起,有仰着的,瞪大着眼睛的,还有趴着的,头发披落下来,有被压着的,有靠坐着垂着头的,男女老少,都死在了这个地方。
他们的身上都有血,而奇怪的是,在看得到脸的那些人额头上,都有一团黑色。
就是这外面的景,桥也是外面的这小桥。
刚刚她才看过才走过的桥,哪里能认不出来?
云迟的视线继续转向了两人的剑上。
这画画得很细致,男人手里握着的的确是破天剑没错了。
而“她”手里的剑,却是一把薄长的剑,剑柄上是一只凤,凤首。
剑上还刻着三根凤羽,这样的细节都画了出来,清清楚楚的。
这把剑云迟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是她的。
那么,画上这个长得跟她十分相似的女人会是谁?
要说是云玄儿也不可能,她和云玄儿虽然有些相像,但也没有酷似到这个程度。
就在云迟看着这幅画出神的时候,外面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整座宅子都是强烈地一晃,有灰尘落了下来,前面墙上甚至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云迟生怕这屋子塌了,这画埋在底下,立即就飞掠过去把画取了下来,然后才退出了这屋子。
她卷起画,先放进了无穷里,然后掠过了小桥,正好看到晋苍陵在前面跃起,双掌将裂开要炸出的地面给狠狠往下压。
===第1891章 轻易封不得===
那地面本来就是石板的,底下是有黑色的雾气狂冲而上,力量之大,直接就冲裂了石板地面,要涌了起来。
晋苍陵内力施压上去,他用的还是玄冰掌,掌风一扫到那些黑色的雾气就直接把雾气冰封,本来按照这雾气冲上来的力量,应该是可以直接爆开玄冰的,但不知道是不因为晋苍陵的玄冰掌本来就与这些黑雾有些冥冥中的同源,所以那些雾气还真的是被他给冰封住了,那裂开撬起的石板也被重新压了下去。
地面那些涌起来的黑雾也都被重新压了下去。
云迟看到了不远处有另外一处地面也已经裂开了,那边有一座屋子咔嚓咔嚓地,墙面开始出现裂缝,然后慢慢地倾斜,接着就轰地倒了下去。
这么一声巨响,让晋苍陵也快速地看了过来,他飞身一掠,速度极快地到了六方井旁边,把上面盖着的一块极大的极厚的石板给挥开了。
石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又发出了一声巨响。
云迟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之前是不知道哪里挪来的石板,那井给盖上了。
说来也奇怪,井上的这一大块石板一挥开,井里的黑雾再一次涌上来,别处那些往上涌的雾气就都像是被地里吸回去,再也没有冒出来一丝一缕了。
一切归于平静,依然只有六方井的雾气在往上涌。
晋苍陵站在井边,朝云迟看了过来。
“看来,这井暂时封不行。
或者说,不能就这样粗暴地封了。”
应该是不能这样封的。
这地底下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恶煞黑雾,现在六方井就是它的出口,而且应该可以算是让它比较平静地涌出来的一个出口。
云迟也看明白了。
“要是把六方井封了,这地底下的雾气就会乱窜,然后没有任何规律地涌上来,把地面全部炸开,在这里还好,这个村子都已经是没有人住的了,只怕——”晋苍陵接了下去说道:“只怕雾气不会只是局限在这个村子里,还会窜到别处去。
而且,现在这里有一个适合的出口,可能广阔无垠的地底下那些黑煞雾气都是往这个方向流过来,这个出口要是封了,还不知道这广阔无垠的地底下到底有多少这些雾气,是不是都从四面八方来,如果到处都要,这里封掉,那么,神启可能就会到处都有黑雾冲破地面炸出来了。”
他们对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很是凝重。
要是炸在无人的地方那还好,最多就可能是到处动荡,可要是在皇城之内,要是在还有人居住的城池之内呢?
那岂不是——“现在我们还不能肯定这些黑色的雾气对普通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害处,至少我们应该去验证这一点,之后才能决定封还是不封它。”
云迟对晋苍陵说道,她无奈地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两个都不算是正常人。”
他们不是普通人。
晋苍陵似乎是与这些雾气有一定的相契,这些雾气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而她却是与这些雾气相斥,但是以她的修为,她身体里的异火,都是可以克制这些雾气的,还不知道最后会是她赢还是这些雾气赢,但是她绝对可以抗衡。
那么,别人呢?
要是这些雾气对普通人有影响的话,封了井,这些雾气到处炸开肆虐的话,那就真的是神启再一次的灭亡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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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2章 要生死敌对===
云迟想到了这里,对晋苍陵说道:“我们去抓个人来试试?”
晋苍陵摇了摇头,“带人过来比较麻烦,我可以带一点这个黑煞雾气出去。”
“你还能带出去?”
云迟一挑眉。
“嗯,应是可以。”
晋苍陵走向了那六方井,伸出手去,不见他动,那些黑雾就已经自动自觉地缓缓朝着他的掌心流过来,渐渐地团成一个圆球,在他的手掌中越团越大,渐渐越来越浓,然后凝成实质,表面有白色霜花爬了上去,将这团黑雾包裹起来,看起来像是一层半透明的冰层,里面包着浓黑色。
他把这颗圆球拿在手里,转身朝云迟走了过来。
云迟看着这圆球,“就这么拿出去?”
她问着,一边无意地伸出手指去,在那圆球上轻轻一戳——云迟发誓,她真的只是想要试试看这冰层有多厚,是不是很薄很脆,是不是也冰寒彻骨,结果没有想到,她的手指刚一戳那冰层,就见指尖一小簇火苗冒了出来,然后火苗就迅速一窜,舔上了整个冰球,把它整个都包裹住了,然后冰层化火,里面的黑雾也一下子散开,成不了球体了。
大团的黑雾在晋苍陵手掌成散开去,融入了周围空气里。
晋苍陵:“......”云迟:“......噗。”
她看着晋苍陵,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
晋苍陵看着她这模样有点儿哭笑不得。
“看来你还得练习一下怎么控制异火。”
“本来我控制得挺好的了,谁知道妖凤之火一碰上这种黑煞雾气就自己要蹦哒。”
云迟也是无奈。
所以,他才会说,他们很有可能是天生的对手。
只是两人之间经历过了那么多次“对冲”,现在就算真的是天生的仇敌和对手,他也不会在意。
所以,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准备转身去六方井那边再拿一团的黑雾过来,云迟拉住了他,拿出了刚才的那幅画,“苍陵,你先看看这个。”
晋苍陵一看到画,神情微一凝,他接过来,把画展开。
看清画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都黑了下来,差点儿没把画给撕了。
“这说明什么?”
“不知道啊。”
云迟赶紧把画收了回来,“你别撕,也许是以前有人跟我长得像?”
“你以为你这种长相是随便就能长的?
到处都能有跟你长得一样的人?”
晋苍陵皱了皱眉,“这个村子实在是诡异,你在哪里拿到的画?”
“就那间宅子,刚才差点儿倒了。”
虽然墙面开裂,摇摇欲坠,但是晋苍陵及时把黑煞雾气压了下去,所以现在还在撑着。
“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
晋苍陵这会儿心底积着恼意呢。
这些黑煞雾气让他再一次看到了他和云迟之间天生敌对的一点,现在又出了这样的画,画上的男女又再一次指向很有可能是他们会最终兵刃相见。
他不相信是因为有人长得和云迟相似。
所以,这其中应该是另有内情。
但不管是什么内情,他都已经怒了这种感觉。
云迟看着他这样子,吐了吐舌头。
小师叔这是真怒了呢。
她快走两步,跟上了已经快步朝着那宅子走去的晋苍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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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3章 不过是一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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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宅子,晋苍陵也发现了它与村里其他的宅子不一样了。
“这明显是村子里最富有的一家。”
“也许,是最有威望的一家,比如村长之类的。”
云迟说道。
他们走了进去,看到了堂屋那墙的一道裂缝。
刚才的那一下震荡,屋里已经有些东西倒了,看来在他们来这里弄出这么些动静来之前,这个地方一直都是很安稳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除了没有生机。
“找找。”
晋苍陵已经率先走了进去。
云迟之前也还没有怎么找过,但是她大致看了一下,所以现在也知道如果真的要寻找的话要去哪里找。
她径直就进了里屋。
这一间屋子里有一种脂粉放久了的变了味道的香气。
但是正因为香气实在是太浓了,所以她才觉得不太对,一般人哪里会备着这么多的脂粉?
也许是花?
云迟的目光落了里侧的那炕上。
这个炕不大,应该就是单人睡的炕,这里还有人睡着炕的吗?
但是,除了这个炕,屋里还有另外一张床呢,木床就在窗边。
这是两个人分着床睡?
那浓郁的变味香气就是从那炕散发出来的。
四处看了一遍的晋苍陵这个时候也进来了,在别的地方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的。
他一进来,目光也是落在那个炕上。
“这气味......”“气味不对是吧?
得打开看看。”
云迟想走过去,但是晋苍陵的动作比她快,手一挥,内力就已经把炕上的所有东西给掀飞了出去,同时手一拍,炕塌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看清那里面是什么,云迟的脸色也跟着微一变。
因为里面竟然是一具骸骨。
现在只剩下骨头了,但是身上还是有衣服鞋子,只是在一露出来之后,那些布料就很快地出现了碎裂。
“这是什么重口味?”
云迟掩了掩鼻,谁会在屋里的炕里封一具尸骨?
然后每天晚上有人睡在上面?
还是说这个炕——不,应该说这是个墓吧,这上面没有人睡,就是把人安葬在这里?
晋苍陵已经看到了那尸首的胸口放着一个扁长的玉匣,他眸光一闪,伸手朝着那玉匣虚空一抓,那个玉匣就飞到了他的手里。
云迟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因为她看得出来,晋苍陵因为那一幅画就已经有些怒气了,要让他在这里手段温和看来已经不可能。
果然,他根本就不考虑那个玉匣是怎么打开的,直接五指用力一捏,那看着结实的玉匣就在他的手里成了碎渣。
里面的东西落在他的手中。
那是一本羊皮册子。
晋苍陵翻开看,越看神情越是讥诮。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看完了之后他把那本羊皮册子递给了云迟,转身出门,还跟她说道:“出来吧,不过是一个神叨叨的老头做的怪梦。”
他还当是什么真相呢。
嗯?
云迟拿着那一本羊皮册子走了出去,她刚一出来,晋苍陵站在那里一掌轻飘飘地拍了过来,那屋子轰然倒下,掩埋了一切。
她看着他,“这是做什么?”
“埋。”
他多好心?
把人挖出来,没有放任不理,再把人埋上,不让他尸骸暴出来。
这就是小心眼儿吧?
云迟摇了摇头,翻起了那册子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老头的怪梦。
===第1894章 老祖宗的师兄===
这个村子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一开始村子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