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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_分节阅读_第17节

《北雄》 325 10028 2021-11-01 10:04

  ,便撒了欢的闹了起来。

  李破没那么多的感伤,将羊杂剁碎了,包了一顿饺子,不但让众人哀思稍解,也吃的自己心怀大畅。

  李春也是眉开眼笑,觉得自从懂事起,数这个除夕过的最好,其实只要大哥高兴,她也就会兴高采烈。

  这一晚,李破躺在床上,一边听着李春说话,一边在想着,手里的钱,差不多够用了。

  就算现在不够,等到明年开春,也还有些时日,到时候也总该够了。

  所以,年后,他就准备雇人动工。

  先建房子,让大家都有个住的地方。

  在哪里起屋,他也想好了,就在人市那边儿的小树林里,此事也不需找别人,只需要跟白巡市说一声便了。

  到时候上籍,大家也都是在马邑兴业的人了,难道还能一律没入贱籍?

  他心里也没底,只能是加上去一分分的筹码而已。

  本来嘛,此事还可去找税官打一下商量,但经过碰瓷的事情之后,李破是没这个心思了。

  只占了一座屋子,差点给人真的卖了命,若是换了上籍这样的事情,不定就得给人去杀人放火了。

  他可没兴趣去给人家做这样的狗腿子,或者是死士什么的。

  只是,他想的再多,也顶不上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

  。。。。。。。。。。。。。。。。。。。。。

  新年过去没几天,郡府在热闹了一天两天之后,迅速冷清了下来。

  郡尊李靖,马邑郡的实际上的主人,正躲在房里,揽静读。

  他读的是兵,没办法,自小跟舅父谈兵论武落下的毛病。

  这些年下来,没少读了,但兵还是他最喜欢钻研的东西,而且,来到马邑这几年,最惬意的时光,都是在这间小小的房中度过的。

  李靖长的颇为英俊,长眉细目,头发胡须都梳理的一丝不乱,只是静静安坐于位,便有雍容之气显露于外。

  而这位年届不惑的郡尊大人,身形也并不显得瘦弱,反而看上去很强壮,身形颇为高大,坐在那里,也挺腰如松,再雍容华贵的表象,好似也无法掩盖,他身上隐隐的彪悍气息。

  如此的气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那是长安大阀子弟的专利,从一出生,他们好像就已经将威严以及尚武的气息刻进了骨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别人,他们的与众不同。。。。。。

  这样的人,必然是时代的产物,天下太平的盛世时节,或是文运昌隆的朝代,都这样的人大批出现。

  而在大业年间,或是往前数上几百年,身具如此气质的人物,却是层出不穷。

  所以,他并不显得过于独特,更何况,他已经开始渐渐迈入暮年了。

  他眼角眉梢时中的阴郁,浓的几乎散不开,让他这人看上去有些严肃的过了头。

  脚步声响,在房门外停住,有人低语,接着老仆的声音传来,“郡尊,刘别驾来访,已延至正厅相候。”

  李靖慢慢放下册,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

  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正值晌午,于是,心情更是大坏,又要留客了。。。。。。。

  不过,刘别驾来府中,会和他说什么事情,李靖心里已经猜到了,无非是今年调粮往河北的事情。

  皇帝欲取高丽,在李靖看来,是件好事。

  但和之前的许多事情一样,弄来弄去,最终都变了样子。

  先帝在时,尚节俭,当今至尊,其实也是生活上也颇为简单,但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的是,皇帝太过喜欢出行了。

  天下劳役一年重似一年,皇帝还喜欢带着许多人乱跑,不说西巡张掖,北巡榆林,就说这些年,皇帝在长安,洛阳,江都之间,来巡行,别说是京中的臣子们了,就算是马邑这里的他,也深觉不妥。

  如今征伐高丽,看样子又要兴师动众一番了。

  而天下粮仓,以位于河南的兴洛仓为首,那里到底存有多少粮食,他清楚的很,足够百万大军靡费。

  但却还要从马邑这等边塞重地调粮,李靖想想都牙疼的厉害,他离京日久,消息不通,真的是有点不明白,京中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皇帝。。。。。就没人劝一劝?从马邑雁门调粮,是不是还要调人?就不怕突厥人趁此时机,大举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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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上籍===

  穷尽天下之力,以供一人所驱。

  自魏晋以来,很多皇帝,诸侯皆是如此,而那位至尊,正是其中之佼佼者。

  李靖在心中毫无敬意的想着皇帝登基后之种种,已然给那位万乘之尊下了评语。

  从此也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典型的门阀子弟,对皇帝并无多少忠心可言,他们敬畏皇帝的权柄,却并不会将皇帝真的当做什么天之骄子。

  李靖懒懒的站起来,唤人进了房,穿上外袍,披上披肩,这才从房中信步而出。

  当李靖来到正厅时,刘别驾正在饮茶,旁边相陪的,是一个年轻人。

  如果李破在这里,一定会吃惊的认出,这个年轻人,正是一直呆在城门口,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税官。

  见李靖到来,都整了整衣冠,给李靖见礼。

  李靖礼,走了几步,大袖一笼,坐于榻上。

  刘别驾颇为羡慕的瞅着,每次见到李太爷,他都会有一种关西世阀,名不虚传的感觉。

  他有很多事要与李郡尊商量,一定也不是一时半晌的功夫,所以也就不急了。

  李靖也心知肚明,瞅了一眼自己的妻侄,微带歉意的看了看刘别驾,才正色道:“你去北城巡查,可有所得?”

  年轻的税官姓陈,要唤李靖一声姑父,如今任职于马邑户曹,官儿不大,权责却不小。

  因北城建起了流民营地,李靖命其巡于城北,以防流民生事。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来马邑时间不长,又是年纪轻轻,所以也有着几分关照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城北最为安宁,接下来,还有流民上籍之事等着,这么下来,年轻人会很快在马邑站稳脚跟。

  如此也能看的出来,李靖对这个妻侄着实不错。

  见李靖问起,年轻人赶紧起身,肃手而立,不过还是颇为为难的看了一眼刘别驾,见姑父没有什么表示,这才道:“禀郡尊,暂居于北城的流民。。。。。。。已不需郡府赈济,依下官看,可以立即上籍,以安流民之心。”

  李靖微微颔首,“此事吾已知之,失所之民得以安居,功莫大焉,你做的甚好,便依了你,去户曹,可除北城流民旧籍,上马邑正籍便是。”

  刘别驾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两位演戏,到是起了些仿效之心,家中丁口也不少,大人娃子都没大没小的,气的人恨不能宰上几个,看看人家这里,长幼有序的模样,实在比不了啊。。。。。。。

  当然,说的这事一点都不新鲜,属于题中应有之义。

  因为四城流民,北城流民最少,来历也最为单纯,都是马邑郡本地人,网开一面也就是了,不能和雁门流民等同对待。

  而且,马邑居户本来就少,如此还可增加些丁口,让大家的政绩好看些,何乐而不为呢?

  那边李靖夸了两句,却是话锋一转,训斥道:“你做事尚有分寸,但失之于傲慢急躁,自负太过,往往得不偿失,去自省三日,再来与吾说话。”

  年轻人亦喜亦惧的灰溜溜走了。

  李靖这才跟刘别驾歉意的笑笑,“年轻人不知世事多艰,行止不稳,让刘兄见笑了。”

  刘别驾脸上瞬间笑的起了褶皱,道:“郡尊大才,眼界自非常人可及,有郡尊这等长辈指点,陈从事将来必定受益匪浅。”

  “刘兄过奖了。。。。。。刘兄今日登门,靖不胜乐之,略备薄酒,咱们不如便饮便谈?”

  刘别驾拱手道:“但随郡尊之意。”

  。。。。。。。。。。。。。。

  大年初六,郡府户曹上值。

  这一天,户曹小吏便寻了上门,旁人不找,专找李破说话。

  李破一听小吏来意,不由喜上眉梢。

  将小吏请入屋内,生意也不做了,让人立即准备纸笔,又让李春带着几个人去将流民营地中住着的流民都叫过来。

  两个小吏吃着热气腾腾的宝汤,嚼着酥软的面饼,还能吃上几个怪模怪样,味道很是不错,据说叫饺子的东西,一时间,对李破好感大增。

  心里也都道着,果然和陈从事吩咐的差不多,找见了这人,也不用大动干戈,只需他们两个,就能把事情办了。

  李破也只是打问了两句,便也知道,此事又是城门口那税官出力,原来那家伙还是个什么从事,也不知是多大的官儿。

  流民一个个自然也是兴奋难言。

  上的是马邑正籍,这样的户籍,可是大有好处。

  不但会有宅地发下,之后也可在马邑城内任意行走谋生了,如果有意,尽可到郡府,加入府兵,那样一来,又会多出不少好处。

  这在他们看来,是福及子孙的天大事情,而且,还是从流民转变而来,就更增添了几分戏剧性,几乎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区别。

  对李破,他们只能是感恩戴德。。。。。。。。

  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正籍人家,必然在民役之列,而家中老的老小的小,不堪劳役之苦的人家,在大业年间,几乎没有任何活路。

  官府一般都会以免役为名,征取一定的税赋,一年两年下来,就足以使这样的贫民人家家破人亡。

  从流民,到正籍,再从正籍到流民,在之后的几年中,会在各地反复上演。。。。。。。。

  所以说,此时争取到马邑正籍,看上去不错,其实在长远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没多大的分别。

  录完各人名姓,两个小吏怀揣着些铜钱,施施然的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惊喜交加。。。。。。。。。。

  再等两天,大家就都是马邑郡丞的居民了,这一天,大屋里一片欢腾,李破也在暗自琢磨着,该有一处自家的房子了。

  之前问了问两个小吏,流民必然会是分散安置,这样也好,领着一大帮人找活路,真是把他累的不轻。

  之后看各人的缘法吧,他也不想造反,就算造反,看看这一屋子人的模样,聚起来也没用啊。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但大业七年初,对于李破来说,却是好事连连。

  隔了不几日,罗三终于又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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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卖底===

  罗三心思就是少,寻到大屋这里,屋宅没看在眼里,反而是连吃了三大碗宝汤,加上六个面饼,拍着鼓起的肚皮,对宝汤是赞不绝口。

  “哥哥,李二呢?”

  也许是同龄人的关系,罗三来李破这里,一般都会跟李春说上几句,当然,两个孩子都以斗嘴为主。

  “她忙着呢。”

  罗三撇撇嘴,嘟囔着,“那般瘦小,又没多大气力,能干什么活儿?”

  李破现在像个地主老爷似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店里人来人往的客人和小打,现在他气色已经差不多缓了过来。

  面色红润,腮旁也有了肉,和之前的凄惨模样已经是天差地远了,连罗三来了,都打量他好长时间,听他口音,才算确定,这就是以前的流民李大。

  此时,李破问道,“你这些时日做什么去了?几个月都不见人影。”

  罗三哀嚎一声,开始倒起了苦水,不过可能被人叮嘱过,所以声音压的很低,“哥哥可不知道,南城那边出大事儿了。”

  “也不怪他们,吃的太少,天气又冷,死的人是一个接一个,要是换了俺,俺也要趁着有力气,拼出个活路来。。。。。。。”

  “这不,有人把施粥的几个给活活打死了,又说要进城抢粮仓,军营里的兄弟,都被派去了南城。。。。。。。杀了不少。。。。。然后俺们就守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这单纯孩子竟也有了些黯然,“一个冬天啊,那边死的没剩几个了,后来俺也看不下去了,跟着黑厮去了东城,他娘的,其实也差不多,那边儿也在死人,埋人埋的俺都要吐了。。。。。。”

  “还是哥哥这边好,死的人少,不如一直呆在北边了,尉迟那厮也是,总要乱走,连带着俺也要吃苦头。”

  说着说着,就开始夹杂不清。

  李破听明白了,南城流民作乱,这小子是随人镇压去了,听到最后,心里却道,不管南城还是北城,流民都是流民,性命一钱不值。。。。。。

  罗三摇头晃脑,感慨了半天,情绪低落没一会儿,就又兴奋了起来。

  “哥哥可是上籍了?”

  “嗯,上了,马邑正籍。”

  罗三高兴的一拍巴掌,“天大的好事啊,却需喝酒贺上一贺。”

  李破痛快的道:“好,哪天找一家酒好的,哥哥请你喝个痛快。”

  罗三更痛快,丝毫也没记起自己要请酒好几次了,“嗯,叫上程家哥哥一起,哦,对了。。。。。。。。”

  说到这里,一拍脑袋,好型才想起了正事。

  眉飞色舞的跟李破道着,“差点忘了,还有好事要跟哥哥说呢,程家哥哥说了,能给你在郡府找个事做,只是不知哥哥所长,说过上几日要来这里跟哥哥你见见。”

  说着说着,表情就变得贼兮兮的,眼珠儿也转了起来。

  李破一看就知道,这孩子保准是提前偷着过来打个招呼,对于朋友,这孩子真是掏心掏肺的。

  李破不由笑笑,“总听你说程家哥哥,程家哥哥的,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又是如何的英雄气概。”

  李破说的话,总是让罗三听着特别顺耳,不然的话,这孩子也不算傻,这么短的时日,怎么会跟李破如此交心?

  只见他一拍桌子,笑道:“程家哥哥叫程咬金,在俺们山东,那是一等一的豪杰,后来改了名,叫程知节了,没办法,大家跟着他弄了些盐来买卖,失了风,有几位哥哥被捕快捉去了。”

  “程家哥哥这才改了名字。。。。。。。要俺说啊,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改什么名字嘛,俺们在山东呆不下去了,这才来了西边儿。”

  “到了马邑,就剩了咱们两个,那会儿啊,和哥哥你差不多,没吃没喝的,但俺们可比哥哥兄弟两个强,俺们进了城,从城西一路打到城东。。。。。。”

  “哈哈,于是便有人看上了俺们兄弟,程家哥哥去了郡府,本来俺也要去的,但他跟俺说,俺嘴不严,去的又是官家的地方,怕俺惹了麻烦,这才让俺从了军。”

  “要俺说,到了哪儿,还不是得靠拳头硬?要不是俺确实打不过尉迟那黑厮,现在俺就是伍长了,比程家哥哥也差不到哪儿去。”

  好家伙,李破一句话,这位唏哩呼噜,把底子都给掀了,活生生两个官府通缉的人犯。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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