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霍迁不知道什么叫荣誉的死亡,带兵将那些人压下去,选了个风水好的地方抹脖子。
后面,吕武知道霍迁的做法,不知道那么干到底对不对,没有什么表示。
他总不能将自己的不学无术表现出来。
是吧?
另外,那个叫荡欢的人不是也想死吗?
老吕家的武士成全了他的气节。
秦国在入侵晋国的时候不讲“礼”,等晋军入侵了秦国才想起来有“礼”这么一回事?
这是双标啊!
乘坐战车和运输马车的后续部队带来,看到的是一个在夜间满布光亮的城市。
他们没有得到多久的喘息,又要带着俘虏和其它战利品往“戏”城赶。
这样的运输需要来回几次,等“豪”城有价值的东西被搬空才会停止。
忙碌了两天,吕武率军将“豪”城洗成了白地,临走时又让士兵放火烧城。
秦国在渭水河段的城池不能说少,只是渭水南岸只有“戏”城跟“豪”城,再往西的渭水南岸就再没有一座属于秦国的城池。
再往更西边的地方,那里并不是秦人的栖息地,一个叫陆浑戎的戎人部落盘踞在中南山。
他们被秦人称为“允姓之戎”,不算华夏文化圈的一份子。
吕武选择将“豪”城烧掉是出于破坏秦国战略部署为考虑。
秦国在靠近周王室地盘的渭水南岸拢共就两座城池,“豪”城是最大的一座。
看“豪”城周边的开发程度,秦国看似没有太过于重视,却要想到很现实的一个因素。
“豪”城是荡氏的封地,能开发到什么程度看得是荡氏的实力,他们显然还没有获得国家力量的支持。
“戏”城着太小,小到像是一座预警城池。
吕武攻下“戏”城之后让人拷问,得到的回馈是“戏”城的贵族已经换了几任,每一任的主要责任就是“喊住”来犯的敌军。
没看错,就是“喊住”。
也就是使用“礼”作为“武器”,让入侵的敌军停下来,再派人去秦庭禀告。
这真是一件无比奇怪的事情。
秦人自己不讲“礼”,却想要拿“礼”当“工具”拖住来犯敌军。
算不算是“君子欺之以方”的一种用法?
仅是用了四天就完成清扫渭水南岸任务的吕武,很想再找到能收获的地方,只是真的没有了。
他们在“戏”城进行驻扎。
一些情报传过来。
郤氏的右路军正在攻击“高陵”,打了三天多的时间,两次成功登上城墙又被打了下来。
而赵旃和郤至亲率的中路军,他们绕过了“高陵”直接往麻隧而去。
同时,晋国的“下军”跟郑国、曹国、邾国和滕国的也是绕过“高陵”,跟在“新军”主力部队后面向西而去。
等吕武接到新的命令,齐国、宋国、卫国、鲁国和晋国的“中军”、“上军”,还有周王室的部队,已经抵达了“高陵”这个战场。
新命令是让吕武带着部队渡过渭水,去往北岸加入到攻击“高陵”的作战序列。
吕武一样让人将“戏”城烧了,再率军渡河。
他们来到“高陵”时,恰好看到郤氏军队杀上城墙。
因为新军将和新军佐都不在,吕武只是“军尉”兼任“旅帅”,理所当然受到了郤氏那个“帅”的指挥。
名叫郤周的“帅”制止吕武这支部队驻营的动作,要求他们立刻攻击“高陵”这座城池。
而到这个时候,郤氏已经攻打“高陵”长达十二天。
尽管只是刚刚到来,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吕武对郤周的命令却是没有排斥。
吕武带着自己的部队,按照指示去了“高陵”的西面。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让部队发起攻击。
缺乏攻城的器械,又该怎么攻击?
之前,他看郤氏军队攻城,只看到有木梯,也看到撞城锤,除此之外就看不到什么攻城器械了。
老吕家的辅兵带上工具去了树林。
部队中的盾牌兵和弓箭手被吕武挑了出来。
盾牌兵先组成盾阵,掩护弓箭手先去进行试探。
东面战场这边,“新军”一部分军队与“高陵”守军在进行对射,剩下的士兵则是在远处列阵待命。
跟来的辅兵还在伐木,他们需要将砍伐来的木头制作成为登城梯,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
周王室的指挥官是单伯,他的名字叫姬朝,是周简王的“卿”。
以前有一个单国,只是周王室动迁,单国也跟着举国东迁,后来国家没了,单国的君主也就跟着周天子混。
到了姬朝这一代,单氏只有食邑而没有封国,已经为周王室效力了三代人。
姬朝看了郤氏军队攻打“高陵”七八天,知道又有一支晋军过来加入攻打“高陵”的序列,出于好奇也就转场了。
鲁国跟周王室走得很近,季孙行父近期就是跟姬朝混在一块,他也跟着过来。
他们到来时,恰好是老吕家辅兵制作好登城梯的时间。
吕武有心打造另外一些种类的攻城器械,就是郤氏那边催得有些急,没有时间再去打造另外的攻城器械。
盾牌兵留在原地。
弓箭手被撤了下来。
三个“旅”在命令中开始缓缓推进。
走在前面的士兵,几个人合力抬着一副木梯,他们在进入守军弓箭手射程之前,盾牌兵得到命令进行掩护推进。
整个过程就是城头上不断射箭,吕武麾下的士兵冒着箭矢向前。
时不时会有士兵中箭。
射到老吕家的士兵,箭矢要么是被甲片弹开,不然就是射中皮革部分插着。
而中箭的老吕家士兵其实连一滴血都没有流,自然也就不会倒下。
来自邯郸赵和其余家族的士兵,他们中箭真的会飙血,乃至于失去性命。
“此些具为甲士?”姬朝看得都愣了,十分意外地说:“何人之士,如此奢华?”
季孙行父知道是谁家的军队,说道:“此为阴氏之士。”
“阴氏?”姬朝想了一下,问道:“可是力可拔山之阴武子?”
季孙行父答道:“正是。”
战场上突然爆发出欢呼声。
姬朝眉头一挑看过去,却是看到一个身穿金属甲胄的人,扛着一杆圆木笔直朝城门冲去。
这人当然是吕武。
他已经得到通知,另一边的郤氏军队再次杀上城头,双方在城头陷入僵持。
这边的城门并没有被堵死,只是里面横着木栓,又顶着好几根木头,少不了有士兵抵住城门。
没有攻城锤,吕武只能抱着粗大的圆木自己动手。
他冲到了城门,没有任何收力,很直接地撞上去。
刹那间,一声闷响出现,城门被撞得出现裂痕,还摇晃了一大下,抖落一大片的灰尘。
城墙段,老吕家的士兵已经在搭设登城梯,就是梯子制作得有些赶,没有“咬钩”这个部件,搭上去就被推下来。
吕武后退了一段距离,顶着上面不断射来的箭矢,助跑再次一撞。
这一次两扇门出现了被撞得出现破洞,能看到里面有秦兵被圆木撞得倒飞出去,剩下的秦兵则是满脸呆滞。
吕武抱着圆木反复撞,破洞的范围更大。
周边的老吕家士兵已经围了上去。
姬朝和季孙行父来了个面面相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抱着粗圆木就能撞开城门?
这人……,怕不是怪物吧!</div>
===第143章:又出幺蛾子了!===
那一幕不止姬朝和季孙行父看到。
他们的护卫,以及一同过来的列国官员,还有外围的数万士兵,一起见证了那一幕。
战场上很多人都在面面相觑,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为真实。
进入攻击姿态的老吕家士兵,还有归于吕武指挥序列下的那些士兵,他们心里当然也震惊,下一秒却泛起了狂热。
吕武抱着已经不成样子的粗圆木绞着城门破洞。
他身上插着二十来支箭矢,不过也只是插着而已,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城门破洞足够大就丢开圆木,抽出战剑率先杀了进去。
老吕家的士兵紧随其后。
在吕武逮住一个不是劈死就是捅死的开路下,他们杀进了城池中,分批堵住不断涌来的秦兵,一部分则是进攻城内上城墙的通道。
正面战场的攀登已经开始。
因为没有“咬钩”这个部件,木梯一再被秦兵推倒,吕武麾下的晋兵却是不管不顾。
木梯倒了就再竖起来,一脸狂热地再次攀梯。
有一些晋兵则是在朝城头丢有钩子的绳索,抓住绳索就口含匕首开始攀爬。
从城门杀进去的晋兵越来越多,他们进城后看到的是吕武带着甲士在最前方大杀特杀,听从军官的命令抢攻通往城墙的过道。
将过道占领下来,杀上城墙开始攻击秦兵。
“仅是一次攻击……”姬朝感觉自己在做梦,不是那么确定地说:“杀上去了?”
秦兵作战未必有纪律,却是异常凶悍。
满城都在喊“城破了”,换作其余列国的军队早该崩溃,秦兵却是依然坚守岗位,战斗到被杀或是被俘。
杀进城内的吕武,他抽空下达命令,让老吕家的甲士紧紧跟随自己。
而吕武的身边,一次次地挥出武器下,躺满了死去的秦兵。
秦兵看到哪位同袍一旦冲向吕武,下一秒就成为尸体,有勇气的秦兵反复冲上去,一次次变成尸体,其余人则是开始胆怯了。
任谁看到寒光一闪,不是脑袋掉了,就是被劈成两截,本来有再大的勇气都会泄掉。
秦兵迟疑不再冲锋,给这个交战场地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一旦有了足够的空间,晋兵的病再次发作。
晋兵对组成阵型是一种反射习惯,他们开始肩并肩站成了“队”,一“队”又一“队”的晋兵渐渐成为“彻”。
他们在吕武举起战剑向下挥的动作中,呐喊“杀!!!”向前冲锋。
失去胆气的秦兵,有些咬牙发起反冲锋,更多的则是扭身就跑。
判断情势已经占忧的吕武,他没有继续向城内杀,来到城墙上。
已经有士兵破坏秦军的旗帜,插上了属于晋军的旗帜。
当晋军的旗帜被插在城头,城外没有发起进攻的晋兵,还有来自列国的士兵,他们看到后立刻发出欢呼声。
“如此之速?”郤周没有亲眼看到,听到西边传出震天的欢呼声,有脑子能进行判断。他看着郤氏士兵还在跟城墙上的秦兵僵持,咬牙吼道:“一刻钟未占领,斩‘卒’长!”
自然会有人去将郤周的命令传达给前方的“卒”长。
而这些“卒”长不想死,他们自己需要拼命的同时,还会加强对麾下士兵的管束,少不得威胁自己被斩之前要先杀某某谁。
高压的命令之下,郤氏的攻击部队也开始拼命了。
作为看客的其余军团,上到晋国元帅栾书,下至小国的士兵,他们只是在谈论一件事情。
“阴”那个地方并不出名,以前也没有出现过名传列国的贵族。
好些人第一次听到“阴氏”,还是去年晋君跟秦君在“交刚”会盟之后。
他们听到的消息是,“阴”地的新领主被秦国针对,双方在晋君和秦君,以及列国使者的见证下,进行了非常公平的致师。
春秋时期发生致师很平常,一般就是有勇猛名声的贵族,出去在万众的注视下展开公平的决斗。
“阴”地新领主之所以会出名,是阴武子单凭一己之力屠戮了数十秦军甲士。
这年头,勇猛的人不少,能够单凭一己之力就干掉数十人肯定有,但阴武子杀的是甲士。
另外,根据亲眼见证那些人的说法,阴武子杀起人来很恐怖,几乎没有留下全尸。
让阴武子名传各个诸侯国是另外一件事情。
晋君前往宋国跟楚君(楚共王)会盟,姬寿曼当着很多国家国君和使者的面,提到晋国出了一名力可拔山的绝世猛将。
当时的场合很正式,肯定会有史官在场。
再来是国君的数量多,列国的将领也不少,他们只当晋国的国君是在吹嘘,压根不信也就当成一个笑话。
正经的事情未必会有人三天两头提到。
晋国称霸已经有一段时间,眼见有衰弱的迹象,好些国家还是很愿意调侃正在衰弱的晋国。
什么时候晋国出现了一名猛将,还特么能力可拔山,少不了被酸溜溜的列国人士当成笑话,时不时再拿出来嘲讽一番。
今天!
在周王室“卿”,列国国君,一些使者,还有数万将士的注视下,发生了很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们看到吕武抱着粗圆木冲锋时,内心更多的是犯懵,觉得吕武就是一个傻子。
结果城门真的被暴力破开。
看到那场面的人,之前多么嘲笑吕武,后来就有多么震惊。
华夏每年都要爆发战争,谁听过单靠一人怀抱圆木,能把城门给破了的?
没有啊!
然后,城门真的被撞破,又杀了进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而已,“高陵”西城墙被杀进去的晋军占领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没人干过一人破门的壮举。
郤氏军队攻打“高陵”十二天,一直没能占领城墙段,更别提成功破城。
阴氏的武带着军队一个冲锋就拿下了!?
“城破了?”栾书内心有些懵,却要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看向荀庚说道:“阴武之勇,举世皆知矣。”
这边可不止有晋国人,还有来自包括周王室和八个诸侯国的人,他们一起见证了吕武的武勇。
荀庚的表情很复杂,说道:“罃之明,我不及也。”
智罃和荀庚是虽然已经有不同的前缀,却还是一家子的人。
之前,荀庚其实搞不懂智罃干么一个堂堂的“卿”,却表现出对吕武的欣赏。
荀庚是智罃的堂兄弟,一直因为智罃曾经被俘的经历,不想跟智罃走得太近。
现在,荀庚亲眼看到了吕武的表现,心里感到了惊喜,更多的是酸溜溜。
“智伯多智慧。”栾书挽着胡须,笑眯眯地说:“此前智伯言及疲楚之策,深得我心。”
荀庚行礼。
他要说话却先咳嗽了几声,越咳越严重,话都讲不出来。
栾书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让巢车降下去,喊来荀氏的家臣将荀庚带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