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驭灵师不可能这么怂_分节阅读_第61节
D-心跳怎么这么快?”
最是他低头那一抹温柔,竟是如此简单的浪漫。
厉沅沅脸颊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蕃茄,一戳就是满满红色的汁儿,酸酸的味道好不让人回味。
“我……那是你的心跳声,不是我的。”厉沅沅矢口否认道,奇了怪了,现在他一靠近自己就会手足无措,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回想着并没有什么小辫子被他抓手里,那她在胆怯什么呢。
殊不知,暧昧初期的二人,一个明明心已动,一个明明情已深;隔着浅浅的眸底,却是一汪无边无际的碧海,仅有沉沦而不腻,唯有陷下才知爱。
“晚上去的话,闹鬼也不怕?”白非墨三言两语调戏后又回归正经,态度严肃,神色凝重。
谁知厉沅沅满不在乎地说道,“鬼倒还好,就怕是人扮鬼。”又一边摆动着衣襟飘带,缓解种种不适。
白非墨忍不住笑道,“沅沅,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厉沅沅昂起头质问他,“把话说清楚,我又不是你儿子还是女儿,还抱有期待了?”
只有望女成凤和望子成龙,厉沅沅可没听过什么“望妻……友成才”?
白非墨意味深长地摇头,没再多说,只是对铺展画卷的花怜吩咐道:“准备晚膳去,不要姜蒜,少盐少油,不加糖,不加味精;凡新鲜食材须得保证其口感细腻,原汁儿原味,切记不可被辅佐调料盖过本来。”
光听这嘱咐,厉沅沅很庆幸得亏他没在现代社会,哪里还有餐馆不往死里放味精增加食物鲜美,还讲究原味纯真自然,除了自己动手开火,大概也没有别的法子吧。
花怜听了第二句话的时候,赶紧随手从兜里扯出一方手绢,咬破了手指开始一一记下来。
厉沅沅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吩咐个备菜就得割破手指写血书,这要是说个什么密令怕不是得割腕能写得完。
“写完了?”厉沅沅知道白非墨是在和花怜说话,一双眼睛仍旧没离开那滴血的手指。
花怜点头应道,“夫人可还有什么忌口?”
不知是不是梁静茹给的勇气过大,厉沅沅竟大胆说道:“他不要的,我统统都要!”
果然,白非墨阴森的目光投来,厉沅沅纵然忐忑,却没懦弱无能直接作罢。
“这……岛主您怎么看?”花怜也是一慌,夫人到底是故意为之呢,还是故意为之呢。
和白非墨公然唱反调的,厉沅沅是天地间第一人。
白非墨却将难题推给了花怜,意思就是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说话更有分量,自己掂量掂量。
花怜内心绝对是站在白非墨这边的,可耐不住厉沅沅这么挑事。
“夫人,您看要不?”柿子得挑软的捏,花怜竟选错了对象。
再明显不过了,便是白非墨不如厉沅沅难搞。
“要不什么?白非墨,你说说,大事听谁的,小事又听谁的?”厉沅沅可记得答应嫁给白非墨了,总不会在尘埃落定前因为谁管事而谈崩。
可无疑,花怜痴痴以白非墨为重点对象,而不是聪明地转向厉沅沅。
“大事听我的,小事你做主。”
简直是二十四孝模范的回答,厉沅沅深度怀疑白非墨究竟是海王呢,还是纯情公子。
“这……”
花怜人傻了,晚膳可大可小,就看他们到底怎么界定了。
“这什么那儿的,听我的。”厉沅沅对花怜凶道,可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怎么看都是很温柔。
“啊……”花怜彼时还没悟出个道理,男人和女人中间,谁愿意迁就对方,被迁就的人才是有话语权。
“啊什么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白非墨看不下去了,区区个侍女,还是个名花有主的,厉沅沅到底为难人家什么。
“听见没?”厉沅沅颇为满意,家庭地位这块儿,还就没输过谁。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花怜识趣放下画卷就走了,可不想再吃狗粮了。
“这是什么?”厉沅沅这才想起那摞画卷,精致的包装,优雅的质地,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东西。
“打开看看?”白非墨轻轻地握着她的玉手,慢慢抽开绳穗,又很小心地平铺开来。
只见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物画像映入眼帘:
一个垂髫之龄的小女孩儿,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站在烂漫山野中,俯瞰湍急河流,林中偶有虫鸟飞兽嬉戏,却依旧遥望东方的宫殿。
“这谁哟?你从娃娃开始暗恋?”厉沅沅完全没认出来这画像是她自己,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照片和这有天壤之别。
“你啊。”白非墨宠溺一笑,这似火的热情简直快把整个屋子都点着了。
“我……”厉沅沅觉得从脖子那里开始发烫,烧心的感觉从脚底板开始往上,慢慢地,慢慢地,直到腮帮子都泛起了红晕。
“怎么,你和他一处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白非墨本来悸动的春心,却因为她的娇羞,戛然而止,脑子里莫名浮现了东宫太子的身影。
一男一女,花前月下,灯火阑珊处,举杯畅饮。
是白非墨最神往的机会,却也是厉沅沅不会给他的机会。
白非墨的醋坛子,就悄然彻底打翻。
厉沅沅并未听懂他说的“他”指的是长安,还以为是认识不久的封尘。
“当然不会啊!”厉沅沅与封尘一处的时候,真正的亲兄弟,勾肩搭背,同床而卧,没有那么明显的男女之别。
“为什么不会?他哪里比我强了?啊?”
原来吃醋和发飙都是一瞬间的,厉沅沅想扑灭这大火都无能为力。
毕竟连***都没找到,又要怎么对准火源。
“啊?”厉沅沅听得云里雾里的,白非墨气冲冲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因为被夺走了猎物,咆哮如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厉沅沅的确不好解释的,万一张冠李戴弄错意思,现在不是火上浇油吗。
“不懂?”白非墨才遏住的怒火,又被再度点燃火苗。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懂哇……”厉沅沅觉得很委屈,白非墨二话不说给抱回来,再又一言不合出去一趟,结果现在又要胡搅蛮缠。
她实在很头疼:能不能给侠侣设定个听话的模式。
【可以的,笨蛋宿主得先拿到钥匙碎片。】
白非墨非常不情愿说出“太子长安”的名字,这四个字对他而言侮辱性极大。
“那……还是去凉月榭吧,好不好?”眼看这个话题不合适,厉沅沅干脆直接跳回去了。
“先吃饭。”好像只要她不提别的男人,白非墨心情立马就变好了。
厉沅沅大喜,看来这厮也不是很难搞定,抓对胃口就行。
不过,关于白非墨提到的“他”不是封尘到底又是谁。
“罢了,你不想提,我也不勉强。”
白非墨抓紧的手渐渐松开,继续把其他未画卷一一展开:还是那个小女孩儿,慢慢长大的画面,徐徐拉开的幕布,竟让她有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成长的轨迹,在他人的画笔下,竟是这般灵动可爱。
“谢谢。”厉沅沅看完后释然一笑,好像圆了多年的一个梦,从此世间事再无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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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守夜人七堇
“我们要这么生分?”
“我们不该生分?”
白非墨从来都把她当作生命的一部分,可厉沅沅却从没想过和他分享任何心事。
系统也好,任务也罢;
只要她开口,他最多摆一下臭脸,不出三秒就温顺起来,有求必应的忠犬模样。
“岛主、夫人,白堤来了。”
前来通传的是另一个婢女,厉沅沅从来没有见过。
她以为这是个好机会。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厉沅沅张口说道:“哼!白非墨,你背着我偷人!”
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白非墨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记得有这空档。
“我没有……”白非墨被她这声质问吓得不轻,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偏偏心中虚的很。
“没有什么没有,我从没见过她,还说不是姘头?”厉沅沅指着个女人就给了个头衔,传信息的可一个字儿没提,就这么被她泼脏水。
“姑娘,白岛主这种资质,我等只能景仰,不可亵玩焉。你说是不,花怜?”
花怜恰巧从小厨房回来,按照厉沅沅的要求做了七荤八素,就等菜备齐就可以开膳。
“堇姐姐,她可是夫人……”
花怜犹记得小俩口为调味料争执,最后还是以厉沅沅为主。
所以此番当七堇和厉沅沅辩是非的时候,花怜心知不是个插嘴的机会,只得尽可能避免她们发生冲突。
“夫人?还没成亲呢,现在就摆架子?”七堇没花怜这般怯懦,哪怕是真的白纸黑字一道圣旨下来了,该讲的道理她不可能不讲了。
“我?”厉沅沅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的确是有点无理取闹,那还不是白非墨待她太猜不透。
“不然呢?”
白非墨居然和七堇异口同声地反问她,像终于发出愤懑和不解的痛快感。
“不然……你介绍一下,我给你介绍个男人吧。”
厉沅沅这儿认识的男子,算上和原主有血缘关系的,加起来不到十个人。
“不劳姑娘费心,没准岛主过个半年就收我去偏房了。”换句话说,七堇完全不把厉沅沅当女主人看,甚至是当成个再普通不过的千金小姐。
“想得美。”
这次的异口同声,分别属于白非墨和厉沅沅。
“……岛主,封尘就在外头!”七堇略有恼怒,何时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摆弄,更是气氛白非墨还帮着个实打实的外姓人。
无论从多少方面去看,七堇都没办法接受厉沅沅即将成为桃花岛女主人的事实。
“他可带了人?”白非墨问的是来者白堤。
封尘虽然说那美妇跟着商九苫走了,那么唯一可以带她出来的便只有白堤一人。
七堇摇头道,“没有,三少爷来得很平静,没人知道他来做什么。”
“叫进来呗。”厉沅沅正愁着无所事事,白非墨正提供了消遣的方式。
“别叫了,晚上还有事。七堇,门外候着去。”白非墨义正严辞地打断厉沅沅的想法,之所以叫来七堇,全都是为了凉月榭。
“是,花怜,你我去布菜吧。”
上头有吩咐,下头须遵循。
当花怜和七堇悉数消失在视线中,白非墨才正儿八经介绍起七堇的来历。
“想不想听我都会说,也只会说这一遍。”他先做了个铺垫,目的就是打消她的疑虑。
“嗯,说吧,我听着。”厉沅沅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找自己解释清楚,为了避免越描越黑的情况发生,她亦决定将于封尘共枕这件事永远藏在心底。
“她叫七堇,是凉月榭的守夜人。没她的带路,没有生灵可以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白非墨说得可严肃了,厉沅沅却按自己的想法来,忽得回击了一句“明天要是没太阳呢”。
这个反问噎得白非墨像把脑袋扎进井里头冷静。
“就这么个意思,七堇和我清清白白。”
厉沅沅这才意识到原来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什么守夜人之类的,都不如“清清白白”更为突出。
“清白这两个字,我都懒得瞄。”
不论此时身在何地,白非墨都不曾碰过女人。
“与我无关,说完了,闭目养神吧。”白非墨把该说的、能说的一股脑儿都到给了厉沅沅。
“闭什么眼睛呐,菜来了,有本事,你别吃。”厉沅沅和白非墨看似通俗的交流,竟以不到一百字结束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上菜咯!”
一声令下,哗啦啦啦的盘子被缓缓摆在桌上,有鲫鱼豆腐汤,有肉酱盖浇黄米饭,有烤乳猪,有里脊肉,有酒渍牛肉等十余道人间美味。
“你喂猪呢……”厉沅沅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着满满的一大盆菜肴被端上,心头突然有了不可描述的悲伤。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但是她真的吃不完。
“我还没吃,你慌什么。”白非墨直接拿起猪蹄儿就啃,油光满面,蹭亮蹭亮的肉感,递在鼻尖,妥妥的舌尖上的子虚国。
“也是,快点吃吧。天色太晚会不会真闹鬼……”厉沅沅也不顾什么礼节和形象,花怜还没退下呢,她的嘴里已经塞满了牛羊肉。
“呵,吃饭前的无所畏惧呢?”
白非墨就知道,厉沅沅嘴巴不饶人,但要是真的面对鬼魂,不丢了魂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我,吹牛有意见?”
反正厉沅沅在白非墨这儿的形象也不算多好,多么邋遢也都被人看去。
她就更加无视泼出去的水又被送回来。
“没意见,你开心就好。”白非墨肚子有些饿了,加上有点劳累,自是不能及时顾上厉沅沅。
“吃饭有什么规矩吗?”
任凭厉沅沅嘴上再无所谓,可就怕吃得半旯旯的,谁突然来了句类似“不得说话”的话语,那不仅是得不偿失,更是痛失所爱。
“有,看着我吃。”没等花怜告诉她,白非墨接过话茬抢道。
怎么最快又不伤害到她,白非墨也仅有这般蠢笨的主意。
“真的?”不过厉沅沅光是看到这姜和蒜,瞬间没了食欲,加上也没有特别钟爱的菜,遂放下筷子没在抬起。
“不喜欢吃,干嘛要加,浪费。”
厉沅沅想做什么,白非墨只能宠着;想着不过是多些票子,何必和她过不去。
人和人,总是要相互方便的。
“……我就想和你不一样。”厉沅沅不大喜欢按部就班的工作流程,就和以前的人打游戏似的,总想脱颖而出,实际上自己却落得那么不堪。
“我们本来就不一样。”白非墨后半句话没说完,我们不一样,你只看得见他,而我只看得见你。
“白非墨,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你。”厉沅沅还在想那么多画卷呢,肯倾其一生去画个女人,该是怎样矢志不渝的爱情。
“因为那些画卷的话,大可不必。”白非墨看穿得太快,厉沅沅都来不及做一个字儿的解释说明。
“是么?”厉沅沅莞尔笑道,眼安静地弯起,偏着头,发丝间闪过凝水的光。
这世上的情,无非就是他,或是她;
这世上的爱,无非就是喜,或是悲;
这世上的赌,无非就是输,或是赢。
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月末,厉沅沅有一种被呵护到心房,被温暖到每一根发丝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