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贼后她躺赢了_分节阅读_第2节
女有别,不知道避嫌吗?”
谢静姝看着他,嗤笑道:“若要避嫌,我就不该管你的死活,怎么,觉得被我玷污了?那你把我的绷带拆下来还我?”
“衣服给我,绷带给你!”夜寒川冷着脸。
谢静姝撇撇嘴:“你那堆碎布上全是血,早扔了!”
夜寒川攥着被子角,像攥住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手背上青筋暴起,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来。他未曾想,时至今日,他还会被一个女人逼得狼狈不堪!
谢静姝目光一闪,任由他的羞愤发酵了一段时间,才软了声音凑近他:“夜将军,我不是故意对你不敬,当时的情况能将你安全的带到客栈已是万幸,若是找人给你清理伤口,走露了消息,我们能活吗?连你都被伤成这样,我怎么敢!”
夜寒川闻言一口气梗在喉咙口,火气却唰的退下去。
他再清楚不过她说的有道理,也为他考虑的周全,抛开他见不得光的毛病,从世俗上说她才是吃了亏的一方,他平白受了人恩情,还说了那些不知好歹的话——
谢静姝见他软下来的有些愧疚的神色,便知道目的成了一半。
正巧锦如推门进来,“小姐,您交代的衣服买好了,诶,他醒了?”
谢静姝直起身,和夜寒川拉开距离,暗赞锦如来的真是时候,话却说的轻而委屈,“这衣服是给你的,不用你拆绷带。”
夜寒川看了一眼,是和他之前的衣服差不多款式的新衣。
这心意越是周全他越是愧疚,干脆利落的抱拳低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先前是我气量狭小,对不住姑娘!”
“没事。”谢静姝将衣服往前递了递。
夜寒川实在需要衣服,只得接下,在心里又往这人情债上添了一笔。
“请姑娘别见怪,我须得问问,姑娘如何识得我?”
“我喜欢将军,怎么会认不出人来?”谢静姝目光清明,直白的看着他。
她在范家的那些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耍手段,今日这一番周折,不过是她算计中的戏码。
先刺激他一下,再拿出恩情让他愧疚,最后直白的说个心意,就算他现在不动心,也能在他心里浓墨重彩的留下一笔。
夜寒川被这答案惊住了,怔了好一会,才避开目光僵硬的说:“姑娘说笑了。”
“我怎么会说笑,是真的喜欢,比真金还真。”
谢静姝嘴角噙着笑,将人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夜寒川耳朵可疑的红了。
居然害羞了!
静姝觉得颇有趣味,见他沉默也不逼他,避到屏风后边道:“将军先换衣服吧。”
这回倒守礼了。
屏风后边离门近,隐约听到有人叫廷哥。
谢静姝眉头一皱,凑到门边拨开一个缝,小心地往外瞧。
还真是范廷安!
还有她庶妹谢雨嫣,他们怎么在一起?
她这庶妹前世没少坑她,害她不浅的两个人凑到一起,须得格外提防些。
“你做什么?”
谢静姝努力的竖着耳朵,闻言毫不见外的扯过人家,“快帮我听听外头说什么呢?”
夜寒川只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无比难受,他几乎要遵从本能狠狠甩开她,可思及前头的事,忍了忍,只隔着一个合适的距离侧了侧耳朵。
“没什么好听的,出来私会的男女罢了。”
“私会?”谢静姝挑眉,她以为这俩人是狼狈为奸,没想到还有一腿!
所以前世谢雨嫣总往范家去,是当着她的面给她戴绿帽子?
见夜寒川肯定的点头,谢静姝磨了磨牙。
“还未请教姑娘姓名,在下日后一定报答。”
谢静姝转过身来,眉目微扬,“报答?将军要以身相许吗?”
夜寒川挪开一步,心道这姑娘言语怎么如此大胆?
“姑娘自重。”
谢静姝粲然一笑,凑近他,“我什么都不缺,除了你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夜寒川板着脸,没接话。
谢静姝眼睁睁的看着一抹红重新爬上他耳垂,红艳艳的要滴出来,和那张严肃的脸一起看,真是别有风趣。
幸好夜寒川长得俊还有趣,不然叫她这般勾搭,还真开不了口。
“不然将军先回,这桩事先放一放也没什么的。至于我,将军早晚会知道我是谁。”
她要顾着范廷安和谢雨嫣,只得先放过夜寒川。
人走后,她立即让锦如在范廷安和谢雨嫣的隔壁开了一间房,贴在墙壁上偷听。
这一听,还听到了关于她的事。
“我以为你最多捉弄她一下,你怎么敢在假山上做手脚,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
是范廷安的声音。
“廷哥,我没有,我真没做。她总要你陪她,我只是不小心,在母妃跟前难过了一阵,母妃也是一时冲动才做了错事,我们没想伤她的,廷哥,我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谢静姝漠然的听着,几乎都能想象得出谢雨嫣那做作的嘴脸。
冲动?那她现在冲动的操刀过去把她剁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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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鬼还会来找你
“娘娘怎能……”
“廷哥,我求你,我母妃真的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她一回!我,出事之后我怕极了,我也只敢和你说一说,母妃已经够艰难,我不想她因为我的事受苦。”
“罢了,也不是你要害她。何况她也没什么事,伤了之后更加飞扬跋扈了。”
谢静姝深吸了一口气,白生生的拳头抵在墙上。
真是可笑!那假山砸的是她,若是再正当一点她命都要没了!
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罢了?
“廷哥,你总和皇姐在一起,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那是她仗着身份逼着我陪她。”
“那你会娶我吗?”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谢静姝推开了他们的房门。
“他娶不娶你也得是父皇做主!”谢静姝站在房门口,冷眼看着里面俩人:“范公子,范丞相教了你和姑娘在客栈私会?”
两人突然见到她有些心虚,范廷安下意识问:“你怎么会在这?”
“怎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谢静姝看向躲在范廷安身后的谢雨嫣,“嫣儿,你藏什么?”
谢雨嫣在范廷安身后咬着牙,把谢静姝恨了个透!
大周虽对女子宽容些,但和男子共处一室怎么也会对名声有损!
她这是故意找她麻烦!
“见过皇姐。”谢雨嫣压下不满,调整好情绪,出来盈盈福了一礼,“方才偶遇范公子,上来说了两句话,皇姐也不必说成私会那般难听吧?”
谢静姝一笑,“同处一间房,你那么亲热的叫他廷哥,不过你说不是便不是吧,我只当随便听听。”
谢雨嫣被她刺到,私下气的要死,面上却故作一副迷茫样子,“皇姐的话我听不懂,不过皇姐既是跟着范公子来的,何必偷听,直接来见人不就好了吗?”
“你跟踪我?”范廷安脸色不大好看,质问道。
谢静姝戏谑的瞧着两人颠倒黑白,“范公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本公主已在此住了几日,我跟踪你?真是笑话!”
此事闹到了明面上,楼上楼下都在偷偷地瞧着热闹。
某一处忍不住的嗤笑声传到范廷安耳朵里,他脸皮一热,觉得脸都快烧没了。
“皇姐整日缠着范公子,叫人不多想也难吧!”谢雨嫣看着像是替范廷安委屈,话里却满是恶意。
谢静姝紧跟着冷声道:“你既然知道还背着我跟他纠缠不清?还问他要不要娶你?”
谢雨嫣被她堵得说不上话来,半晌,嘴硬道:“我没有!倒是皇姐身为长公主,竟还做偷听这种无耻之事!”
“若是不偷听,我还不知道头上挨这一下是拜谁所赐!真是辛苦嫣儿,为了砸死姐姐费了那么大劲把假山都弄塌了。我如今还活着,可真对不住你一片苦心。”
谢雨嫣心跳如鼓,她竟连那一段都听到了!
急忙换上委屈的脸色,像是被冤的狠了,盈盈流下泪来,“我何时做过这种事?皇姐总不能遇到个意外,就说是别人害你吧。此事就是说到父皇面前,我没做就是没做!皇姐莫不是见范公子与我在一块,心生怨恨就来污蔑我!”
还真能颠倒黑白!
谢静姝抬眼看向范廷安,范廷安嘴角动了动,最终没吭声。
谢静姝却没打算放过他,“范公子,谢雨嫣亲口对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谢雨嫣看向范廷安,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她没做过。”范廷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也没说过,长公主请回吧,你闹成这样,皇家颜面何在?”
“我让皇家颜面何存?她害长姐的事暂且不提,只说你二人在此私会,不被人发现就不丢皇家脸了吗?范公子的圣贤书读到了谁肚子里?”
谢静姝咄咄逼人,范廷安攥紧了拳,却不能接这话。
他因才学受文人尊敬,今日要是应了这话,只怕明日那些士子就要来谴责他!
“不敢答是吗?好,那我再问你,你们在这是谁的主意?”
身后,谢雨嫣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目露乞求。
眼前是谢静姝那双黑的不见底的眼,范廷安在这皇家姐妹之间,声音发沉,“我。”
“那就是范公子让皇家蒙羞了?”
“草民知罪。”
“回府思过吧。”静姝撵走了人,见谢雨嫣不动,挑眉看向她,“嫣儿要留在这供人瞻仰?”
谢雨嫣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行了个大礼,“嫣儿未曾想过皇姐会如此待我,告退了。”
起身用袖子遮了遮眼。
静姝心中不屑,这是临走也要演一出苦情戏,告诉围观群众今天全是她欺负人呢。
谢雨嫣经过她身边,静姝声音凉凉道:“嫣儿,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说不定鬼还会来找你。”
谢雨嫣一僵,突然觉得谢静姝身边凉飕飕的。
该走的都走了,只给围观者留下一地谈资。
一直到长公主府,四下没人,锦如终于憋不住了,“公主,六公主怎么能那么坏呢!她害您都被咱们听见了还不认账!”
“我是父皇亲封的长公主,意图杀我是要掉脑袋的,她敢认吗?”静姝慢条斯理的说。
“可她装模作样在人前一通说,大家该觉得您凶了。”锦如愤愤。
“她的话是说给旁人听的,我的话却是说给范廷安听的。”静姝一页页翻着自己近日写的手札,“她今日让人家一肩扛了所有流言蜚语,呵,这事咱们范公子只怕要记一辈子。”
范廷安一向以文人榜样自居,又受士子追捧,最是爱惜名声,今日谢雨嫣可是在他洁白无瑕的名声上抹了个大黑。
她还不知道那个人,扛事的时候说不定会自觉很有男子气概,等他发现这事损害了他的利益,他就会一遍遍琢磨,直到认同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全是谢雨嫣害了他。
锦如又和她唠叨了几句,就准备晚膳去了。
静姝看着手札上的字:夜寒川回京,父皇论功行赏,封威远大将军,赐将军府。
这时候,将军府应该还没赐下来。
她瞧着和长公主府背对着却挨得极近的那座宅邸,觉得那是个好去处。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离得近,她才好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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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静姝长公主
隔几日,皇上在御花园赐宴,静姝打算去凑个热闹,顺便给她父皇提提赐给夜寒川的宅子。
步辇走了几折,停到一片杏花林前,穿过中间小路,就是御花园设宴处。
杏花林最大的一棵树前,静姝看着死死抱住她的锦如,叹了口气,“摔不了,小时候我常在这棵树上玩,上边的软梯是父皇命人给我修的,我熟悉的很。”
这是杏花林中年岁最大的树,她记得小时候站在枝干间能一眼瞧见整片杏林,煞是好看。
只是后来为了迎合范廷安的文人风度,她再也没干过上树这种事。
锦如最终没拗过她,认命的将她托了上去。
谢静姝顺着软梯,还算轻车熟路的爬到了顶。
那一块树干很平,能让她稳妥的站着。
这么直起身来,就看见大片的杏花色起起伏伏,被风卷起的花瓣在她火红的裙裾间飞舞。
“诶呦喂!长公主您怎么站那去啦!”
谢静姝才刚体会到生命的美好,冷不防被一个尖锐的嗓音吓得身形一歪。
慌乱中瞪大眼睛,见夜寒川跟在宫里大太监顺公公身后,正仰头看着她。
稳住身形失败,她直直的从上边栽了下来。
顺公公尖叫了一声。
夜寒川脚尖一点,腾起身形,抱住她一个旋身卸下了一部分冲力。
火红落入墨色里,红的黑的衣摆交缠,谢静姝愣愣的睁着眼,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偏冷的男人味。
夜寒川依旧是那样冷锐的眼,视线并没落在她身上,落地之后向前跑了两步卸去全部力道后立即撒开了她。
“事急从权,微臣冒犯了。”他行了一个武将礼。
静姝听不清,她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他的淡淡冷香,手臂还记着抱着他腰肢的感觉。
“长公主可是吓坏了?”顺公公在一旁叫她。
谢静姝回过神,这才发现她还没让人起身,伸手虚扶了扶,“多谢将军救我。”
夜寒川直起身,并不看她,“在下眼拙,先前不知是公主殿下,还望恕罪。”
谢静姝稳了稳心绪,在这见到他实属意外,不过这出英雄救美来的极好,比她设计的还要好。
她走到他跟前,是个亲近有余冒犯不足的距离,“那夜将军现在识得我了?”
在他半抬的视线里,她微笑,“我是谢静姝。”
夜寒川比上次还要沉默寡言,一直是静姝在说。
“将军的伤好的如何了?”
“已经大好,谢长公主挂心。”
“胡说,那样重的伤,没个把月怎能大好,也就是你,不好好将养还到处乱跑。回头我和父皇说说,给你送些好点的药,没大事也别叫你进宫来折腾了。”
夜寒川避开她清亮的目光,“微臣谢公主体恤。”
谢静姝揶揄道,“你谢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见他不语,她指了指前边,“父皇在那边设宴,你有伤,一会别饮酒。”
夜寒川嘴角动了动,吐出一个是字,又刻意后退了一大步,躬身告退。
火红的裙裾退出视线,他心里又暖又疼,恍惚间想,谢家人如此凉薄,怎么生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