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贼后她躺赢了_分节阅读_第44节
姚五得了命令快手快脚的扒了对方衣服,用衣服死死的把他捆在了柱子上。
这大雪天,闹事者瞬间就打了两个喷嚏。
“长公主这般以权压人,就不怕引起民愤吗!”范府的谋士大多理智,意图用道理逼迫静姝。
“本公主就是以权压人,你待如何?”静姝冷眼看着说话那人,轻蔑道:“你能如何?”
“你!”谋士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愤愤道:“丞相已经去面见皇上,我就不信,证据确凿,长公主能逃得了律法之责!”
“舒衍若是出了事,本公主让你们范府满门陪葬!”
“荒谬!杀了人还如此理直气壮!我等要死谏皇上!不诛长公主,大周难安!”
“那你们就死去吧!”远处传来一个极其不正经的声音。
靳南秋披着白色的大氅,领子上一圈蓬松的白狐毛,眉眼轻佻的不像话。
他身后,浩浩荡荡跟着统一服饰的靳家人,看起来各个不好惹。
这架势真是惹了众怒,范家人七嘴八舌吵嚷起来。
“穿这么少。”靳南秋没理他们,解了大氅不由分说给静姝围上。
而脱去大氅之后,他手里拿的东西也露出本来面目。
“龙头拐杖!”有人忍不住惊呼。
“原来是真的!”
“!!!”
饶是靳南秋这种混不吝的性子,握着龙头拐杖也小心的紧。
拐杖戳在石板上咄一声。
“老太爷老寒腿犯了,出不来,让我拿着它出来看看,先祖皇帝御赐的东西到底还有没有用。”
先祖皇帝御赐,连皇上见了都得跪,何况是他们?
“跪完了就滚蛋吧,找说法去宫门口要去,别在这围着。”靳南秋开始撵人。
没等范家人发表什么意见,靳家人已经训练有素的把医馆围了起来,颇有一种对方敢闹事,他们就敢动手的样子。
靳南秋转身对静姝道:“放心,都是老爷子亲自训练出来的人,威远侯来了也闯不进来。”
姚五尴尬的站在一边,感觉被针对了呢。
“舒衍怎么样了?我把秋月的师父带来了。”
直到这句话,静姝死寂无波的眼中才亮起光。
忙将老先生请了进去,只是诊完脉之后,老先生摇了摇头,“秋月已经做了最好的处理,眼下还是要看他生机如何。”
姚五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站着,直到此时才插话,“侯爷让我送药过来,说可以保住舒公子一条命。”
静姝看都没看他,道:“侯爷迟来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
上辈子她生死之危,夜寒川晚来一步,她丧了命;这辈子她生死之危,他没来,舒衍为了她命悬一线。
算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总是差那么一点。
“拿来老夫看看。”
接过盒子,秋月师父先是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一番,而后打开盒子严肃的嗅了嗅药丸。
“小友,这药你当真要拿出来?”
姚五也意识到了药不简单,他私心里不大想给了,可侯爷命令在那,他不能自作主张。
“侯爷让我给长公主的。”
“老先生,这药?”静姝充满希冀的问。
“这是医圣的药,一口气尚在,就能捡回一条命。”老先生啧啧赞叹了一声。
静姝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一颗药就是一条命,舒衍用了,那夜寒川……
靳南秋催促道:“静姝。”
静姝心里的弦绷的更紧,她看着舒衍,那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呼吸都微弱的很,好像下一刻就要永远的沉寂下去。
“用药吧。”静姝道。
舒衍为了她命悬一线,她必须把他救回来。
老先生取过自己的药箱,拿出工具来小心地切下一半,又用蜜蜡把剩下一半封好。
“一半即可。”
舒衍服下了药,老先生又用银针辅助催化。到了晚间,舒衍的脉象已经强了许多,余下的只要慢慢修养。
姚五拿着剩下半颗药,回去交差。
“他没事了?”夜寒川问。
姚五点点头,看着侯爷手里的盒子,终究没多问。
“范家人呢?”
“在宫里和皇上理论,长公主这会已经赶过去了。范廷安给长公主脖子上掐的乌青还在,他谋害公主的罪名逃不过,死了也是该死。”
姚五刚说完,就见夜寒川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咂摸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也没说错什么啊?
“你跟我说,她没受伤。”夜寒川危险道。
姚五咽了口吐沫,和范廷安舒衍比起来,长公主那点伤确实不大惹人注意……
这话他没敢说,默默缩了缩脖子。
“他们现在都在宫中?”
姚五下意识点头,不知道侯爷问这个做什么。
而后,他就见侯爷换好了夜行衣,出了门。
细细密密的小雪已经下了一天,就算小也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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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静姝生病(四千+)
有人说,人的脑袋被打碎了和西瓜是一样的。
那是静姝第一次意识到这句话多么的正确。
在御书房和范丞相掰扯前因后果,掰扯到一半,宫外忽然传来消息:范廷安的尸体被盗了。
而她和范丞相赶到宫外时,就看见了这么一幅场景。
京都最大的十字街口,满目雪白中间绽开了一抹颜色极正的红。
尸体躺在正当中,整张脸塌陷下去,血肉糊到一起,连哪是鼻子哪是嘴都分辨不出来。
能认出这是范廷安,是因为范家丢了少爷的尸体,而这具尸体穿着范廷安入殓时的衣服。
十字街口的人很多,即便已经入夜,也围满了好事的京都群众。
一个个胆怯又好奇,不敢靠的太近,但为了看得更清晰点还忍不住探头探脑。
范丞相痛失儿子,抱着尸体在哭。
静姝站在尸体和围观群众之间,刺骨的朔风加深了她眼底的冷漠。
这个人,无耻下作的维护着他的脸面,前世今生无不如此。若是他知道死后,脸皮会被人打得稀烂,扔在这么一个地方供京都百姓围观,不知道会如何作想。
天冷,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冻住了,即便范丞相请来天底下最好的入殓师,也没法画出一张脸来给他。
“长公主!此事你不打算给老夫一个交代吗?”范丞相抱着范廷安的尸体,那张洵洵儒雅的脸上只这一天就横生了无数道皱纹。
“出事之后本公主一举一动皆在丞相眼下,是不是本公主做的,丞相再清楚不过。”
“除了你,谁能害我儿!”
静姝讥讽的一扯唇角,“范公子得罪过什么人,本公主怎么清楚?”
范丞相胸膛剧烈的起伏,嘴唇抿的发白,对周边的范家家仆道:“带少爷回去!”
他缓缓站起身来,不见了以往的精气神,眼皮上的纹路在夜色下深的可怕。
“长公主,今日,老臣领教了。”范丞相沉着脸对她拱了拱手。
静姝站在他对面,朔风将她身上白色的大氅吹得猎猎作响,领子上的狐狸毛倒伏着,拥到她下巴上。
明明是最显小女儿可怜姿态的,可她神情太冷,只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
“他要杀我,我便杀他。”女子的声音穿透朔风,掷地有声的响起,“丞相若心有不甘,放马过来就是,静姝接着!”
她转身,雪白的大氅翻卷,自雪地中稳步离开。
围观的人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路,又敬又畏的看着她。
马车停在人群外,长公主的侍女过来扶她。
众人眼看着刚刚气场碾压当朝丞相的公主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喷嚏。
锦如赶紧把汤婆子塞到她手里,担忧道:“公主身子本就不大好,大雪天又在外边呆了这么久,只怕是染上风寒了。”
静姝鼻尖透红,说话间已隐隐有风寒味,“舒衍怎么样了?”
“性命保住了,秋月姑娘一直看着呢。”见公主又打了个喷嚏,锦如心疼道:“公主,咱们快回去吧。”
“走后门,去威远侯府。”静姝钻进了马车。
“还是先回府请太医来看看吧。”
“去侯府。”
刚刚雪地上的情况她看了,看热闹的人都离得远,尸体周边的雪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连脚印都没有一个。
好像,尸体是凭空出现的。
京城里,有这般能耐的,除了夜寒川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先前不分青红皂白的突然站在了谢雨嫣那头,现在又来帮她,他怎么想的,她得问问清楚!
马车里暖和的很,热气熏得静姝头晕。
抱着那个念头,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夜寒川站在后门前,听着门外似乎有人下了马车。
这时候能出现在这的,只会是谢静姝。
等了几个呼吸的功夫,没人来敲门,也没人不敲门就闯进来。
而他听到对面的后门开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专程从这里走一趟却没理他。
可他想知道她怎么样,想知道她伤的重不重,想告诉她,他帮谢雨嫣只为还以前的一点情分,还完就再无瓜葛。
这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他,一把推开了门。
然而,那一腔情绪到底没法说出口。
他一开门,就见锦如扶着人事不知的静姝往院里去。
隐约看见一个侧脸,白狐狸毛衬的她脸色红的吓人。
锦如只觉得手里突然一空,公主就到了威远侯的怀里。
而平素冷冷清清的侯爷,摸到公主额头之后眉头皱的不像话。
“侯爷……”锦如想提醒他男女授受不亲。
夜寒川没理她,抱起静姝,几个闪身就进了院子。
从后门到卧房,用了他最快的速度。
锦如紧赶慢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可进到卧房的那一刻,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公主面色通红的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脸,被子的四个角都掖的十分平整。
本来在屋子中央的火炉被拖到了床跟前,威远侯坐在火炉旁边,正用一种认真到过分的神情拨弄着炉中的炭火。
“请太医了吗?”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锦如才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
即便夜寒川没刻意露出什么气势,可锦如还是下意识怕他,在卧房里离他最远的地方站了半天,她才抖着胆子道:“侯爷,您在这,一会太医来了……”
这可是公主闺房,传出去公主清誉还要不要了?
“我想在这陪她。”他似乎也明白锦如的难处,又道:“太医来了我会回避。”
锦如跟着静姝听过不少夜寒川的事,她心中对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算这些日子因为公主和威远侯有了嫌隙,她觉得他可恶,但也从未想过,他会露出这种类似乞求的眼神,对着她一个小丫鬟。
本来她好不容易坚定决心,拼死也要把他撵出去。
可……
锦如揪着手,纠结的红了眼,拼命地往静姝那边看,希冀她这时候能清醒一下,来做这个决定。
“罢了。”夜寒川起身,看静姝的目光中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疼惜。
锦如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焦灼的眼神在俩人身上打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咬牙道:“侯爷留步。”
这选择莫名其妙的落到了自己头上,锦如也不知道做没做错。
“公主晕过去之前想见您,您若是想留下就留下吧。”锦如说完立马又加了一句,“不过太医来的时候您必须回避。”
夜寒川应下。
锦如看着夜寒川重新坐回公主身边,心脏在狂跳。
她居然对威远侯说了“必须”两个字!
太医过来给静姝开了药,又拿了药膏治疗脖子上的淤伤。
夜寒川果然如约避开,只是太医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来接替了锦如原本的活计。
一直到午夜的更鼓敲响,夜寒川也没离开的意思。
静姝的烧一直没退,后半夜突然说起胡话来。
锦如立即清醒,刚想过去,就见夜寒川已经坐在了床边上,温柔地捉住了公主胡乱挥舞的手。
“范廷安!”
静姝昏迷中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用力的挣开了夜寒川的手。
“早晚有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话含血带泪,字字恨之入骨,凄厉的让人忍不住打颤。
可锦如心颤的是另外一件事。
公主说话时抬起手,狠狠一挥,快准狠的打在了威远侯的俊脸上。
昏黄的烛光下,那张脸瞬间就红了起来,锦如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地瞧着威远侯,道:“侯爷,公主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夜寒川握住了静姝的手,另一只手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好,我们把他碎尸万段。”
依稀是那间静姝最害怕的地牢。
充斥着血腥味、腐臭味、一点光都没有。
重生过后的那些光明哗啦一声碎去,像她痴心妄想的一个梦。
门上的锁链哗啦啦的响动,范廷安打开门,一鞭子狠狠抽在了她身上。
她下意识的躲闪,身体却沉重的不像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鞭子落下。
“谢静姝,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一只老鼠都不如。”他说着最恶毒的话。
一会儿那张脸又变成了稀烂的样子,只有一张嘴张张合合,厉鬼一样质问她:“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杀我?”
他抓住了她的手,狰狞的逼近她。
静姝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地挣脱了他,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
血脸消失了,又变成范廷安人模狗样的样子。
他伸手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来,不屑道:“碎尸万段,就凭你?”
静姝发狠,扯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立即在口中散开,腥甜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夜寒川从她嘴里救下自己的手腕,微微皱了皱眉。
谢静姝打人咬人都下了狠劲,他手腕上已经有血淌下来。
锦如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寒川胡乱的缠住手腕,又浸湿一块布巾,仔细的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了。
那手势温柔的不像话,锦如自问就是她来照顾长公主,也不过如此。
静姝似乎被安抚下来,嘀咕了一句听不清的话,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