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贼后她躺赢了_分节阅读_第56节
泼天鲜血。
衙役们被这如潮杀意吓得腿软,几乎想放下刀引颈就戮。
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想法:
只要这个男人在,他想杀谁,谁就活不了。
“上……上啊!”杜县令咽了口唾沫,莫名的腿软,话都说不利索。
夜寒川凌厉的视线宛若利刃,当着杜县令的面,亮出了巡回使的令牌。
令牌在火光之中,耀眼的很。
正面刻威远二字,背面刻天下巡回使五字,侧面是大周朝廷专用刻文。
这种金牌,没人敢仿造。
杜县令瞬间慌了神,威远两个大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他头顶上。
这片天底下,就算再无知的人也该知道威远侯是何许人也。
战无不胜,刀剑之下血流漂杵,他是战神,也是杀神!
大叫了一声,杜县令扑通一声跪在了夜寒川面前,“拜见巡回使,拜……拜见……威远侯!”
夜寒川漠然的收起令牌,向侧后方退了一步,恭敬的拱手弯腰道:“武安县令丧尽天良,还请长公主处置。”
静姝知道,夜寒川这样放低姿态就是想给她出气,摆足姿态道:“侯爷巡视地方,此事由侯爷全权处置就好。”
说着偷偷向他眨了眨眼,抬手搭在他拱起的手上,指尖不老实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若说刚才是吓得屁滚尿流,那杜县令现在简直是心如死灰。
长公主啊!
大周唯一一位有封地的公主,备受帝王宠爱,他刚才居然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拜见长公主!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该死!”
确实是该死!
夜寒川恨不得把他那双猥琐淫邪的眼睛挖出来!
“抓起来!”静姝云淡风轻道。
陆达立即把他按在地上捆起来。
然而等他伸手一提,险些没提动。
姚五嗤一声。
夜寒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姚五立即肃容,和陆达两人一个扯头一个扯脚,抬牲口一样把人抬走了。
柳老板哪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吓瘫在地上,恐惧令他动弹不得。
柳宁宁更是失魂落魄,行尸走肉一般。
“怎么样,要不老板再备一份纸笔,我给我爹写封信?”静姝俯视着柳老板,粉唇微张。
长公主她爹……
那可是当今的皇上……
柳老板急促的呼吸了几下,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静姝眼尾一挑,转过目光来,对柳宁宁道:“还有你,还想抢本公主的男人吗?”
柳宁宁浑身抖如筛糠,紧跟着也软软的倒下了。
静姝啧了一声。
夜寒川任她痛快地报了仇,才道:“把人都带回衙门,扔进大牢!”
剩下的衙役战战兢兢地应喏,手脚麻利地把涉事的所有人押回衙门的牢里。
撵走了杜县令的一堆姬妾,静姝和夜寒川霸占了县衙。
静姝不知第多少次感叹,有个厉害的男人在身边就是好,她什么都不用想,夜寒川三两下就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天明前,甚至连上报京城的奏折都让飞鸽送走了。
……
杜胖子倒是很会享受,家里山珍海味不少。
静姝捡两样简单熬了汤。
“我们家老爷辛苦啦,尝尝我亲手做的汤。”静姝把汤盅推到他面前。
“如今已经表明身份,不用再这样叫了吧。”夜寒川低声道。
“我叫什么了?”静姝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我们家侯爷不对吗?”
“你明明……”夜寒川说到一半闭上了嘴。
瞧她笑得贼兮兮的,就是在故意调侃他。
静默一会,他拿过汤匙尝了一口,正襟危坐道:“老爷也不错。”
静姝:“!!”
夜寒川余光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天知道他刚刚险些舌头打结。
“是,老爷,见过老爷。”静姝愣完嘿嘿笑起来,捏着嗓子娇娇软软道:“老爷,妾身给您做的这汤好喝吗?”
夜寒川清了清嗓子,刚刚举起的反旗瞬间偃伏下来。
静姝却不打算放过他,拿过汤匙蹭到他胸前,“老爷,妾身喂您喝汤。”
女子幽幽的体香无处不在的包裹住了他,柔软的手臂蹭到他的胸膛上,明眸如星,色若春晓。
一张一合的樱红色唇瓣就在他眼底,夜寒川几乎想握紧她的纤腰更紧密的贴近自己,然后堵住她的唇,好告诉她不要随便胡言乱语。
可从前那些淫靡肮脏的画面也出现在脑海里,他又觉得自己脏的不行。
只能在欲望和痛苦中越陷越深,由着她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侧撒野。
一盅汤玩闹着喝了好久才喝完。
夜色褪去,天边有紫红的朝霞迸射出来,在东方薄薄厚厚的涂了一层。
陆达和姚五已经清点好了杜县令的家产,其中金银,就算他干两辈子的县令也赚不来!
静姝看完家产清单递给夜寒川,叹了一声,“武安县百姓怕是没少被他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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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杏花山寺
夜寒川以巡回使的名义拟了一张公文,贴在县衙的大门上,告诉百姓可以申诉冤屈。
县衙外,原本只敢瑟缩在家里头的百姓人挤着人。
“苍天有眼,给我们武安县派来了巡回使大人!”百姓们在衙门前磕着头,说起这长时间的欺压,声泪俱下地控诉。
“武安县县衙,上到县令,下到衙役,无恶不作,强抢民女,搜刮民财,勾结黑店,打劫商队,请大人明察!”
百姓们齐齐跪地,整齐大声地喊道:
“请巡回使大人明察!”
夜寒川端坐在上方,静姝坐在一旁观听,两人相视,微微一点头。
“各位放心,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夜寒川站了起来,视线转向衙门外,一挥手。
武安县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被押了上来,县令和柳老板被押着跪在最前头。
姚五和陆达昨日在县衙搜到的证据一条条摆出来,伴着百姓的哭泣和骂声。
“武安县相关官员各打五十大板,削职为民。”夜寒川沉声道,一双黑眸冷冽,“柳老板发配边疆,武安县县令……”
片刻间,所有人都望向夜寒川,百姓们充满希翼,面如土色的官员们不敢出声,柳老板瘫在了地上,县令更是瑟瑟发抖。
“斩立决!”
夜寒川厉声,如玉的手指拿起惊堂木啪的一拍,震人心神。
杜县令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拖了出去。
十几名官员也被带到衙门口,板子落在他们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百姓欢呼的声音震耳欲聋,盖过了官员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
更远处,暂时充当刽子手的姚五并没等什么时辰,手起刀落剁下了杜县令的头。
鲜血流了一地,所有人都在欢庆。
杜县令为害乡里多年,攒下一堆冤假错案,夜寒川和静姝各据书案一头,头也不抬的审查定案。
忙了一天,夜寒川已经做完,静姝手里还剩一些卷宗。
她将自己的卷宗推过来,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给我吧。”
静姝顿时喜笑颜开,靠在他身旁甜甜道:“我家老爷最厉害了,妾身对您的仰慕真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夜寒川已经习惯了她各种胡闹,略有好奇道:“我若不帮你做呢?”
静姝认真思索道:“老爷真不行。”
夜寒川:“……”他就不该好奇。
“侯爷!”
远远的听见一声娇弱的呼唤,身穿白衣的女子从外头匆匆地迈着步子进来。
柳宁宁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脸色十分憔悴。
她直直地跑到了夜寒川的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下,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想去拉住夜寒川的衣脚。
“老爷,您的烂桃花来了!”静姝啧了一声。
“什么事?”夜寒川沉下脸,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静姝毫不怀疑,若是这只爪子胆大包天的敢碰他,夜寒川绝对会一脚把人踢出门外,事后可能还会觉得鞋脏。
触碰到那冷冰冰的黑色眸子,柳宁宁吓得收回了手,却还不忘来此的目的。
“侯爷,我们知错了,求求你放过我的父亲吧!”她跪伏在地,看起来分外可怜。
“本侯依周律办事。”
柳宁宁抬起红肿的眼,哭求道:“侯爷,先前是我和我爹得罪了侯爷,宁宁给您道歉,您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您,放了我爹吧,他一个人去边疆,可怎么活啊!”
“不想去边疆,也不是不可以。”静姝开口,自然的把夜寒川扯到一边,离柳宁宁远了些。
“长,长公主……”
柳宁宁早已知晓了静姝的身份,想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顿时心下战战。
“你爹一人扛了你们父女俩的罪责,所以他发配边疆,你没事。若是不想他去,你们各自领各自的罪责吧。”
柳宁宁的眼泪止住了,“我……我的罪责?”
“协助你爹鱼肉乡里,敲诈过客,绑架长公主,按律,刺字,终身为奴。”
静姝一字一顿的说完,见到柳宁宁面如白纸,隐有退意,心中满是讽刺。
干了坏事,什么代价都不付求求饶就想糊弄过去?
那所有人触犯律法之后都来求求情好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静默了许久。
柳宁宁艰难咬牙道:“我……我认罪,只要我爹不去边疆。”
不止静姝,连夜寒川都有些意外。
“你可想好,就算你担了自己的罪,你爹的罪过也不会轻,一生牢狱是逃不过的。”
柳宁宁咬紧下唇,点了点头。
静姝看了夜寒川一眼,夜寒川淡道:“依长公主的。”
“那就这么办吧。”
柳老板戴着手铐脚镣被关进了监牢,柳宁宁受刑为奴。
朝廷新派的官员不日到任,静姝和夜寒川也重新启程。
锦如跟在静姝身边,感慨道:“奴婢瞧着柳家父女那么坏,没想到他们还互相为对方抗罪。”
静姝悠闲的剥着干果,闻言头也不抬,“算是一丝良心未泯,还知道顾念亲人。但你也不想想客栈地牢里那些白骨,多少人的亲人被他们害死了?别人难道就不心疼自己的亲人?”
锦如想起当时那场景,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越往南走,春意越浓重。
马车外的景色怡人,树木隐隐冒了绿芽,远看是一片稚嫩的葱茏。
夜寒川骑着高头大马,慢腾腾的走在静姝马车侧边。
静姝就懒散的趴在窗子边,不厌其烦的看他。
马车轱辘轱辘地一路往前,又过了好几个县城。与武安县不同,这些地方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的气息。
静姝带着一群人一路走走玩玩,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没头没脑的往南溜达。
实际上,陆达和姚五每天夜里都会消失一次,确认那些跟踪的人还剩下多少。
这俩货成日不对付,这事上却没出过错。
走走停停了十天,终于到了江州。
望向熟悉的城门,静姝恍惚了一瞬。
上辈子这里成了北越粮仓,这辈子她和夜寒川一起救出了那些绣娘,这座城终于抛却痛苦,只剩下盛世清平。
“下来走走吧。”静姝从马车中钻出来,对夜寒川道。
夜寒川略一点头,便翻身下马,然后极自然的递出了手。
静姝握住他的手,微一借力,跳下马车。
江州的石板路干净平整,静姝和夜寒川并肩慢悠悠的逛着,走了一会,就到了原来的绣坊。
重游故地,两人往里走去,这里比之前更加的热闹非凡,那些绣娘的面孔看着眼生,却都生机勃勃。
静姝正看得出神,只见夜寒川停下了脚步,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是个熟人。
江州知府。
蔡知府没成想随便出个门竟然会碰上这两位,起先他还不敢信,可威远侯那生人勿近的气质太明显,他不信都不行。
连忙下了轿子,匆匆走到两人跟前。
静姝抢在他前边道:“许久不见,蔡大人别来无恙?”
说着见了一个平辈礼,看起来像多年不见的忘年交。
蔡知府明显看清了静姝的眼神,只愣了一下,就顺势跟着寒暄了几句,并未暴露二人的身份。
“二位远道而来,正巧前边新开了家酒楼,我给二位接风洗尘?”
静姝和夜寒川对视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正好,她也有事要问他。
到了酒楼雅间,门一关上,蔡知府慌忙对二人行了官礼。
“下官见过长公主,威远侯!”
“不必多礼,此行意在游玩,若是露出身份多有不便,还请知府大人保密。”静姝虚扶了扶。
三人坐定,推杯换盏了几轮,静姝问道:“原来的那些绣娘可还好?”
蔡知府听闻此言连忙撂下杯子,换上郑重的神色,“到苏州后,为免她们想起以前,微臣让苏州那边安排她们学了苏绣,好在她们原本就会天光绣的技法,学起来也很快。”
说到这他顿了顿,“只是还是有几人想不开自尽了,不过其余人生活的都还不错,长公主可以随时去看。”
他说的坦诚,静姝放下心来。
“虽然江州混进了北越人,但总算蔡知府应对得宜,只要你好好治理地方,未必就没有再升迁之日。”
“微臣谢过长公主。”
静姝摆摆手,“我与侯爷还要在江州逗留些日子,知府大人有什么好去处推荐吗?”
蔡知府沉吟了一会,道:“江州城北有处杏花寺,建在半山腰,这时节那满山的杏树也许要开花了,长公主有兴趣可去瞧瞧。”
静姝眼睛亮了亮。
“明日我们过去。”
这是席间夜寒川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之一。
“好。”静姝笑盈盈的。
蔡知府嗅到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用过午饭,三人离开。
下楼梯时,静姝下意识的搭住了夜寒川的肩膀。
蔡知府落在后边,就见长公主扶着威远侯的肩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而威远侯虽然并没说什么,却体贴的迁就着她的步子,只比她早下一个台阶。
酒楼门口停着宽大的马车,陆达已经找好了客栈,驾车过来接人。
“告诉大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