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唯一的选择,便是与我合作,想过没,真凶若知道你看到他了,会将你怎样?”
婵夏说着,将手缓缓地掐在紫雀的脖子上。
冰凉的手指碰触到紫雀的肌肤,霎时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你看过他行凶,想必也看到了,他徒手掐死赖子周的画面,就是这个位置...用我们专业点的术语讲,这是甲状软骨。”
婵夏的手搭在紫雀的脖子上,明明一点力气都没用,却让紫雀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压迫感。
“你可知,赖子周死前,会听到他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吗?”
婵夏贴在紫雀耳畔,以惟妙惟肖的口技模仿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只有骨折的人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绝对是一种诡异的感受。
“啊!我不知道,不是我杀的他!!!”
紫雀被婵夏弄的彻底精神崩溃了。
婵夏松开手,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着她。
“我知道不是你,否则那日我也不会放你走。”
短暂的麻药劲儿已经过去,紫雀却动弹不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仰视婵夏。
婵夏微微弯腰,用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道:
“把你看到的,全部告诉我。”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的...夏姑娘,你放过我吧,我,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说出来就是一尸两命,你不会这般不近人情吧!”
紫雀捂着自己的肚子,苦苦哀求。
有孕?!
婵夏抓起她的手,搭在脉上。
还真有了。
“怪不得李钰会被你教唆...我明白了。你除了骗他吴勇是杀害他弟弟的凶手之外,你还骗他,你肚子里有了李小公子的孩子!”
紫雀被她说的面色惨白,却依然嘴硬道:“我,我这是阿蛮的孩子,是他的...”
“是你爹了个爪!”
婵夏突然提高音量,指着李小公子的墓碑道:
“当着亡者的面撒谎,你是要天打雷劈?”
似乎是配合婵夏,一声惊雷,宛若劈在耳畔。
紫雀不敢再说话了。
这孩子的确不是李小公子的,但她想不明白,婵夏是怎么知道的?
李钰一看她拿出单钗,又听她苦苦诉说,还有李小公子送她的香料,便相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小公子的。
但婵夏却轻而易举地说出真相,紫雀百思不得其解。
“李小公子涉世不深,被你这满嘴谎言的黑心女骗子骗了感情,这倒不奇怪,但依他的为人,怎会在你未过门之前,就与你发生关系?”
婵夏的话让紫雀脸更白了。
“紫雀,我劝你做人要善良点,不是所有老实人都该着你欺负。他生前你骗他的感情,他死了,你还要把野孩子赖在他的头上,甚至引他的兄长去送死。”
“我,我为何要引李钰去送死?这对我有何好处...”紫雀辩解。
“好处自然是不少。若李钰死了,李家香铺的财产自然是落在你肚子里的野种手里,你算准了李钰为人重情,知道李家有后,他必然会为了弟弟不顾一切寻仇。”
紫雀的做法,有些类似婵夏之前在长平县破的孙家惨案。
那孙家案子,凶手也是为了利益,残忍将侄儿杀害。
“孙家的案子传的沸沸扬扬,倒是给你了灵感,我不得不说,你算计的可真是够好的。”
紫雀虽然只是个女子,但心思重城府深,心狠手辣,为了利益不顾一切。
单凭她受辱后,还敢折回去对着赖子周的肚子来那么一下,这胆识便已经超过寻常人。
“你腹中孩子,到底是赖子周的,还是...吴勇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跟二公子...?!”紫雀差点以为婵夏会读心术。
婵夏嗤笑。
吴勇这种沉迷女×的祸害,家里的丫鬟只怕被他祸害个遍,紫雀长得又算是丫鬟里的佼佼者,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紫雀,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脑力很有信心?今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天外有天,你我不妨打个赌。”
“赌什么?”
“赌我是否能猜到你下一步的打算。我若赢了,你便回到我一个问题,我若猜不对,便放你走,我只当今日没看过你,你所做的一切恶行,我也不会揭穿你。”
“好,你说,我下一步作何打算?”紫雀问,脸上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她自信这个赌,婵夏不会赢。
无论婵夏说什么,她只管说不对便是。
“你一开始借刀杀人除掉李钰,无论李钰是死在真凶手里,亦或是被当成真凶除掉,李家的财产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但情况有变,李钰被我救下,所以你下一步――”
婵夏停顿,紫雀屏住呼吸。
“你会找到知府,告诉他,你有了吴勇的孩子,你会找府中其他人作证,证实你与吴勇有过关系,吴勇已死,他膝下无子,知府必会善待你腹中孩儿。”
紫雀万万没想到,婵夏竟然能说出她的打算,整个人都呆了。
她自诩谋略无双,却不知她的一切作为在婵夏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不值一提。
“你说的不对,我不是那么打算的,我打算一个人离开府邸,抚养这孩儿...”紫雀强词夺理。
可是当她话说出口后,却见婵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没猜对我心中所想,现在该按着约定,放我走。”
紫雀勉强站起身,迈着哆嗦的腿想离开这里。
她觉得婵夏实在是过于邪门,竟然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简直犹如鬼魅一般,恐怖如斯。
“既然你觉得我猜的不对,那我便找知府大人,还有李家父母谈一谈你的事,哦,还有巧娘的相公,如果他们知道你的恶性,你还能活着出青州吗?”
紫雀停下。
“你骗我?!”
紫雀明白了,什么赌局,分明是婵夏故意耍她。
“不,我是真诚的...逗你玩。”
婵夏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扣在紫雀身上,任由她折腾,也逃不出婵夏的掌控。
“陈婵夏是我输了,真凶我看到了,他就是――”
“是谁不用你说,我已经知道了。”
紫雀双目圆瞪,脸上仿佛刻着三个大字:你逗我?
既然陈婵夏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为何还在这耍她大半天?
“我要问你的,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