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何美和何远是害怕的,何水灵则是有些无助的样子,似乎在思考以后自己要怎么办。
方仁直接判处何美、何远流放,还是苦寒的西北之地。
余青梅问了余小伟关于流放,流放基本就是死在那了,流放是终身的,不死就终身劳作。
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大快人心啊!
余何氏在后面看的又哭又笑,直呼,太好了,太好了。
余老头拍着余何氏的肩膀安慰附和。
何琴琴跪着也是带着眼泪,笑靥如花,对着方仁使劲磕头,“谢大人,谢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还有事恳求。”
“但说无妨。”方仁正义说道。
“民妇当初是生了女儿的,但是被何美和何远偷换了,还给卖了,民妇要他们说出把我的孩子卖去哪了。”何琴琴哽咽说道。
“还不快快说来。”方仁拍着惊堂木,看着何远、何美怒问,“不说,罪加一等。”
“大人,我说我说。”何远慌忙说道,“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给随便卖了祸害她的,我是把她卖给好人家去了。”
“当初是卖给一个过路的夫人了,她说自己不能生养了,想要抱养一个,想体会做母亲的感觉,她家是富裕人家,我想着孩子跟了她之后日子能过得更好的。”何远哭着说道。
方仁皱眉,那怎么不把何水灵卖了,真是,都这个时候了,哎,“那夫人是哪里人?”
“具体的她都不说,只说是京城人氏,家里很是富庶。”何远小声说道。
“姓什么,她的夫家姓什么?”方仁继续问道。
何远摇头,说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真是好笑啊。
不过何琴琴听到这,心里还是满足的,有线索就好。
“那阿伟呢?”何琴琴继续问道,“阿伟被你们卖去哪了?”
当年何伟在岙山上肯定被何劲他们抓回来了。
“何伟,何伟,我真的是不知道了。”何远摇头说道,“当年是抓回来了,但在把他送去府城的路上,被他逃脱了,当时人就不见了,运送的人也找了很久,当时车上应该还有其他孩子,好几个也都逃跑了,为着这事,管事的还骂了我一通。”
这个何琴琴知道,当初何远喝醉说起过。
“管事?”方仁问道,“管事是谁,哪个府上的?”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别人叫他高叔。”何远老实交代。
何远其实觉得何伟肯定是死了,逃跑的路上或其他时候死了,不然不可能不回来找何阿妹和何琴琴的。
余何氏和何琴琴听了心里沉甸甸的,一直不相信何伟就这么死了的,可如果不是死了,怎么会这么多年毫无消息呢。
何家岙何劲已经死了,又没有儿子,关于房产和田产,方仁得知已经被何美、何远卖一百五十九两后,就连家产也给分配好了。
何劲有一儿媳何琴琴;有俩女儿,何阿妹和何阿小。
何琴琴虽然是何远的媳妇,但一开始就是何家的童养媳,就是没有儿子,不然可以全部继承。
最后方仁公平分配,何琴琴、何阿妹和何阿小三人平分一百五十九两,每人分得五十三两。
何阿妹和何琴琴的份,当堂就给分了,至于何阿小的就让衙役亲自去送。
余何氏一家还不知道何远已经把油条方子卖给聚福楼了,如果知道,嘿嘿,那也算了,没有什么比判了何远和何美更让人开心的事了,而且还分了五十三两,油条方子也就值这么多了。
何水灵的存在现在就有些让人尴尬了,但她本身并没有犯错,何家的家产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唯一的血缘人就是何阿小这个姑……姐姐了,同母异父的姐姐。
方仁说了,衙役去给何阿小送钱的时候,何水灵可以一起跟着前去,具体选择让何水灵自己决定。
从县衙出来,余何氏扶着何琴琴,两人热泪盈眶的述说着,余老头、余小伟、余青梅跟在后面,不打扰她俩。
见何水灵没出县衙,余青梅转头去看,整个人定了一下。
何水灵的表情很狰狞,目露凶光,死盯着何琴琴的背影,或许是其他人,余青梅也分不清她到底看的是谁,可能是自己一家子吧。
但何水灵发现余青梅在看自己后,表情没收起来,就是勾起嘴角朝着自己笑了,那表情阴森、黑暗,余青梅觉得今晚可能要做噩梦了。
好在余青梅不是真正的六岁小屁孩,不然现在就被吓哭了吧。
何水灵去囚房看了何美和何远,对着他们痛哭流涕,表达对未来迷茫和无助,并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流放之地。
何美心疼的跟着一起哭。
何远就躺在地上,满脸绝望,去苦寒之地跟死没什么差别,就是快慢的问题,怨何美也没意义了,虽然一切都是着蠢货的错,是她没看好何劲,是她当初硬要把孩子给换了,说说要亲自给自己生孩子,让自己能当爹,到头来还不是嫉妒,想掌控自己,都是何美……
对了,何美,何远转头看去,哭得梨花带雨的何美,即使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美的,虽然年纪不小的,但比同龄人不知年轻了多少,苦寒之地多得是男人,教管犯人的,再往上当官的,他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何美的美色。
对,苦寒之地并不一定就没有生机,有何美在,没准会有转机,日子都是靠人经营出来的。
而且还有水灵,水灵这长相就是利器,如果能搭上高官,没准自己还有回来的可能。
何远想到这,倒是不绝望了。
“美美、水灵,你们别哭,不要伤心,我们不能这样轻言放弃,又不是要被砍头了,没死就还有希望。”何远拉过何美和何水灵开始低语。
“这样,我们就还有可能,我们能不能回来,就看你了水灵,你可要救救爹娘啊。”何远热泪盈眶的看着何水灵。
“爹娘,你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何水灵一脸坚决,“我要去京城,在那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