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背后之人
乔洛瑜看着皇甫璎开心的笑脸，还有月清明看着皇甫璎的宠溺的目光，心里有些难过，不是她嫉妒，因为曾几何时，她和南尘渊也是这样的，只有在南尘渊面前，她才会卸下所有防备，像个真正的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模样，纯粹的喜悦，纯粹的快乐，还有纯粹的心。
在南尘渊面前，她可以无忧无虑，她可以像个小孩子似的，她可以感受被宠爱的感觉……
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乔洛瑜的目光有些黯淡。
自那日阿贵将所有中了涣神香的人送到了董学博的药房里，董学博就开始着手研究起来。
果真，这些人被下的涣神香远远比阿贵的要重得多，甚至醒来后就会像行尸走肉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剩下一具躯壳，而阿贵的涣神香下的比较少，所以阿贵在药效过了之后，还能清醒过来，恢复自己原本的意识。
而针对南尘渊在地牢待了很长时间也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涣神香，脑袋变得有些昏沉，而阿贵却没有什么事情，那是因为中过涣神香的人已经适应了那种感觉，所以在清醒过来后，再次闻到涣神香是不会产生过度异样的感觉。
“那这涣神香有解药吗？”阿贵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目前是没有的，因为涣神香它不算是一种毒药，只是它能迷惑人的心智，所以被归结为了毒药，其实它只是有麻醉的功效。”
“一个人如果得了什么顽疾，不能容忍身体的疼痛，就会少量的服用这种香，不过这种香和涣神香还是有些不同的，涣神香下给人之后，稍加一些术法就可以控制住那个人，但是普通的这种香，只能起一个麻醉的作用，缓解疼痛。”董学博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殿下，那些人怎么处理？”阿贵看着南尘渊说道。
“先放置在董大夫的药房吧，烦请董大夫多上上心，暂时将这些人控制住。”南尘渊吩咐道。
“是，殿下，还请您放心。”董学博作了一揖道。
南尘渊和阿贵离开了董大夫的药庐。
“殿下，我们现在去提审那个操控者吗？”阿贵跟在南尘渊身后道。
“嗯，先去提审，至少要得到一点消息，这样事情有些眉目才能继续查下去，尽早审问，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些什么事由来。”南尘渊稳步在前，沉声说道。
两人走了一段路，再次来到了地牢里，阿贵打开关着操控者的牢门。
那人双眼已经变得有些空洞，身上的阴沉气息更加浓重了，头发也粘连在一起，看起来分外狼狈。
南尘渊冷冰冰的看了那人一眼，吩咐阿贵去把人提出来，自己先到了审讯室，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今天的审讯将是一场硬仗。
不一会儿，阿贵将人押了过来，用铁链拴住了那人的脚腕，以防他逃躲，阿贵戒备的看住人，将人带进了审讯室。
“阿贵，去搬张凳子来。”南尘渊说道。
“是，殿下。”阿贵又离开审讯室去搬了一张凳子。
“坐吧。”南尘渊对那人说道。
那人目光有些迟疑，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南尘渊有些不耐烦地道：
“坐吧，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没有中涣神香。”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坐了下来。
“你背后的人是谁？”南尘渊依旧是那个问题，虽然他明知道这个操控者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但他还是坚持不懈的问道。
“周玉山。”也依旧是那三个字，操控者没有过多的言语，说完之后就又紧紧的抿着嘴，生怕泄露出什么似的。
南尘渊皱了皱眉，对于这个答案他肯定是相当不满意的，但是对于这种人，他必须得慢慢来，用上技巧。
想来能用上涣神香这种比较稀有的药物的人肯定是不缺什么钱财的，而能一次性控制这么多人，那么说明这个操控者也是不简单，而他背后的人肯定也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对于这种人，要更耐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探子，能斗得过他。
“好，既然你说是周玉山大人，那不知周玉山大人派你来我府上目的是什么？”南尘渊挑挑眉说道。
“监视你的行动。”那人依旧话很少，不肯多言。
“那传递消息是什么方式？”南尘渊又问道。
“信鸽。”
“除此之外呢？还有吗？”
“没了。”
“好，接头的人呢？或者说是，接收消息的人呢？是谁？”南尘渊接着问道。
“不知道。”那人摇摇头，仿佛自己真不知道般。
“也不知道周大人是不是瞎了眼睛，啧啧，随便就派了一个能背叛自己的人来当探子，呵呵，我该怎么说呢，是周大人识人不清么？”南尘渊不无讽刺的说道。
“大皇子言重了，我本来就没什么大志向，周大人手底下能人居多，我这样资质平庸的人自是担不上什么大用的，只求活一条命罢了。”那人笑了起来，自我讥讽道。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在这儿打马虎眼了，直说吧，你不是周玉山派来的，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南尘渊直直的盯着那个人，眼中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能刺透人心。
那人被南尘渊这样看着，恍惚了一阵后回过神来道：“殿下说笑了，我的确是周大人派来的，不信的话殿下大可再去查查。”
南尘渊此时已经有些愤怒了，没想到这人如此牙尖嘴利。
“是公主交代让你在被抓之后用这样破绽百出的说辞来应付我是吗？真当我是傻子吗？”南尘渊怒道。
那人突然不说话了，目光里满是震惊，但不过是一瞬，眼里震惊之情消失的无踪无影。又恢复了了原本的神色，但却依旧没有说话。
南尘渊在心里轻叹，看来自己是试探成功了，虽然那震惊只是一瞬，但还是被南尘渊捕捉到了。
他又继续说道：“公主除了交代你暗中监视我，还下命令让你近几日就撤离王府吧？”
那人此时已经克制不住目光中的犹疑了，因为他否认不了南尘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现在也已经分不清南尘渊到底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已经知道内情了。
“公主虽然派你来监视我，但是也只是为了贴合别的行动，而不是想暗杀我，对吗？”南尘渊试探的问道，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公主到底是谁，到底是真的有一个公主，还是那个人的代号叫作公主。
那人的目光有些闪躲，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般。
“你说的公主是谁？我不清楚。”那人佯装不知道。
“公主就是你背后的人，你还说你不知道吗？”南尘渊的声音陡然凌厉了起来。
“说，公主还让你干什么！”南尘渊质问道。
“没……没有。”那人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变得神色慌乱，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紧握着的手心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还不老实交代是吗？你要知道，一旦我查出点什么，到时候等着你的就不单单是死那么简单了。”南尘渊目光幽深的看着那人说道。
“我……随便你吧！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是不会说什么的。”那人嘶吼道，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哼，你以为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吗？”南尘渊被这人的态度弄的很不耐烦了，他轻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南尘渊看了一眼阿贵，阿贵明白了南尘渊的意思，将那个人又押走了。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那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阿贵有些苦恼的说道。
“先不急，过几天再审，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背后之人一定就是那个公主，也算是有些方向了。”南尘渊目光看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要是我能恢复失去意识的那段记忆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进退两难。”阿贵有些自怨自艾。
“没什么，我们一定能查出来的。”南尘渊安慰道。
“但愿吧……不过，殿下，我模模糊糊记得我在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好像看见了乔姑娘。”阿贵想了想说道。
“瑜儿？”南尘渊心里一跳，这件事阿贵以前跟他提起过，不过那时候他没有重视，但现在阿贵重新提起，他总感觉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将这一切都串联在一起。
阿贵的失踪，瑜儿和自己失去联系并且离开药谷，自己府中的探子，还有那背后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团迷雾，将南尘渊笼罩在其中，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些暗线穿插在其中。
南尘渊和阿贵离开地牢，阿贵去处理别的事情，而南尘渊独自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