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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太子太傅?!

我在曹营当仓官 一剑绯雪 6446 2021-09-21 01:29

    “哈哈哈!”曹操不禁放声大笑,“难得能见你小子沉不住啊!就这么想知道吗?”

    楚云使劲点头。

    “此事,叔父本打算过些日子,待子脩平定叛乱归来,在朝堂上郑重宣布的。

    既然你小子心急,也罢,叔父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曹操说到这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正经地说道:“我打算奏请天子,任命你为‘太子太傅’!”

    被这句话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神农本草经》掉到地上,楚云一个踉跄,赶忙保持平衡稳住身形。

    也难怪楚云的反应如此激烈,要知道这“太子太傅”一职,实在是个极其特殊的位子。

    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此官职俸禄为秩中二千石,这月奉之高,仅次于大司马、大将军、三公这等东汉顶级官员之下,与九卿并驾齐驱,可谓是国之重臣。

    然而太子太傅的名头虽大,手中却毫无实权,唯有一个职责:就是作为当朝太子的老师,对其进行言传身教。

    这若放在过去的太平盛世,倒也算得上是备受尊崇的好职位,可放在眼下这乱世,就显得与先前的羽林中郎将一样,有名无实了。

    因为当今天子才十六岁,与楚云的年纪相当,别说膝下尚无子嗣,就连皇后之位都不曾确立,至于那八字不见一撇的太子出生,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在此之前,楚云岂不是要赋闲在家不知多少年?

    想到这儿,楚云实在忍不住道:“叔父,您这是……?”

    楚云可不相信,曹操是真要把自己架空成一个混吃等死之人。

    “哈哈哈……”兴许是戏弄够了楚云,曹操坏笑着解释道:“放心吧,叔父当然不会让你在家闲得没事干!叔父这是要将一重大使命交给你来完成!”

    楚云心脏“扑腾”一跳,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嘴角一扯动,问道:“重大使命……?”

    “没错!既然当今天子尚无子嗣,你就暂且负责做你那几个弟弟的老师吧!”

    楚云脑子有点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曹操口中那“几个弟弟”是何许人也。

    “叔父指的,莫非是子桓公子,子建公子,还有子文公子他们……?”楚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是我的侄儿,就是他们的兄长,我近些年来忙于军政大事,对那些小娃子疏于管教,这样下去可不行!

    前些日子,我为此事伤透脑筋,近来总算找到适合教导他们的人选了!”

    曹操欢快地向楚云感慨着,丝毫不在意楚云那仿佛遭受晴天霹雳般大惊失色的模样。

    好家伙,曹丕、曹彰、曹植这三位未来在不同领域各领风骚的奇才,曹操居然一股脑都丢到自己的手里,楚云此刻真不知该感激曹操对自己的信任,还是该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担忧。

    更重要的一点是,曹操此举,可是有点公然挑衅汉室皇权威信的味道。

    自己是太子太傅,本该教导当朝太子,结果反被曹操派去当他三个儿子的老师。

    那这三个儿子,岂不是与太子的身份无异,如此一来,那他们的父亲——曹操,成什么了?跟皇帝平起平坐?

    看来曹操明面上对汉室群臣有所让步妥协,实则还是柔中带刚,通过这种方式来还以颜色。

    这种政治斗争,楚云性质不大,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有关即将成为自己“弟子”的曹氏三兄弟。

    楚云脑中不停地思索着,恍然想起,在数月前,自己也曾远远瞧见过这三兄弟。

    这哥仨眼下年纪都不大,最为年长的曹丕十岁,曹彰八岁,最年幼的曹丕则只有五岁。

    “拜托,我可不擅长育婴带娃啊!”楚云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跟曹操退掉这份苦差事。

    “叔父……我才疏学浅,虽略懂兵法,但如何担得起这等重任,同时教育三位公……哦不,三位弟弟!”

    在曹操佯怒的目光下,楚云只得无奈改口。

    “弟弟”二字出口,曹操立刻转怒为喜,满意地点了点头,浑不在意地道:“云儿放心,我也没打算让你肩负那么繁重的任务!”

    说着,曹操的目光飘然落在楚云腰间的佩剑——青锋剑的剑鞘上。

    楚云,是为数不多被允许佩戴兵器面见曹操的人。

    “你可是‘他’的弟子,让你做他们三兄弟的剑术老师,指点他们习剑,这总不成问题吧?”说着,曹操还想楚云眨眨眼,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曹操口中的“他”,正是楚云那已仙踪难觅的剑神师父——青釭剑神夏侯恩。

    但楚云也知道,曹操如此安排,并不是让他仅指点这三兄弟剑术,更是希望楚云能在其他方面对三人加以教诲、培养。

    若不是渐渐习以为常,楚云当真不敢相信,在熟人面前,威严可畏的曹操会摆出这种神情。

    见曹操显然主意已定,现在想推辞摆明是不可能的,楚云只得在苦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言不由衷地点头道:“谢叔父信任!”

    曹操心中忍不住偷笑,心想自己终于成功算计楚云这小子一回。

    别说楚云不愿意离开曹操,曹操又怎会舍得让楚云这等大才远离自己眼皮底下。

    曹操如此安排,真正的用意不止是让楚云培养这三个儿子,更是要让楚云留在自己最放心的地方,并在需要的时候,能立刻让他恢复身份,为自己效力。

    就好像在暗地里养一个人形自走秘密武器。

    连哄带骗地将这楚云安插在这一职位后,曹操眉开眼笑地喊人上酒来,与楚云二人对酌几杯,这才命楚云离去,自己则借着酒意,开始欢喜之余的小憩。

    离开司空府的楚云,想起自己自回到许都,还不曾去拜谒向来关照自己的老大哥董昭,于是趁天色还早,连拜帖都不曾准备,就直接骑上爱马朝董昭的府上赶去。

    这一次楚云的运气就不大好,负责在外处理公务的董昭并不在府上,但即使时隔多日不见,董昭府上的门客们依旧对楚云有着深刻印象,尤其是曾受过楚云提点恩惠的那位门客,现在地位今非昔比,已一跃成为董府的总管。

    此人品性纯良,对楚云感恩戴德,一见其登门而来,立刻毕恭毕敬地悉心招呼着,领着楚云在府上逛了一圈,又在后厨与有过几面之缘的大厨们叙起旧,说到投缘之处,居然请楚云对他们的厨艺进行指点。

    在后厨度过足有一、两个时辰的欢乐时光,在楚云的教导下,大厨们用局限于时代的有限食材,最终也做出几道像模像样的好菜。

    到了午膳时间,回府的董昭一听楚云来访,当真是乐得合不拢嘴,亲热得比见了亲兄弟还要兴奋,连衣服都来不及更换,就穿着旧得有些泛白的官服,亲自到厨房面见楚云。

    如此,楚云被董昭摆宴招待,自是逃不了被灌上一肚子美酒,董昭倒真是舍得,豪不含糊地命人一口气将珍藏多年的数坛美酒拿出来,这位庆祝楚云平安而归。

    这不打不相识的二人间,最初虽出于各自利益而结识交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确实生出对彼此的欣赏。

    最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昭最初很识相地没有向楚云打听任何关于曹昂“失踪”一事的消息。

    直至二人吃饱喝醉,董昭才实在忍不住,与楚云探讨起“公事”。

    当然,以董昭身为年长者的老道经验与睿智,不会与楚云聊那些与自己无关的敏感八卦。

    “贤弟啊,借着酒劲儿,哥哥想跟你聊几句交心的话,行不行?”董昭半醉半醒之际,眼神看似迷离,其中又深藏着不易察觉的清明。

    楚云经过锻炼,酒量更胜从前,当然不会就这么醉倒,心想这老哥哥终于是忍不住要求自己帮忙了。

    对此,楚云没有反感之意,董昭跟自己也算亲如兄弟,自己当初还未扬名立万之际,每有要求,寻求董昭相助时,董昭都竭力而为,如今自己不说飞黄腾达,但也确实混出名堂,哪能忘恩负义,拒绝他呢?

    “兄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弟弟听了,绝不会向外声张。”楚云会意地点头道。

    董昭一听,心中暗喜,道:“兄弟啊,哥哥年纪不小了,虽借昔日助曹公迎天子迁都之功而身居此位,但不瞒兄弟你,哥哥我还想再有晋升啊……”

    见董昭故意露出惭愧之色,楚云心想这老哥哥跟自己何必装得害羞,但人家戏瘾发作,楚云总不能视而不见,只好配合演出道:“兄长何必如此,以兄长之大才,仕途本就不该止步于此,只是不知小弟有什么能帮得上兄长的么?”

    见楚云顺着自己的意思说话,董昭心中更是大喜,暗道没白善待这个老弟,忍着笑意道:“所谓‘无功不受禄’,哥哥我也没有为难兄弟,让兄弟替我向曹公讨官的意思。

    只不过,兄弟你也是明眼人,这河北战事一旦大定,不日那袁绍必将率军渡河南下,与曹公逐鹿中原!

    若是兄弟肯在曹公面前,替哥哥我善言几句,让曹公在出征时,也带上哥哥,让哥哥有一个替曹公运筹帷幄,出谋划策的机会,哥哥我就知足了!”

    这个要求确实一点也不过分,董昭身为曹操的谋士,想通过献策立功来博取功名爵位,楚云不但不会拒绝,心里还十分支持。

    “兄长此举,既为自己,更为天下苍生!有兄长相助,叔父必能早日克敌制胜,还黎民以太平!”

    楚云将这么大一顶高帽直接扣在董昭头上,乐得董昭大喜问道:“这么说,贤弟是答应了?!”

    “兄长这等深明大义之举,愚弟义不容辞!”楚云再次哄着董昭,将分明只是惦记自己升官发财的董昭抬得老高。

    而已活成人精的董昭,这次反而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模样,眉飞色舞道:“如此,我敬贤弟一杯!”

    说着,就再度举起酒樽,与楚云推杯换盏起来。

    满足了董昭“小小”的心愿,因酒力见涨而免遭烂醉如泥的楚云,拖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婉言谢绝董昭派人护送自己回府的好意,独自策马晃晃荡荡地回府。

    回到自家府上,在仆人们的照顾下,瘫软着身子踏进自己房间的刹那,楚云就看见乔紫清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迷迷糊糊的楚云,甩开身旁的下人,命他们退下随后急不可耐地关上房门,扑向坐在床榻上的乔紫清。

    酒与某些不可名状的欲望往往密不可分,楚云此刻见了自家的美娇娘,难免也生出一股正常男人都会有的悸动。

    冲天的酒气引得乔紫清蹙起秀眉,但她还是强忍着挤出一丝笑意,拍打着楚云那不老实的手,问道:“书呢?”

    “什……什么书……?”楚云被酒精麻痹的意识并不是特别清醒,含糊地用手揉着太阳穴,随口问道。

    “什么‘什么书’?!《神农本草经》啊!你答应我的!”乔紫清态度骤变,撅起嘴不悦地耍起脾气问道。

    “噢!噢!你说那个啊!放心!没忘!”楚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衣怀中摸个不停。

    然而,随着不停摸索却不得其物,楚云的酒意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坏了!”

    楚云在心里暗自惊讶着,一拍脑袋,心想大概是回来的时候不慎掉在哪里,或者是喝酒的时候,落在董昭府上。

    若是丢在董昭府上,倒还好办,若是归来途中丢在何处,再想去找,岂不如同大海捞针?

    从楚云的表现,乔紫清也猜得出大概结果,怒道:“你!你居然耍我!好啊,楚云!枉我还以为自己得遇良人!没想到却遇人不淑,碰上个大骗子!你走!别碰我!离我远点!”

    见乔紫清这副小姑娘耍脾气般的胡闹模样,楚云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明知拿不出书,再怎么解释,乔紫清也不会相信自己,楚云还是赶紧替自己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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