啇王要娶慕家七小姐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后,在啇王府周围探头探脑的人群越来越多了。
怅鸠拿着慕府送回来选定的日子给楚啇过目。
看过选定的日子,楚啇就笑了。
“果如主子所料,慕二夫人还真的选了这么个日子,”怅鸠拿眼去瞄自家王爷的神色。
楚啇交回给他,“找牙婆子再寻些下人入府,她到了这边,总归是不能少了伺候的人。”
怅鸠接回来又觑了他一眼,问:“可是照常?”
“照旧。”
“届时,王妃带过来的,肯定有年轻丫鬟的,可要给王妃提前提个醒?”
怅鸠想到一府的老婆子,就郁闷。
楚啇突然回头看他,怅鸠被看得心底一毛,他可有说错什么吗?
“这人还未进门就向着了?本王这个主子还不如她了。”
怅鸠:“……”
他何时向着慕惊鸿了?
挥挥手,让他赶紧滚,“去准备吧,半个月的时间,也该够忙的。”
“太妃娘娘那儿,要不要知会一声?”
“明日本王再入宫同她商量。”
“是。”
怅鸠从接手楚啇交代准备聘礼的那刻起就惊得不小,直到现在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们王爷竟然这般爽快的将王妃娶回府了。
若对方不是正正经经的嫡女,恐怕早就在那天直接将人抬入门了事。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边想想,不敢说出来。
怅鸠前脚刚迈出门,湖心方向又传出悠扬的萧声,楚啇一人长身而立在湖心亭中,对着这满天苍茫茫吹起了萧。
那萧声悠悠扬扬,听不出其情绪。
正在角落里低头打扫的几个老婆子摇了摇头,他们的美人王爷又多愁善感了。
年纪轻轻,就这么多心事。
萧声止,偌大的啇王府就是寂静无声。
亭中人,又拿起了刻刀,靠坐在亭边,一刀一刀刻着最后一道工序。
看着栩栩如生的木头影子,指腹落在未刻入五官的位置上,轻轻摩擦着。
“慕辛夷。”
薄唇溢出三个字,轻轻的,浅浅的……
刻刀一勾,两片薄薄的唇逞现。
接着是挺拔的小鼻子,柳眉……
眼睛的位置,却停住了。
“是我想差了,惊鸿二字……更适合你。”
利落的几个刀落,一双眼目活灵活现的镶了上去。
往前移开些,映入眼帘的,正是慕惊鸿全部的面貌,栩栩如生!
若是细瞧,旁边雕刻的衣装,正是桃花庄那夜的装束。
手中力度一捏,将木雕往宽袖里一收,对着湖岸一边道:“人来。”
无人响应。
低头扫落叶的老婆子们根本就不理会这位爷。
楚啇漂亮的眉峰一扬,“咳!本王准备出府备婚礼所需。”
几个老婆子往远了扫,弓着身,背着他。
楚啇啧了声。
今天这些个下人还真真是胆儿肥了,一个个都敢不听指挥了,他王爷的威严何在!
当下的眉蹙紧了,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几个婆子连忙聚拢过来行礼。
“你们几人随本王来。”
“是。”
楚啇带着几个老婆子,拉着马车出门采买去了。
当街的人看着很是稀奇!
他一上街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怕早就有许多姑娘家放下身段扑上去了。
这场面让几个老婆子很是不满。
采办的事交给她们就是,何必出来凑这份热闹,还给她们几个老婆子添乱。
也不过是长了副好皮囊,都要娶妃了,还招三惹四,待新王妃入府,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苦着脸,很是不满的几个婆子赶紧的将人赶回马车里,与一堆货物挤进去。
还是收起来比较省心些。
楚啇缩在角落里,无言以对,“……”
看到几个姑娘家毫不矜持的,娇羞着脸打算过来招惹,几个老婆子立时虎了脸,刻薄的骂了句,“不要脸的狐媚子!”
那姑娘立即就红白了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咳,到底是姑娘家,你们说话也注意着些,”楚啇咳了声,让她们注意着点,她们可是啇王府的门面。
牵着马缰的刘嬷嬷突然一拍马屁股,车子立即颠簸了好一下,采办之物弹飞过来,砸在楚啇的俊脸上。
嘴角一抽,这几个老太婆越来越嚣张了,主子也敢颠!
这幕,正好被同磁上街采办的顾氏瞧了去,那眉头直皱。
瞧瞧!
这像话吗?
人不过是出个门,就忙着招蜂引蝶了!
她女儿过门了,岂不是要受尽委屈!
“夫人,您快快消消火气,这也是啇王长得太过俊美不可方物,才招惹得这些。以往,比这更甚的也不是没有过,您也不必为了这种小事气了自个。”
旁边陈嬷嬷赶忙安抚,就怕顾氏失控上去找人理论。
顾氏一连几个大大的深吸,才平复了心绪,“快离远些,瞧着就……”恼火!
陈嬷嬷赶紧让车夫驾远些,别碰上了。
不然夫人少不得又是一通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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