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和东岐两国近年来纷战不断,边境将士牺牲不断增多。
北唐一直以为不如东岐善武,马背上的功夫总比东岐要弱一些,即便北唐有端木家族的支撑仍然没有办法一时取胜。
而就在三年前,端木家的巫祝突然驾鹤归去,北唐与东岐的争战就更加的激烈。
兴安帝虽不算得上很昏庸,却也总喜欢做糊涂事,该用的人才不用,导致了现在北唐的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三年了。
端木家族的巫祝还没能走出神堂,这让兴安帝很不耐烦,已经派了几批人去端木家请人了。
可还是被端木家的族长给婉拒了回来。
兴安帝对端木家的依赖,已经远超出了别人的认知,这让朝中一些奸臣有些不满。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哪位敢招惹邪门又神秘的端木家。
端木家的神堂。
小端木樽月正伏在地上随受着无声的痛苦,脖子如同被火烧灼着,一直在冒黑气,那道死亡骷颅在黑色火焰中跳跃。
上了年纪的族长担忧的看着孩子一声不吭的承受着黑焰带来的烧灼,默默的闭上了眼。
谁也帮不了她。
这孩子将来的命运不祥,是要承受着大祸的人。
“唔。”
端木樽月白着脸,使劲的卷缩着自己的身体,承受着。
神堂里,只有族长和她。
端木樽月紧抿着唇,灼热的呼吸从嘴巴喷出,她痛得已经不能呼吸了,全靠张开嘴巴来承受。
她是端木家的巫祝,不能因为这点痛苦就被打压下去。
这是她应该承受的,既然受到了天选,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看着几岁的孩子承受这些,身为一族之长的老者也很难受。
“孩子,马上就好了,再忍一忍。”
“……是。”
声音在颤抖。
端木樽月最终还是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人已经在正堂。
“妹妹,你醒了。”
坐在圃团上的端木扶搡赶紧爬起来。
端木樽月慢慢的坐了起来,眼中有几分迷茫,“哥,你怎么在这里?”
“爹娘让我过来看着你的,怎么样?痛不痛?让哥哥看看,”端木扶搡上下翻看。
“我,我没事,大哥,不可,这儿是神堂。”
少年端木扶搡咬牙愤慨道:“阿月,我们不做巫祝了,大哥这就去跟族长说。”
“大哥,不可胡闹。”
看着小女孩老气横秋的说话,身上连一点生气也没有,端木扶搡觉得很难受,虽然他现在年纪小,可是他就是知道这样不好。
妹妹脸上应该有笑,不应该在小小的年纪就承受了这些。
边境战事跟她有什么关系,皇上急着让她去做祭司又关她什么事,为什么要把这些重担丢给她!
他妹妹还不到十岁,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他妹妹。
“大哥,我醒了,你回去吧。”
“这神堂冷冰冰的,有什么好。这些东西连我也看不懂,你就能看得懂吗?阿月,跟大哥出去,爹娘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大哥,我能看得懂这些,真的。我现在能看得到很多东西,既然我已经做了巫祝,就不能……”
“我不管,我不要让你做什么巫祝,甚至是祭司,那都不是好事。六岁,阿月,你才六岁。”
却比他说话还要老气横秋,还要深奥,提前成长成了大人!
“大哥?”端木樽月第一次看到端木扶搡这么骂,眼神有点闪动。
“我,我要去跟爹娘商量,你等着。”
端木扶搡奔了出去。
神堂的门砰的关上,再一次陷入黑暗中。
端木樽月拿起旁边的饭菜吃了起来,等吃完后规规矩矩的叠放好,送到了小门处放好,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收。
吃完后,她拿起旁边的《易经》看了起来,但凡见到与奇门遁甲相关的东西,她清澈的眼神瞬间就明亮了起来。
端木扶搡被打得下不了床,端木樽月是从堂姐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她去看了眼后就回神堂了。
她所学习的地方就是神堂,里面是数代人留下来的书卷。
她从被天选之后就开始在学习这里边的知识了,夜以继日的学着。
一年的春夏秋冬,她都以这些东西为伍。
学到不能学为止。
而前面等着她的,还有更多。
八岁这年。
她进宫了。
穿着端木家巫祝的衣袍,像个小仙童的走在宫中。
就在这一年,她遇到了一个比仙女还要漂亮的少年。
八岁的孩子,定力还没有那么足。
在与绝美少年对视的一瞬间,端木樽月就被惊艳得站定了,那双眼,那张脸,震得她心魂一颤!
而就是这一瞬间,少年就已经远去了。
她还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就连旁边的人也早就忘记提醒她。
最后还是她自己清醒过来,神色恢复如常,“公公。”
失神的内侍公公红着脸回神,连忙在前引路,“巫祝大人请这边走。”
被叫大人,端木樽月心里边闪过一些异样。
她虽然年纪小,却异常的沉稳,落在旁边的公公眼里,更是有一种神秘不可触碰的神圣感!
谁也不敢轻视了这只有几岁的小姑娘!
或许她动动手指就可以将你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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