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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第84章

  麦伦道:“根据卡佩阁下的证词,您曾经与弟弟狄克在休息室共处,他出于好心前去探望,结果您却违背雌君守则,主动勾引他对吗?”

  阿诺闻言无声攥紧指尖,浅色的青筋浮现在手背上,绷起一条条交错的纹路,声音却依旧平静:“并不是,因为卡佩阁下向我喷洒了致幻剂,并且对我的雄主出口侮辱,所以他们两个发生了争斗。”

  麦伦记录的动作停了下来:“也就是说,您认为卡佩阁下是在污蔑你对吗?”

  阿诺悄无声息的松开手,腕上戴着的光脑屏幕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蛛网裂纹,依旧言简意赅:“是。”

  麦伦似乎不大相信,继续询问道:“好吧,那么请问楚绥阁下与卡佩阁下发生争斗时,您为什么没有尽到雌君的义务去劝阻,要知道每一位雄虫都是帝国的珍宝,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位受了伤,都是莫大的损失,而且据我所知,两位阁下正是因为你才会发生争斗误会对吗?。”

  这就是虫族的世界,雄虫不会错,就算错了,那也是因为雌君没有尽到职责,看护不力,他们不可能处罚楚绥和卡佩,那么就只能找替罪羊。

  阿诺深知雄虫保护协会一惯的行事风格,闻言并没有再多做解释:“是我的疏忽。”

  按照帝国律法,他将会在监牢中扣押三天,并且受到四十光鞭的惩罚,卡佩家族太过难缠,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受怒火,阿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是s级雌虫,四十光鞭虽然过重,但并不致命。

  麦伦扶了扶眼镜框:“也就是说您承认了自己的罪责对吗?”

  阿诺正欲点头认下罪责,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黑色物体极速飞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麦伦,后者不防,捂着头哎呦痛叫了一声,连眼镜都掉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摸索着戴上,却见刚才砸中自己的竟是一个橘子。

  “哎,”他们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玩味的声音。

  楚绥刚洗完澡,穿着一身黑色浴袍,此时站在二楼栏杆处,手里还捏着一个苹果,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似笑非笑道:“你们玩什么呢,这么热火朝天的,有什么热闹事也跟我说说。”

  语罢咔嚓咬了口苹果,然后走下了楼梯,在座的雌虫看见他的容貌先是一愣,回过神来纷纷从沙发上起身,阿诺无声收敛了身上的冷意,然后迎上前去:“雄主……”

  麦伦率先抢过话头,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楚绥阁下,您好,我是雄虫保护协会帝国a区的负责人麦伦,贸然上门打扰,请勿见怪。”

  楚绥没理他,懒洋洋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抓了抓头发,对阿诺道:“你上楼帮我找套衣服出来。”

  他刚才在衣柜扒拉半天都不知道穿什么。

  阿诺怕他着凉,应了一声是,很快转身上楼,楚绥这才把目光看向麦伦:“你们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保护协会的吧,找我有什么事?”

  麦伦提醒道:“是雄虫保护协会,昨天您与卡佩阁下因为阿诺上将而发生了争斗,所以我们前来了解情况,不过现在事情的经过我们都清楚了……”

  楚绥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不不不,我们不是因为阿诺而发生争斗,只是单纯友好的切磋决斗,懂了吗?”

  虫族好斗,双方之间进行决斗是非常正常的,而且死伤自负。

  麦伦顿了顿:“但是根据卡佩阁下的证词……”

  楚绥挑眉,语气不善:“你的意思是信他不信我?”

  麦伦对上他黑亮的眼睛,心跳都漏了一拍,急忙解释:“我并无此意,只是……”

  只是卡佩家族那边总得有个交代才是。

  楚绥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吧,我下手是重了点,大不了他的医药费我包了,多少钱,叫他把

  账单寄过来。”

  雌虫打雄虫是重罪,但不代表雄虫打雄虫也是重罪,就算真闹上法庭,充其量交点罚款也就过去了,卡佩是出身贵族的b级雄虫,楚绥则是少见的a级雄虫,处理起来实在棘手。

  麦伦还是想找个替罪羊,不着痕迹提醒他:“不如让您的雌君……也就是阿诺少将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吧,这样也免得打扰您休息。”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有了交代,也不用在两个雄虫间左右为难。

  阿诺恰好走出房间,听见这番话,下楼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他淡蓝色的眼眸没有丝毫波动,正准备给副官发消息交代这几天的军务,谁知楚绥却直接拒绝了:“不行。”

  楚绥说完,似乎觉得语气还不够强烈,又补充了一句:“没得商量。”

  卡佩算个鸟啊,凭什么让自己交人。

  麦伦还欲再说,楚绥为数不多的耐心却早已经告罄,从沙发上起身道:“我要睡觉了,你们再不走就是打扰我休息,需要我告你们骚扰雄虫吗?”

  在帝国,骚扰雄虫相当于流氓罪,不仅会受到惩罚,而且还会被剥夺嫁娶权,麦伦闻言脸色青青白白,到底没敢继续待下去,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告辞离开了。

  楚绥见状嘁了一声,面露不屑,然后把手里的苹果吃完,扔进了垃圾桶,阿诺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捧着衣服下楼,然后倾身跪在他面前询问道:“雄主,这套衣服可以吗?”

  楚绥随意应了一声,然后脱掉浴袍,自顾自的穿衣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开始习惯自己穿衣服了,阿诺伸手替他整理领子,然后低声道:“雄主,让我帮您好吗?”

  衬衫纽扣太密集,楚绥扣的也挺烦,闻言干脆就交给了他,阿诺见状略微直起身形,一颗颗的替他扣上整理,不经意瞥见楚绥身上也有与自己类似的吻痕,手一抖,险些又扣错了。

  楚绥似乎察觉到什么,低头看了眼,然后眉梢微挑,看起来饶有兴趣,依旧不改纨绔本性,伸出手用指尖一拨,阿诺领口的扣子就开了两颗,露出性感锁骨上的斑驳吻痕。

  楚绥明知道阿诺性格内敛沉默,偏要不怀好意的逗他:“看什么,你自己也有。”

  他漆黑的眼底满是笑意,眼角内勾,尾端却又微微上扬,是风流多情的面相,看一眼就会陷进去,阿诺任由他动作,耳根发热,低垂着眼眸,不敢再看,替楚绥穿戴整齐后,才忽而出声道:“其实您可以把我交出去……”

  阿诺抬眼看向楚绥:“卡佩家族总要得到一个交代。”

  楚绥神色肉眼可见的不乐意:“那他还给你下药呢,谁给我交代?”

  阿诺大抵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面上微微一怔,好半天才恢复正常,他修长的指尖缓慢覆上楚绥的手,见后者没有抵触,这才微微收紧力道,一字一句道:“雄主,我只是无关紧要的雌虫……”

  他只是无关紧要的雌虫,又怎么会有人管他的生死呢?更遑论给个交代……

  只有楚绥才会这么想。

  多年前的那场浩劫导致雄性大量减少,于是每一只破壳出生的虫崽都会受到先辈的灌输与教导,雄虫是珍贵且脆弱的,雌虫是强大而众多的,他们应该保护雄虫,哪怕奉献自己的生命与尊严。

  但天长日久,盲目的追捧与保护却令雄虫变得愈发贪婪放肆,甚至开始拿雌虫的生命取乐,谁又能说不是另一场悲剧的重复呢?

  这种关系似乎是无解的,总要有一方的牺牲才能达到微妙的平衡,但却不知又能维持多久,无论是为了繁衍还是生存,又或者血液里流淌着的信仰与忠诚,都不足以令雌虫生起什么反抗的心思。

  楚绥有时候很坏,有时候却又很单纯。

  阿诺的眼神一瞬间复杂得令楚绥看不明白,他却不管那么多,天生就是属螃蟹的,从小到大横惯了:“下次他们再来直接给我撵出去,你敢和他们走试试,又不是我们犯错,凭什么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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