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爷,谢谢少爷,跟少爷说,需要热水随时来拿。”绿竹关上门,把热水倒进朝雨泡着的木桶。
“这下热些了吧?”
“嗯,你也累了,我在泡会,你去休息吧!”
“不用,少爷,奴婢一点都不累。”
怎么声音这么虚弱,难道是病了。
躲在外面的景明,盯着那红光满室的屋子。
突然,醒过神,他堂堂景明竟然变成了翻墙小人,还是为了个女子,这要是给人知道,只怕是整个京城的人,都不会相信他景明也会如此下作。
若不是此刻他站在这里,听着里面主仆的对话,只怕是连他自己也不信的,还以为他是在做梦。
“少爷,你趴着,我帮你背上搓搓,活血舒络,恢复快些。”
“好!”
朝雨舒服地趴在木桶边缘。
绿竹搓着搓着,忽然问道:“少爷,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奇怪的病症?”
“你想知道?”
这别说绿竹,就连在外面的景明,听到这都竖起了耳朵。
凝神细听,就听见绿竹回道:“少爷不想说也没关系,绿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没事,反正闲着无聊,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遭逢巨变,一家子大大小小,给仇人杀的就剩下我一个。我师父为了救我,躲避追杀,不得已将我藏在人家装满冰块的冰窖里。后来,好容易逃出去,捡回一条命,就落下这个畏寒的毛病。”
朝雨诉说往事的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可景明却是大惊,他没想到柔弱不堪的朝雨,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朝来寒雨晚来风,原来她的名字竟然蕴含这样的意义。
脚下一动,不提防,脚跟碰到身后的花盆,急忙扶住,还是发出了声响。
窗户陡然打开,绿竹站在窗前,大声喝道:“是谁,给本姑娘滚出来!”
景明一愣,想着对策。
就见院外的辟尘,也提着剑急走了进来。
糟糕,居然外面还有一个会功夫的,他竟然没发现。
“喵!”
一只灰色的野猫,从暗处窜出来,跳上墙,跑了。
绿竹舒口气:“辟尘,没事了,你去睡吧,少爷这里有我在。”
辟尘点点头,转身出去。
绿竹关上窗户。
景明谨慎的挪挪脚,在走近些。
这时,又听绿竹接着刚才的话问道:“那少爷后来没找大夫治治吗?”
“找了,那几年师父带着我到处奔波,什么名医都看过了,都说我寒气侵入五脏六腑,能逃出生天已是命大,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
所以每到冬季,都要发作几回。
后来我师父不忍心看我这样受折磨,就带着我到了一个花开四季,有温泉的山谷,隐居下来。最近这几年已经好多了,若不是这次突然发作,我几乎要怀疑我已经痊愈好了。”
绿竹没有在说话,心为她痛着。
景明的心更痛了,想起她幼年经历的遭遇。
不知过了多久。
绿竹开开门,把刚才那两个人叫来,进去把屋子收拾一下,然后抬着两个大木桶出来,走了。
“少爷,你不要去床上休息吗?”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她就是她
“绿竹,不用管我,你累了半天,也该休息休息,我在坐一会。”
“好,少爷你也不要坐太久,早点歇息,有事就叫我!”
说话间,绿竹走了出来,进了隔壁一间房间。
估摸着绿竹睡了。
景明这才悄悄地地闪身出来,走到窗下。
谨慎小心地轻轻地推窗进去。
屋里三盆炭火烧的正旺。
桌上的蜡烛,却是即将燃尽。
朝雨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柔顺的披散身侧,就似匹黑色的锦缎,发出闪亮的光泽。
澄澈的眼眸此刻闭着,卷起的睫毛轻轻翳动,她睡的并不安稳。
娇小的身子窝在椅子里,身上紧紧裹着一件,白狐狸毛黄色缎面的大氅。